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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父皇您是舌頭不適,還是嗓子不適?” 如果是嗓子不適,恐怕是中了毒,若是舌頭不適,就有可能是得了病了。 只是他一直只是有頭風的毛病,為何如今看起來倒像是中了風? 岱宗看了看劉凌,又看了看劉未,腦子靈光一閃,連忙伺候起筆墨來。 此時眾大臣已經紛紛圍上,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是怎么回事,毫無儀態可言,倒像是集市買人,圍著奴隸評頭論足。 劉未向來心高氣傲,怎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他不停地張口又閉口,拼命想發出聲音來,卻什么都發不出,越是發不出越急,眼見著臉皮子紅的都像是要燒起來,額頭上青筋也不停浮起。 他越生氣,劉凌越是著急,連連叫喊:“父皇休要動怒,平心靜氣等候孟太醫來,如今外面的軍情十萬火急,都在等著您主持,您一定要保重龍體!” 其他人驚嚇的無法言語,一旁站著的太常寺卿卻拉了拉宗正寺卿呂鵬程的袖子,露出擔憂地表情。 “是不是那個……”蔣寺卿不安地小聲說道:“就是那個藥……” “我不清楚?!眳矽i程表情也很凝重,“但十有*是?!?/br>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把此事揭出來嗎?如果孟太醫來看不出什么,我們又瞞著這件事,恐怕會延誤了陛下的病情。以陛下的性格,是不會承認自己用了虎狼之藥來提神的,如今又是這個情況,只有趕緊找到化解的法子……” 太常寺卿皺起了眉頭。 “后戚依附君王而生,君王不存,則后戚不存,該到了為君分憂的時候了?!?/br> 呂鵬程看了看劉未,又看了看跪在劉未下首滿臉擔憂的劉凌,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你放手去做吧,我全力幫你!” “當務之急,是不能讓陛下再用這個藥了?!笔Y寺卿壓低了聲音,悄悄開口:“我去安排太醫院的事情,免得李明東聽到消息跑了,此處你多照拂……” 他丟下這句話,不但不跟著其他大臣們往皇帝身邊擠,反倒不動聲色地往后退去,叫上了幾個門前的禁衛軍,一起急匆匆朝著太醫局而去。 他們的言行自然是瞞不過有心之人的眼睛,但一來皇帝突發急癥,他們也不能跟太常寺卿一般不管不顧的離開,二來皇帝的身體攸關社稷,在沒得到太醫們的答復之前,誰也不想缺了這些消息。 沒一會兒,孟太醫匆匆趕來,身后跟著陳太醫和方太醫兩位常年為皇帝治療頭風的老太醫,三個太醫分別診過脈,看過了皇帝的舌頭,臉色都變得煞白。 劉未此時口舌已經歪斜,口涎不停往下流淌,可右手卻是好的,在岱山的服侍下提起筆,在紙上寫下:“劉凌留,其余人等散朝?!?/br> 顯然是不愿意見到自己病弱的一面給外人看見。 皇帝下了手諭,岱山立刻召了金甲衛進來,將一干或擔憂或焦慮的大臣們趕出了殿外,可這些大臣被趕出了殿外,卻都沒有離開,以至于孟太醫在診脈的時候,還能聽得見外面悉悉索索的竊竊私語聲和各種爭論的聲響。 劉凌見孟太醫來了,心已經定了一半,但見孟太醫神色不是太好,連忙焦急地問道:“孟太醫,我父皇到底是怎么了?” “陛下肝陽暴亢,風火上擾,如今氣虛血瘀,滯于腦部,引發了頭風。風火一起,陛下的舌根僵硬,所以無法言語?!?/br> 孟太醫看了劉凌一眼,語氣沉重地說道。 “如果只是這樣,好好歇息一會兒慢慢就能回復,但陛下最近身體虧損太過,臣擔心風邪下侵,使得肢體不調,如今只能暫時先清熄風陽?!?/br> 劉凌也是學過杏林之術的人,一聽之下頓時頭暈耳鳴。 他父皇還不到四十歲,竟已經中了風,腦部有血瘀了?! 劉未更是氣息不穩,攥著孟太醫的袍袖緊緊不放,眼神中俱是厲色。 孟太醫已經伺候劉未二十多年了,對于他的性格很了解,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對著他肯定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盡力將您調養好!” 另一邊的陳太醫和方太醫卻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尤其是陳太醫,幾次欲言又止,卻都沒有開口。 反倒是一旁跪著的劉凌發現了,疾聲問道:“陳太醫是不是有什么好辦法?不妨先說出來,眾位太醫可以相互辯證!” 陳太醫臉色一白,還未說話,劉未刀子一般的眼神已經射了過來。 只見他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小聲說道:“陛下是不是服了什么提神的藥物?雖說cao勞于政務有損精神,但尋常人只要睡上一覺,便能補充精、氣、神,長期睡眠不振,精氣便會損耗,使得風邪越發容易入侵。以陛下的身體來看,定是熬不住這么久不睡的,可……” 劉未閉了閉眼,心中已經又是后悔又是恨極。 那李明東明明說此藥對身體并無損害,只是不能久服,他已經停藥三四天了,吃藥的時候沒出事,一停藥反倒不能說話了! 劉未捏了捏拳頭,在紙上寫下:“朕幾日能說話?” 三位太醫面面相覷,俱是苦笑。 孟太醫心中比其他人還要詫異些,因為他更換云母不過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他最近還在想著該如何催發藥性讓皇帝早日出問題,誰料他還沒有動手,這皇帝身體就先熬不住,倒讓頭風先加劇了! 有了這個引子,他趁著診治之便,只要將皇帝按照風火上擾來治,便能催發云母的毒性,加快他身體崩變的過程。 他城府過人,心中盤算著其他的事情,臉上的沉色卻一點也看不出作假,反倒讓人越發覺得發生在皇帝身上的病情難以治愈。 劉未原本想聽到好的結果,如今卻見著三位太醫一言不發,心中一點點沉了下去,面色也變得頹然。 一個啞巴,如何能做皇帝? 一個隨時可能半身不遂的啞巴,又如何能夠服眾? “父皇,即使太醫的醫術再高明,也要您先打起精神才是,否則病痛未將您擊倒,您自己卻先灰了心,又讓其他人如何能放心醫治?” 劉凌見父皇眼睛里的希望已經一點點熄了下去,不由得暗自著急。 “先別說您這也許還是急癥,就算不是急癥,您能寫字,大不了兒臣辛苦點,做您的口舌,為您宣讀旨意便是!” 劉未原本已經陷入了“我要變成殘廢”的低落之中,如今聽了兒子的話,慢慢也打起了一些精神。 他這句話倒是說的不錯,就算不能說話,寫字要慢點,但十萬火急的事情先批了卻是沒問題的。 他平日里批奏折,也不是靠嘴批! 孟太醫見劉凌居然在這個時候為皇帝打氣,恨不得往他頭上拍上一記,連忙出聲制止:“不可!” 殿中留下的眾人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