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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果然沒那么難! 絕地并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般狂野,只是略微難受地搖動了下脖子,就像是它充滿警惕性和烈性的外表都是偽裝的似的。 “果然是好馬啊……” 戴良羨慕地看著絕地,指了指馬奴讓他牽著劉凌的馬韁繩,自己也跟在劉凌身邊,就這么牽著馬在校場里溜了起來。 能躲一時躲一時,讓他先和那匹喜歡跳的馬多培養培養感情再騎! 恩恩,就是這樣! *** 紫宸殿。 “……就是這樣,陛下,三殿下有過目不忘之能,若只有臣兼顧著指導一二,不免荒廢了學業。臣問過三殿下,三殿下似乎有許多顧忌之事,也不愿暴露自己的本事,所以……” 徐清在家中考慮了再三,還是決定讓三皇子的本事先過個明路。 要是以后被發現三皇子記憶超群,而東宮諸位教習都只是敷衍了事,就該他這個祭酒失職了。 更何況,普通人家里出現一個記憶力如此驚人的學子都是難能可貴,更別說皇家之中出了這么一個天賦異稟之人,若不好好教導,徐清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你說老三過目不忘?” 劉未有些意外地看向徐清,心中的懊悔無以言表。 劉凌生下來沒多久就被他發現有先天之氣,是天生的武將,現在又告訴他,他其實過目不忘,從文也可以? 他自己親手廢了一個能文能武的天縱奇才? 想到五歲之前他連接觸紙筆的機會都沒有,劉未心頭升起一股煩躁之氣,強壓著脾氣向徐清說道:“朕知道了。只是按你的建議一枚讓他看書沒多大用,最多是囫圇吞棗。從明天起,徐祭酒就安排幾位大儒輪流給老三上課,以免貪多嚼不爛……” 劉未頭疼地揉著自己的眉頭:“我只以為他運氣好一點,沒想到……哎,我是不是錯了……” 徐祭酒眼觀鼻鼻觀心的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他也沒敢耽誤皇帝多久,很快就離開了紫宸殿。 劉未批復著奏折,批著批著就莫名想到了被他貶入冷宮的狄氏。 他其實喜歡性格剛強有狠勁兒的女人,只是王宰把持朝政的時候后宮里沒有一個是武官家出身的妃子,很多嬪妃入宮的時候只有十三四歲,最大的也不過是十五六歲,他當然一點都不感興趣。 袁貴妃入宮之前,他對狄氏曾略微動過心。 狄氏沒入宮前,只是西域一個很小國家的公主,甚至連公主都算不上,因為西域有很多國家只有一座城,整個城里也沒多少人,說是城主之女其實都算是抬舉了她。 這個小國橫在胡夏和代國之間,胡夏想對它出兵,他就命令邊關守將先下手為強,狄氏也就這樣入了宮。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一身肌膚白的像是牛乳,五官深邃輪廓鮮明,身材又高挑豐腴,顧盼之間眼神里有流光閃過,看著就像是那種隨時能拔劍殺人的女武士一般。 他愛上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不同于中原女人的強健,多次臨幸于她,恨不得她能更加強勢一點,不屈一點,讓她在其他妃子眼中被抨擊的“粗野”更加粗野一些…… 可最終結果是讓他失望的。 高鼻深目不代表就心性堅毅,她的脾性逆來順受。 身材健壯,卻連別人的耳光都不敢躲避,更別說還擊。 在床/笫之間,她比中原女人還放不開,甚至屢屢用母族之語痛哭流涕的求饒,明明會說中原話,卻膽小的連自己的意思都不能表達。 是什么時候,他放棄了呢? 大概是從袁愛娘的眼睛里看見和他母親一般的野心時開始的吧…… 但狄氏的外表卻還是他很滿意的樣子,她的背景比袁愛娘更要單薄,所以他還是讓她有了孕,并且抱有期待的將她貶去了冷宮。 他以為她會為母則剛,就像是自己的母親一樣,但她天天除了以淚洗面,再也沒有做出什么能自立自強的事情。 她甚至連為孩子準備衣衫都沒有做過。 漸漸的,劉未對她失望之極,甚至認為這樣性子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有多好,原本有的期待也都慢慢淡去了,只一心一意的享受著袁愛娘為了得到他的寵愛而做出的所有手段。 哪怕有些十分拙劣,也比只懂得逆來順受的狄氏,以及一有事就想著把別人丟出去的皇后好。 至少她知道該如何取悅他。 劉凌被發現有先天之氣,是個意外…… 當時的他確實慌了,甚至生起就讓他這么死了算了的想法,但不知為什么,到最后,他只是讓那些會武的供奉們小心地廢掉了他的經脈,將他還給了狄氏。 狄氏依舊沒有為母則剛,太醫都說她命不久矣。一個外強中干的妃子明顯不是他需要的,這孩子日后想要平安長大,一定要靠其他人的庇護才行。 如果飛霜殿的那位發現了他斷掉的經脈…… 如果當年那位對孩子十分慈愛的薛太妃愿意伸出援手…… 只要小小的誘導宋娘子帶著孩子去冷宮里尋求幫助,他是不是就能和當年的他一般,得到她們的信任和愛護? 鬼使神差的,劉未就這么做了。 可他還是討厭這個孩子,討厭到看見他就想要讓他離得遠遠的。 如此矛盾之下,什么布局和縝密都是妄談,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亂七八糟的局面。 他是最艱難的帝王,也是最不被承認的東皇太一。 更何況,還有那個人像是懸在他頭上的利劍,隨時提醒著他,他擁有的一切很可能剎那間天翻地覆…… 既然劉凌肖似高祖,是不是該拼上一拼? 沒有了老四,至少…… 劉未撐著下巴,因為專注而眉頭緊蹙,周圍伺候的宮人們連大氣都不敢出。 但他們直覺的預感到,有什么大事,恐怕就在這位帝王的皺眉間,即將要開始發生。 這位陛下,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緊蹙過眉頭。 “呂寺卿最近有沒有坐班?” 劉未突然平靜地看口問起身邊的常侍。 岱山自然不能一口回答,但他很快就問出了答案。 “最近都沒有進宮,陛下?!?/br> “什么時候呂寺卿去宗正寺了,記得通……” “陛下!陛下!翰林院的畫院突然著火啦!煙騰的在中宮都能看到!” 殿外一位近身舍人氣喘吁吁的驚叫了起來。 “什么?” 劉未站起身,語氣有些慌張地喝問:“那張呢?我派去看管那張圖的幾個人有沒有把圖帶出來!” “臣不知曉,臣也是在中宮看到有煙……” “去探!” 劉未面色扭曲地在紫宸殿里踱起了步子,片刻之后,他像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