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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篤定自己日后不凡,就不怕壓錯寶嗎? “哎呀,這么多人,應該是賓客跟著迎親的隊伍一起到了……”戴良跟劉凌回到前廳,一看到門內門外黑壓壓都是人,頓時頭痛。 劉凌比他還要頭痛,等下要替大哥行禮的可是他! 被這么多人觀禮,只希望不要弄出什么笑話。 見到劉凌從別處而來,立刻有眼尖的大臣看見,上前招呼起他來。平日里劉凌上朝聽政,和這些大臣交流都少,最近宮中暗潮涌動,人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對劉祁和劉凌也越發感興趣,這里許多人來,倒不是為了劉恒,而是向借個機會和這兩位皇子結交罷了。 一時間,劉凌被圍在各懷心思的官員們之中,和這個閑聊幾句,聽那個說幾句抱負,小心應對,處處留神,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另一邊,其他幾位大臣的談話也隱隱飄進劉凌的耳中,引得他心中對肅王妃的家人更加不滿。 “聽說之前納彩的時候,昌平伯府還弄出了笑話,你們可知道?”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當年不是由徐子勛繼承了爵位,將私產判給侄子,原昌平伯夫人的嫁妝由娘家拿回去嗎?最近才知道,原來昌平伯夫人的娘家上門來要過數次嫁妝,都沒有要到。徐子勛那位夫人的意思是怕長女的舅家挪用了昌平伯夫人的嫁妝,日后填補不上來,侄女出嫁時難看,索性就讓長女保管。前昌平伯夫人的娘家也是心疼外甥女,就允了,后來沒有再提嫁妝的事,結果那嫁妝也沒交到長女手上,你們猜怎么著……” “這還要猜?徐子勛得了爵位,要支撐一應公中,又沒私產又沒什么像樣的官職,肯定是把昌平伯夫人的嫁妝挪著用了!” “正是如此,徐子勛的嫡妻也是個狡猾的,沒敢動嫂子的首飾珠寶,也沒動昌平伯夫妻從小為女兒置辦的家具和大件物什,卻把那些良田和莊子給吞了,換了不值錢的薄田和年年虧損的莊子充數,以為肅王妃不知道。偏偏肅王妃也是個厲害的,從小就跟著母親管家,知道母親有的都是什么田地,趁著昌平伯府不敢在這個關頭為難她,竟就在前幾天發作了出來,逼著嬸嬸將吞下去的東西吐了出來,還把這么多年田里和莊子上的出產利錢都補了回來……” 說話的官員也是帶著快意的語氣。 “徐子勛雖得了爵位,但當年走動吏部的關系奪爵就幾乎花了個傾家蕩產,他自己也是個沒什么本事的,這么多年不得重用,昌平伯府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以前還能挪用侄子侄女的財產補貼,現在侄女成了肅王妃,不敢得罪,反倒要大大的出血置辦嫁妝,恐怕已經恨不得不把侄女的名字報上去了……” “這件事一出,前任昌平伯夫人的娘家才知道所謂嫁妝由外甥女保管都是子虛烏有,也找上了門來,帶著大理寺作證的官員要求核算兩個外甥繼承的前昌平伯家產?!?/br> “哈哈,這么一說,難怪你說徐子勛出事了!” “正是如此!這一核算不得了,當年昌平伯徐子謙名下的店鋪、莊子、良田,并存在戶部的銀兩,或被挪用,或被魚目混珠,或被以次充好,轉了大半到了現任昌平伯徐子勛的名下。私吞財產這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這些東西很多都是恵帝時期就賜下的,不能轉售,尤其是徐子謙存在戶部的銀兩,那是自知病重時交由戶部打理,陛下親自恩批的,戶部也有存證,到兩個孩子十四歲后分家所用。這徐子勛把戶部的存票都拿了去,可見不但貪婪,而且還蠢得很!” 那官員似是個性子直率的,話語中厭惡之情顯而易見。 “這樣的叔叔,我倒覺得肅王妃此事做的大快人心了!” “周大人的意思是……這事是肅王妃……” 周大人? 劉凌暗暗將他的姓和聲音記了下來。 這人性格正直,又難得還是個人情達練,是個人才。 “不然還能有誰?這么多年來都沒管過肅王妃的舅家嗎?!肅王妃實在聰慧的很,平日他們姐弟借人籬下,自然不能發作,可這時候再不發作,她遠嫁了出去,兩個弟弟就要活生生熬著受苦,不如就把這些丑事徹底抖了出來,也好讓她兩個弟弟早點分家?!?/br> 周大人快意道:“陛下點了徐家這位長女做肅王妃,就算虧欠,也是對他們姐弟有所虧欠,昌平伯自以為賣了侄女在陛下面前得了個人情,卻不知道這人情,陛下就是給肅王妃的親弟弟也不會給他的,你看著吧,肅王妃兩個弟弟分家之后,成就不會太差,說不得以后就得到天家照拂了……” “我說呢,怎么昌平伯府最近四處借錢,我還以為是想風風光光的把已故兄長的女兒嫁出去,還在家里贊嘆這徐子勛為人仗義,現在想想,我真是瞎了眼了……” 一個老者感嘆道。 “你們不知道,徐子勛喜歡養粉頭,這種事最花錢,他在外面那么多外室,人又摳門,家中自然不會是什么夫妻和睦的局面,克扣侄女的錢財也不奇怪?!?/br> 另一位官員冷哼著。 “就讓他傾家蕩產去填補這窟窿才好!肅王去就藩那地方,就算不荒涼也不是什么富饒之地,不思著給侄女在肅州多置辦點產業,還弄出這種丑事,我明日就要在陛下面前參他一本!” “林御史,休怒休怒,大好的日子……”其他幾個官員紛紛安撫,“就昨天,昌平伯府還在湊東西借錢呢,債臺高筑之下,以后下場恐怕也不見得好。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了,哪家還敢把女兒嫁進去倒貼嫁妝?誰又愿意娶他們家的女兒,昌平伯已經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br> 劉凌也跟著暗自點頭。 人心不足蛇吞象,老把別人當傻子,總有自己倒霉的一天。 “說起來,若知道這位徐家女是如此秀外慧中之人,當年我長子要相看親事時,我就去尋官媒說媒了,家中有這樣能干又聰慧善于忍耐的妻子,是家中的福氣啊……” 周大人的聲音又帶著失望之意響了起來。 “得了吧,您的長子娶的也是賢妻啊,說這樣的話,不怕陛下聽見了怪你?” “一家好女百家求,聽到了陛下也只會覺得自己眼光獨到,有什么好怪的?”周大人偷笑,“要是為了這種事怪我,大不了我這鴻臚寺少卿不做了!” 鴻臚寺少卿,姓周。 魏乾的頂頭上司。 劉凌立刻想起了鴻臚寺卿后面常年跟著的一位長須文士。 難怪人情達練,這個位置上坐著的,自然是見多識廣。只是他上朝的時候很少說話,遠沒有現在這么“善談”,所以他竟沒聽出他是誰。 看見劉凌頻頻走神,正在和劉凌說話的沈國公戴勇也有些奇怪,一扭頭發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