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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陛下的寢宮里,起初大家都做好了今日會有一場惡戰的準備,來到后卻發現只是進宮畫像閑話家常,然后他們漸漸放下防備時,陛下又暈得叫人猝不及防。真正是一波三折。史泱是第一個注意到陛下身子不適了的人,他本欲指著笑軒去太醫院叫太醫,長公主和她駙馬卻又信不過他們,同理,他們也信不過公主等人。陛下龍體欠恙可是大事,稍有不慎傳了出去,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就怕這消息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就在眾人僵持不下之時,殿內唯二留下來的太監站了出來。那兩人笑軒都是極其眼熟的,一個是吳忠謙,一個是當年在他們樓仙宮胡鬧過一次的吳石。吳忠謙是陛下的心腹,也是此時此刻唯一可以信服的人了。他眼睛微紅,滿臉憂色:“殿下們冷靜一下,不如讓咱家去太醫院,這你們可信得過?”長公主神色復雜地望著他,倨傲道:“你可知道此事有多重要,你的嘴巴子閉得緊么?”吳忠謙:“這殿下大可放心,不如兩位殿下各指一個下人,和咱家一起去太醫院?”“這倒是可以,”駙馬沉吟片刻,點頭準了,看向畢空,“奕王殿下呢?”畢空帶了裕和玉禾,這兩人笑軒都是認識的,這兩人隨便一個留在這里的價值都比他高,他趕在畢空思索的空檔道:“我過去?!?/br>“不行?!碑吙蘸凸鳟惪谕暤?。笑軒:“……”能讓這兩人站到同一戰線,他也是天下第一個人了。畢空看著他,微微搖頭,不贊同此舉?,F在時機敏感,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又節外生枝,他實在是不敢放笑軒離開自己的視線里。公主則輕笑一聲,道:“笑軒大人若要親自去的話,那我們良卿又怎好在這兒獨自候著消息,顯得怪懶的?!?/br>良卿是駙馬的名字,聽見公主這么說,他忙不迭道:“笑軒大人有心便好,但我覺得還是留在這兒,萬一陛下突然醒來,看見我們人都在,豈不開心?”“行?!毙幝犞@些頭疼的虛以為蛇的話,默默無語,揉了揉太陽xue。陛下那時候那么明顯的暗示,公主竟然聽懂了,以她那個智商,笑軒沒想過她會聽懂,果然女人在感情上的嗅覺都無比敏銳。全程只有明安一個人二張和尚摸不著頭腦,沒有理解為何公主要用駙馬和笑軒哥哥做比較,又為何笑軒哥哥完全沒有反駁,連殿下都噤聲了。而且這種時候他們倆為什么還要對視一眼?明安咽了口口水,退了兩步,他越來越覺得之前那種錯覺不是錯覺了!他們倆對視時的氣氛,比駙馬摟著公主的氣氛還要黏糊。每次只要表哥和笑軒哥哥在一起,他就完全不能把這個人和最初拿著箭對著他的那位表哥重疊在一起。最后,裕和他們三個人一起過去,只留了吳石和其他六個人待在偌大的寢宮里,他們消息封鎖死了,沒有人會知道昨天還威風凜凜的陛下此刻正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公主抱著孩子,她懷里的小公主好像被壓抑的氣氛唬住了,呆愣地四處張望,她看看笑軒,笑軒注意到那襁褓里的孩子,便對她做了個鬼臉,小公主才復而笑了出來。駙馬讓公主靠著他的肩膀,她眼睛紅紅的,心情低落,誰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她自顧自進入著情緒,忽聞自己孩子突兀笑聲,蹙眉怒道:“沒良心的東西?!?/br>她指桑罵槐,反正小公主也聽不懂娘親在說什么,還在看著笑軒,公主不悅,嘖了一聲,好似笑軒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攔住了自己女兒的眼睛,偏了偏身子,攔住了女兒的視線。“姒兒看爹爹,別亂張望?!彼p聲說著,語氣刻薄刺人。笑軒也不客氣,直接送了她一個大白眼,女人也都是大豬蹄子,想一年之前這公主要陷害他的時候,可是好生引誘著他到了后院里,哪里有今日這般無禮粗魯。不知何時,他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畢空走進溫柔又堅定地牽住他的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笑軒難得有一刻覺得不好意思。尤其在他注意到,那孩子還在努力瞪著她葡萄似的眼珠子找他時。強忍住心里的難為情,笑軒還不忘戲謔一把,瞥了眼身邊有些低落的家伙,和他找了個地方坐下。“要不要靠著?”笑軒半玩笑地拍拍自己肩膀,他輕聲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但若果你支撐不下來了,我也不介意你柔弱一把?!?/br>不出他所料,他說完這話后,原本還有些低落的畢空神色頓時變得復雜微妙起來,抿嘴笑著看著他,眉頭還挑的一高一低的。笑軒見他這樣,笑道:“你當給我個面子唄,也讓我感受一下被你依靠的感覺嘛?!?/br>“我一直都依靠著你,你知道的?!碑吙蛰p笑,趴在了他肩上,他微微闔上眼,面色平靜。莫大的滿足感將笑軒吞噬,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如何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掩飾住自己由虛榮感帶來抑制不住的笑意,肩上沉甸甸的重量又倏地沒了。“怎么?”笑軒問道,“難道不舒服嗎?”畢空搖搖頭。“怎么可能,”笑軒不信,“我以前靠著娘親的肩膀很舒服啊,還要李夭,小時候他最喜歡靠著我肩膀睡覺了?!?/br>“李夭?”畢空眉毛一跳,他一直不知道他小時候為什么對李夭有種莫名的敵意,現在他算是明白了,也難怪那人小時候總當面罵他狐貍精,長大后背后罵他狐貍精的。“他只是我弟弟,你又不是不認識他?!毙幘璧刈⒁獾搅水吙盏拿恳粋€細微神情變化,想當年他是個多么沒心沒肺的人,現在卻活生生被這個人逼著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領。“可最初,我也只是你弟弟啊?!碑吙杖缡钦f道。他本談不上吃醋,但笑軒莫名緊張的模樣,著實讓他心情愉悅,存了不少戲謔的心思。笑軒陷入沉默,他不是看不出來眼前這家伙孩子氣的言語,可不去解釋,自己心里都留著塊疙瘩,他算是活得很明白的一個人了,深知很多矛盾都是從玩笑話升級的。只是這讓他如何解釋才好?最初他也從未想過他和畢空的關系會發展成這樣,那時候他也確實只是將他看作一個瓷做的可愛的孩子而已……說到底現在變成這樣,誰才是始作俑者心里都沒有點數的嗎?笑軒撇了撇嘴,抬眼對上那隱隱帶著笑意的眼,心下一橫,將頭靠在了畢空肩上,不大情愿道:“我從來沒有這樣靠在男人肩上的,不知這等殊榮殿下可滿意了?”畢空嘴角微揚,抬手摸了摸笑軒的頭,他一直想做卻一直沒敢做來著:“不敢不滿,只是這般,小王還想再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