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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問道,“懂了嗎?”你傷害不到我,但也是唯一能傷害到我的人。這種關系復雜又美妙,矛盾又真切地存在著。濃郁的黑在他們頭頂盤旋,沒來由的低氣壓讓人心里百感交集,笑軒之前問出那話只擔心畢空會聽了傷心,卻沒想到最后想哭的人是自己,沒有任何來由的想哭,不是委屈、憤怒、難看、害怕……可就是抑制不住的鼻酸,眼淚一個勁的往他眼眶鉆,要使了全身力氣才能憋住。“算了,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你別跟著我,你先回去把你家的事情安排完,我會回來的?!?/br>說完,他心底最后一道防線垮掉,再支撐不住對峙的堅強,轉身向著人群涌動的地方走去。笑軒漫無目的地走,掂量了一下身上的銀兩,隨便挑了個燈火通明的客棧鉆了進去,他會回去,但是今晚不回去了。他不想回去看到奕王他們任何反應,接受也好辱罵也罷,他都不想看見。就今天有那么一瞬間,他是恨自己是個男人的,如果不是性別這道障礙,他們現在或許就歡歡喜喜地確認關系了。這是一個很懦弱、很妥協的想法,但人是脆弱的,需要冒出這樣懦弱的脆弱的變態的想法來看清自己的劣性,不然哪來的勇氣面對。笑軒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他想逼著自己入眠,大腦卻再清醒不過,各種事情人物都從四面八方涌來,雖然混亂,但劉陵的聲音始終清晰。只要你在我身邊……你不會傷害到我……你會離開我嗎……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嗎……懂了嗎?……那熟悉的聲音一遍遍在他腦海里盤旋重復,越來越溫柔,越來越悲傷。“我還不如二十年前就死在那張床上了?!彼员┳詶壍靥善?,放空自己,雙眼無神地盯著床帳,視線漸漸模糊。“你不能二十年前就死掉,這是你的使命?!?/br>忽然一個男聲響起,直把于笑軒嚇得彈坐了起來,愣怔地看著自己房間里的不速之客。一個一身黑的青年坐在椅子上,他摘下來面具,如玉雕琢出來的精致面孔上有著些許無奈。笑軒崩潰地抱住頭:“啊——裕大善人,我求你下次敲門行嗎?你想把我嚇得英年早逝嗎?!?/br>“你和他鬧別扭了?”裕顧左右而言他,“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事情嗎?”笑軒啞然無言,訥訥道:“你怎么這么會挑時候呢,你覺得我的狀態能現在能和你說正事?”“自我家族接手異世人以來,每個異世人都在完成自己使命后,要不是狡兔死走狗烹,要不然就是情傷自刎或樹敵太多被暗殺,沒有一個善終的。我知道你現在心亂如麻,但你有沒有認真考慮過,你的到來到底會給這里帶來什么影響?”難道給你們帶來了那么多的畫種還不夠嗎。笑軒忍住吐槽的沖動,認真地思考了起來,裕見他吊兒郎當的神情,滿臉都寫著孺子不可教也。“難道還需要思考嗎?”“……你不會是要我唆使劉陵去變革弄出個同性合法吧?”笑軒失笑,那確實算得上是個使命了。“何嘗不可?”裕不懂他有什么笑的。“??!”笑軒了然似的點點頭,“難怪各個都不得善終啊?!?/br>“……”“說實話,裕,你覺得我和他的這種感情正常嗎?”于笑軒從床上下來,忽然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問道。??粗?,誠實且沉默地搖了搖頭。意料之中。笑軒又道:“怎么就覺得不正常呢?大戶人家都有男童之類的啊?!?/br>“……”裕覺得他是不能折磨小奕王轉而來折磨他來了,“但是那些人大多都有妻兒,而你們似乎無意插足其他人,這種情況很少見,再加上從來沒人會明媒正娶男人進家門,這么算來,你們豈不是族譜上連個內人都沒有?”“為什么內人一定要是女的呢?兩個大男人之間為什么一定要糾結于誰娶誰呢?我們倆過得好好的為什么一定要插足別人呢?沒子嗣我不能收養嗎?全天下孤兒那么多,這也算做好事了吧?”笑軒一股腦說了出來。反正裕什么大風大浪奇聞異事都見過,至少不會像普通人那樣被他嚇到。裕默然片刻,終于消化了他的話,裕畢竟是個年輕人,加上本就聰慧,接納新事物能力比常人好很多,不過一會兒就接受了他的說辭:“你說的有道理?!?/br>“你……為什么這么快就接受了!”他還以為需要一番艱苦的斗爭,才能讓眼前這個看似迂腐的小年輕改觀,如果人人都有裕這么通明的話,在這兒搞個大型LGBT平權也不是不可能了。裕見他一臉糾結,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道:“你幫他上皇位,屆時一國之君金口玉言,誰還能把他怎么樣么?這么簡單的事情,你想的太復雜了,還是說你擔心他做了這事,日后會遺臭千古?你既然想和他好好在一起,那就不要害怕艱難?!?/br>“遺臭千古肯定是不會的,我覺得流芳百世還差不多,”笑軒想著現代那狀況,思忖著道,“不過……”把爭奪皇位說的那么輕松,裕是不是對他的能力有點誤解?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和上一章的沙雕區別很大?第51章第五十一章畢空孤身回到家中,奕王夫婦等候良久,他們還沒來得及端出為人長輩的架子,就被自家兒子魂不守舍的模樣嚇到了。他們一路跟著畢空,一直嘮叨到他推開笑軒的屋門,兩位才默契地沉默了片刻。他們還以為這事是最近才發生的,結果人倆早住一起了。奕王滿臉愁云慘淡,他當年是痛恨極了自己父皇和男人亂搞的,不然他母后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安全感,一定要把萬事都握在自己手中。雖說他唯一親近的弟弟是父皇和那個男人收養的孩子……奕王搖了搖頭,差點動搖的決心又穩定了下來,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妻子竟然先妥協了。“娘親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們關系好我們知道,但是你不覺得以于公子的身份,當個面首太可惜也太委屈了嗎?”她自認為把話說得很委婉了,她倒不是沒見過喜歡和男人做的男子,只是那類人在她眼里都是紈绔子弟不務正業,像她兒子這類正人君子怎么會和那些人一樣,這是她萬萬想不通的。“娘,他不是面首?!碑吙章牭妙^疼,一只手撐著頭,眉頭緊皺。“你這話什么意思?”王妃干笑兩聲,美眸一瞪,“那你難道要明媒正娶?”“好了,都是男人說什么娶不娶的,”奕王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