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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丹青子的“神仙圖”在這幅“東皇太一圖”后已成絕響,后來丹青子的“神仙圖”也就成了可遇而不可求的神作。 當時百廢俱興,人才凋敝,許多前朝的官員和杰出之士礙于自己曾經的過往不敢出仕,哪怕朝廷數次下“招賢令”也不愿出山。 但這件事名傳天下后,各方有所顧慮的人才紛紛接受了招賢令,高祖人才捉襟見肘的困局才慢慢好轉起來。 后來,喜好云游的丹青子在一次登山的過程中失足墜崖,尸骨無存,在京中的戴勝得知消息后嘔血不止,大病一場,半年不能離床。 高祖心中知道戴勝失了丹青子,就猶如俞伯牙失了子期一般,遂長嘆一番后,將宮中收藏著的“東皇太一圖”賜給了戴勝,以解他心中之悲戚。 從此供奉皇帝御像的延英殿里掛著的就是戴勝的那副“升仙圖”,而不是丹青子的那副“東皇太一圖”,雖然戴勝遠不及丹青子畫技高超,但高祖對戴勝的關心愛護之情,可謂是讓人動容。 先帝宮變之時,延英殿里不知為何著了火,從高祖到恵帝的畫像、以及那么多名臣良將的隨像全部被付之一炬,無人再知高祖和其他列祖列宗的真容,就連劉未自己,都已經記不起先帝是什么樣子。 如今劉未將這畫像一打開,頓時覺得眼前一亮。他出身尊貴,從小就見識過了不少好東西,丹青子的真跡宮中也有留存,自然是一眼就看出這絕對是丹青子的手稿。 其畫歷經戴家六代,卻依舊保存的極好,畫面上的撫劍神仙不怒而威,見到人間祥和平靜,眼神中還隱隱露出喜悅之意,加之畫面中靈巫隨神各個不凡,越發襯得這位東皇太一卓然不群。 最主要的是,這位以高祖為原型的東皇太一劍眉星目,五官深邃,身材高過身后的隨神們大半個頭去,顯然不是一位文弱神仙。 劉未仔細端詳,越看越覺得太一眼熟。 他之前就聽宮中曾打理過延英殿的老宮人隱約傳出過,說是三皇子的長相有些像高祖的畫像,只是這些只是私下的竊竊私語,若不是岱山當成閑話說給他聽解悶,他根本就不會知曉。 劉未心中一直有著心結,當年四皇子被宮人傳聞肖似先帝,他便恨不得立刻將這個兒子拱上御座,如今這畫像里的人和劉凌的眉目其實只有五分相像,可劉未心中也把它看成了九分。 尤其是那眼睛…… 丹青子畫人最傳神的就是眼睛,劉凌的眼睛和這眼睛相比,足足像了八成! “陛下!陛下!您別捏,別捏??!” 見劉未激動的將畫像的軸捏的嘎嘎響,戴勇在一旁痛苦的哀嚎,這聲慘叫終于驚醒了劉未。 “這畫像很好,朕留下了?!?/br> 劉未霸道地一揮手,就這么下了決定。 “???什么?陛下!這是臣家傳的畫像,是高祖當年賜下的??!臣若失了這畫像,怎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戴勇痛哭流涕地跪地號角,甚至沒有形象地左右亂抖,顯然是極為不愿。 劉未心中高興,見戴勇御前失儀反倒覺得他是個真性情的人,不由得語氣輕快地開口道:“怎么?你不愿意?也是,朕這樣未免有些奪人所好,我記得你那小兒子已經成年許久了,身上還沒個正經的官位,鴻臚寺缺個主簿之位,就讓他去頂了吧?!?/br> “嗚嗚嗚,臣的小兒子不學無術,當不得如此重要的職位,陛下請勿如此厚待臣的兒子,那真就是個廢物,當了主簿也要丟臣家中的名聲,求陛下收回旨意!” 一個主簿就要我家的畫?不干! ‘你家還有什么名聲!吃喝玩樂的名聲嗎?’ 劉未頭疼地看著戴勇一邊哭一邊在地上用臉蹭地,頓時覺得腳下都黏答答了起來,摸了摸下巴后沉吟著說:“朕記得你好土木山石,京郊有一處園子,朕嫌它實在太小,不過園中有溫泉數處,又養著珍禽異獸,不如就把這處皇莊賜給愛卿,如何?” “嗚嗚嗚嗚,如是這樣,那別人更要說臣賣畫求財了……” 一個破園子,我家也不知道有多少! 劉未嘆了口氣,想了想也沒什么更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索性咬了咬牙: “今年直入金殿殿試的名額,好像還有兩個沒有賜下,原本是準備留著給功臣舉薦所用,你既然不要園子,也不要為家中子弟謀取前程,就把這兩個名額拿去吧。無論是做做人情,還是攀個交情,都是極好的。就算都不需要,你家小兒子不成器,總還有幾個成器的子弟吧?” 陸博士真是料事如神! 戴勇心中一喜,頓時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眼淚也止住了,立刻就地一滾,忙不迭地叩地謝恩。 “你這無賴……” 劉未哭笑不得,只覺得沈國公戴勝一世英名,留下這么一堆子孫,實在氣的在墓里都要站起來。 戴家那么多草包,就算有了殿試的資格,也是要被刷下去的,只能上來走個過場,還不如拿個園子,或是干脆給小兒子謀個出身,省的一把年紀了連媳婦都討不到。 不過草包總比包藏禍心好,想起方孝庭,還有那明顯被人利用著死諫了的李源,劉未的眼神又冷峻了起來。 戴勇立刻后背一涼,臉上卻露出一副“哎喲我家的畫兒啊你讓我多看一眼吧”的表情,眼睛不停地掃過那副神仙圖,讓劉未也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畫軸,就怕戴勇突然一下子改變了主意,什么都不要了撒潑打滾要自己的畫。 高祖和戴勝那是君臣相惜,若到了他這里就變成君奪臣愛,傳出去他才是無顏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想到自己的三子和四子,劉未心中松快,再見戴勇那瞇瞇眼都覺得可愛起來,正準備讓戴勇趕快走別老盯著他手中的畫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開了口說道:“聽說你家老大的長子,又氣跑了幾個先生?” 說到這個,戴勇心中一涼,連忙露出“家門不幸”地表情,滿臉傷心:“臣的長子本來就沒個正經,臣的大孫子也是從小愚鈍,學什么都學不會,先生現在都不敢上門啦!” “正好,朕那老三開過年就要去東宮了,身邊一個伴讀都沒有,他一直沒有正經上過學,估計也要從頭學起,找個聰明的伴讀倒要讓他不自在,你那大孫子今年已經十三,和他年紀相仿,就進宮為他做個伴讀吧,許他五日回家休沐一次?!?/br> 劉未說話的口氣不是在商量,而是下命令。 戴勇的長子戴執沒官沒職,戴勇這身板看起來再當二十年沈國公不成問題,他沒官職,又等不到繼承爵位,一天到晚就帶著夫人游山玩水,留下三個孩子在家中替他“盡孝”,這大孫子盡孝沒盡到,反正全給京里的人“盡笑”了。 這樣的孩子給劉凌當伴讀,既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