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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越大,徐典寶嘶啞的聲音越發低沉粗噶,幾乎是吼叫一般爆發了出來: “你是怕你和貴妃娘娘一起克扣衣冠上金絲銀線并瑪瑙珠玉的事情被捅出去,所以才不肯給我圖籍是不是?誰愿意管你們那些破事!” 岱山一愣,劉凌也是一怔。 “我不是傻子,你不把這些東西給我,我造不了冊,如果以后出了問題,這些黑鍋就得我背!”徐典寶一點都不怕別人聽見,“你若再不給我,我就要到吳尚服那里去給你抖出來了!” “你以為我怕你?”田典寶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宮中又不是我一個人這么做,你以為容司寶為什么把服契圖籍交由我留檔而不是你?嘿嘿,你盡管去吳尚服那里抖,抖完了,你就去縫衣服邊吧!” “你!” “我笑你在尚服局這么多年還這么天真,你要聰明點的,就該等著我把服契圖籍交給你離宮后好好隱瞞著,說不定日后也能和我一樣風風光光帶著俸祿體己一起出宮去,結果呢,你眼睛里非要容不下砂子……呵呵,和你這種人爭吵這種事都是浪費我的時間,少陪了,我還要去……” 田典寶將徐典寶奚落的一無是處,冷笑著轉身走出角落,結果一轉出來,就和外面廊上站著的岱山和劉凌打了個照面。 不過是個普通的中年女人,尖尖的下巴,看著一副精干之氣,就是顴骨高了點,顯得有些刻薄。 見到岱山,田典寶的臉色唰的一下子白了,連嘴皮子都在哆嗦。 “岱,岱,岱,岱常侍……” 陛下身邊的隨侍! “田芙蓉,你今天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咦?” 追著田典寶出來的女人身材矮胖,見到外面站著一大一小兩人,也是傻眼。 劉凌聽完了始末,有些好奇地看了看田典寶,再看了看徐典寶,見這兩個女官都不是姿色過人之輩,大致就知道了六局里挑選女官并不看臉,大概是看有沒有特殊的才能。 岱山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么都沒聽見地干咳了一聲,開口解釋:“老奴奉陛下旨意,領三殿下來尚服局置辦衣冠鞋履并衣飾等物,現在正好要去司寶司領服契,路遇兩位典寶正好,麻煩典寶們幫老奴帶個路,也免得老奴一路通報了?!?/br> 田典寶原本以為肯定是完了,結果岱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臉上頓時露出了輕松的神色,那徐典寶眼睛里的怒火一點點熄了下去,變成了死灰一般的東西,干巴巴地隨著田典寶向劉凌一起行禮。 劉凌雖是第一次來,但依舊從容不迫地接受了兩人的行禮,也并沒有說什么關于剛才發生的事情。 那姓田的典寶大概是想掩飾自己的慌張,表現熱絡地擠到了岱山旁邊,開始滔滔不絕地攀起了話來: “殿下實在是運氣太好了,司衣司那邊剛剛到了一批萬載夏布,雖是苧麻紡成,但極為柔軟,做中衣和常服都透氣舒服……哎呀,三殿下身量真高,這肩背寬闊,穿衣服一定好看……” 徐典寶面無表情地跟在岱山之后,似是對一切充耳不聞。 岱山長相忠厚,“呵呵”笑了幾聲以后,像是無意一般問起田典寶:“聽說田典寶是這次放出宮去的女官之一?外面可有了著落,老奴記得你的家人可都不在了啊……” “可不是,”田典寶滿臉感慨,“不過好在前幾年我托人在外面認了個義子,以后是要給我捧盆的,現在寄養在別人家人,等我出宮去了,我就把他接過來,也算是有兒子的人了?!?/br> 她小心地看了看岱山的臉色,接著說:“就是娘娘的恩典一直不下來,我這顆心也提著,若是我沒出去,這孩子恐怕就要一直寄人籬下。說起這孩子,也是可憐見的,父母雙亡和我命是一樣,若是我也不在了,恐怕就要淪為流浪子了……” “田典寶仁心,那孩子日后一定孝順?!?/br> 岱山隨便敷衍著,回頭又望了望劉凌。 “殿下可有偏好的顏色?” “咦?朝服不都是朱衣嗎?”劉凌不知道為何又提到了他,有些腦子轉不過來的回答。 “殿下,陛下既然說讓你置辦全了,不能日后朝服沒有、常服沒有、獵服沒有,那自然是什么衣衫都要備下的。常服是您日常進出所著,顏色自然隨您的喜好?!?/br> 只是代國尚白,大皇子和二皇子平日里穿著白衣較多。 “我對顏色沒有特殊偏好,若是可以,顏色請深一點,不要容易臟的顏色?!?/br> 劉凌想了想,老實的回答著自己的想法。 岱山知道這位皇子年少時冷宮里連洗衣的粗使宮人都沒有,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轉過頭來向著徐典寶說:“既然田典寶要出宮了,那老奴和你說也是一樣的,勞煩徐典寶記一下,殿下的常服盡量準備石青、緋紅之類耐臟的色。獵服以炭黑、墨綠為主?!?/br> 徐典寶沒想到岱山會提到自己,意外地抬起頭,眼睛從劉凌身上掃過后點了點頭:“殿下皮膚并不算白,穿墨綠未免氣色不佳,還是用其他顏色比較好?!?/br> 岱山只是隨便用個話題打斷田典寶的攀附,這時候自然是沒有意見,就算是揭過了這個話題, 司寶司里來來往往有不少宮人,有些宦官老遠見到兩位典寶引著岱山并一個少年來了,飛快地去司寶處事的地方通報,沒一會兒,司寶就從一間宮室里迎了出來,畢恭畢敬地向岱山和劉凌行禮。 待知道岱山的來意,這位姓容的年老女官微微錯愕地看向劉凌,開口詢問:“是這位殿下?請問祭服、喪服、朝服、戎服、常服要準備幾套?” 岱山笑而不語。 容司寶卻像是知道了一般立刻做出了決定:“既然之前沒有成例,那就按沒有準備過的來備,祭服喪服春夏秋冬四季各四套,朝服四套,常服十二套,戎服六套,如何?” 劉凌聞言一呆,這套數,已經是按親王的級別在準備了! 他可不是要開府出去??! “司寶是尚服局的老人,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勞煩司寶差人為殿下量體量身,老奴要去拜訪下吳尚服,傳達陛下的旨意?!?/br> 岱山笑瞇瞇的,“殿下,量體量身可是個麻煩活兒,老奴就不在這里陪您啦,您年少精壯,老奴卻是朽木之軀,看著自慚形穢咧!” “岱常侍說笑……” 劉凌有些赧然地抿了抿唇。 一屋子女人都笑了起來。 “老奴出去逛逛,逛逛,等會兒就來……” 岱山樂呵呵地出去了。 留下有些尷尬的劉凌,被一群司寶司的女人們目光掃著。 這些女人很少見到皇子,后宮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過去的皇后和現在袁貴妃,就算是皇子和皇帝要裁衣,她們每年至少會派四次宮人去給他們量體,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