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7
哪個皇子會自己親自來六局。 莫說劉凌,就連這些女人都新鮮的很。 田典寶有心想要和容司寶說剛剛發生的事情,無奈劉凌在場不敢多言,只能心急如焚地在一旁干笑。 屋內幾個正在對照送來的衣衫畫圖的宦官局促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坐下繼續畫還是就這么站著,劉凌也站在那舉足無措。 容司寶年紀比冷宮里的太妃們都大,頭發已經花白,氣度極佳,劉凌在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出田典寶剛剛囂張喊過的那些意思。 此時這位容司寶,像是一個和藹的老太太那樣瞇著眼睛看了劉凌半晌,微微點了點頭:“殿下就這么站著,也能看出肩寬腿長,想來換了我們尚服局的新衣裳,會更加精神?!?/br> 不待劉凌謙虛幾句,容司寶咧開嘴笑了起來,眼神里全是有趣。 “殿下請脫吧?!?/br> “哈?” 劉凌眨了眨眼。 屋子里一旁的宮女有幾個頓時紅了臉。 “我說殿下,請寬衣?!?/br> 老太太笑的更慈祥了。 “不寬衣解帶,脫履除冠,我們怎么幫您量體裁衣呢?” 劉凌環顧四周,侍女們虎視眈眈,女官們笑的曖昧,宦官們手中提著筆臂上持著冊,就等著要描畫劉凌的身形…… 這…… 這…… “請寬衣!” *** 在此之前,劉凌從未想過量體裁衣是件這么累人的事情,難怪岱山要借故避開,因為實在太繁瑣了。 等劉凌全部忙完,渾身上下都被人摸了個遍,就連尾骨都沒有被放過。 那個看起來最多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宮女摸上他的屁股時,真是把他嚇了一跳,偏偏一旁幾位女官還煞有其事的解釋那是在測尾骨到腰部的距離,以防止玉佩組綬撞擊后產生疼痛…… 特么玉佩組綬又不是兇器,難道還能給他撞出一根尾巴來不成? 至于明明沒有喉結卻被人摸完脖子猜測喉結大概會生在哪里以確定交領的開口、伸開手做擴胸運動以確定手臂預留的寬度等等…… 劉凌甚至懷念起袁貴妃之前故意冷淡他,給他賜下的那些或大或小的成衣,雖然穿著不得體,至少不必這么折騰。 當他抬起腳由宦官仔細摳著腳丫量每根腳趾的寬度時,他發誓那位容司衣偷偷笑了,其他女官也憋笑憋的滿臉通紅! 父皇肯定是特意叫來他丟臉的! 還丟臉丟一六局了! 等劉凌如釋重負的走出尚服局,一旁的岱山滿臉了然地竊笑了幾下,理解地安撫他:“殿下不必板著張臉,您從前沒被量過身材,尚服局的女官們謹慎點是正常的,從此以后她們每年會來替您量幾次身,那時候就不像今天量的這么細了。其實您這樣已經算好的,當年陛下……” 這位老內侍原本露出懷念之色,突然一下子噤聲。 岱山根本不是嘴碎的人,也從不會透露皇帝身邊的事情,今日也不知道為何這么放松,竟放肆的跟劉凌說說笑笑起來。 他真是撞了邪了! 劉凌沒問父皇當年是怎么了,他看出岱山有些不安,連忙換了個自己感興趣地話題。 “岱內侍,剛剛田典寶和徐典寶爭的事情……那些服契圖籍……” 岱山沒想過這位皇子會關心這種事,略顯驚訝地看了眼劉凌,了然道:“殿下覺得田典寶做的不對?” “如果按徐典寶所言,田典寶克扣宮中御用的材料為己用,當然做的不對?!眲⒘璋櫰鹈碱^。 “天子的衣冠飾物,便是給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是不敢做手腳的,那位田典寶恐怕克扣的,是皇子和妃嬪們歷年來的份例。二殿下好多年都在道觀之中,宮中送去的皆是道服,那幾年皇子的份例便會有所減,殿下在冷宮……” 岱山頓了頓。 “自然也不會完全按照份例來?!?/br> “她們連皇子的衣冠都敢染指?” 劉凌眼中漸漸染上怒意。 “她們當然不敢?!?/br> 岱山搖搖頭,伸出食指指了指天上,又笑而不語。 劉凌懂了,滿腹的怒氣卻無處可發。 “宮中就是這樣,有時候你并不想做這種事,但人人皆是如此,你也只能和他們沆瀣一氣,否則便無法生存?,F在宮中大量宮人遣送出宮,后宮里到處都在盤算過去的賬目進行交接,有些人不敢揭露過去的劣跡,情愿老死在宮里。有的人想早些抽身事外,恨不得早早就離開宮中……” 岱山似是有感而發,啰里啰嗦說了一大串,等說的差不多了,這才拍了拍自己的嘴,無奈道: “您看老奴這張嘴,都跟殿下說這些糟心的事情做什么!” “無妨,我愛聽。平日里都沒有人跟我說這些?!?/br> 劉凌敏銳的感覺到岱山在討好他,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向著這位父皇身邊最得力的內侍討教。 “按照岱內侍的說法,隨著宮里的宮人進行著交接,這些問題遲早要暴露出來,那父皇會怎么做?讓那些犯錯的宮人不再出宮嗎?還有以前克扣的那些財物之類……” “陛下應當是不會管后宮的事情的,那于理不合。待東窗事發越來越多,貴妃娘娘自然就要主持大局。只是很多陳年舊賬甚至都是靜妃娘娘為后時留下的了,很多連貴妃娘娘都無法解決,怕是要請出當年其他幾位夫人共同處理……” 岱山話說一半,又拍了拍自己的嘴。 “您看老奴這張嘴又渾說,老奴也只是猜測,猜測!” 岱內侍的意思是,方淑妃和唐賢妃恐怕要出來分權? 袁貴妃獨占君寵十二三年,現在難道要失寵了? 為什么! 為什么? “真是奇怪,老奴平日話是極少的,只是一見到殿下啊,就親切的很,這話也就止不住了。殿下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日后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差個小家伙來老奴這里問問,老奴活了一大把年紀,見的也多,說不定能為殿下分分憂……” 他哪里敢結交父皇身邊的宦官! “不敢麻煩岱常侍,您位高事忙……” “再事忙,陛下一句話,不還是陪著殿下來尚服局了么?” 岱山走的不緊不慢,像是隨口而言:“陛下安排老奴做這么件跑腿差事,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呢……如果不是老奴親自來,您說不定還要被尚服局那些狗仗人勢的東西刁難一番。陛下這樣的關心愛護之情,連老奴都嗟嘆不已……” 劉凌腦子里已經一片亂麻,幾乎被岱山簡直是直截了當的提示弄的滿頭霧水。 這位父皇身邊跟著最久的內侍到底看出了什么? 劉凌不敢置信的看向岱山,岱山卻將眼光看向其他之處,顧左右而言他: “哎,這宮中老人一走,留下那么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