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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是喬信達安排人布置的?!眴啼J格平靜地說。駱遇川再次震驚了。喬銳格平靜得像在說一件別人的陳年舊事:“就是那一次讓我生出警覺,開始慢慢清查,我也萬萬沒想到會查到他身上。起初我想不明白,后來觀察得多了,也漸漸摸到些脈絡。他一直恨我,恨我有父母,而他父母早亡。恨他妻子死于車禍,而開車的是我當時的司機,即便我那時候人在日本,他也認定司機是受了我的指使。這些年我一直避免跟他有利益沖突,也不肯進喬氏總部任職,他卻更加嫉恨,恨我過得逍遙,他卻要吃苦受累承擔重任,這么多年下來,他暗地里沒少動過手?!?/br>喬銳格停下來,沉默著。他想起十字路口摩托車飛馳而過,吳瑕將他拽開,對他吼“你他媽走路看著點路行嗎?”又想起花盆擦著他的肩砸下,吳瑕緊張地在他頭上肩上摸著,問他“你有沒有事?”甚至還想起,吳瑕冷著臉將他從面如寒霜的喬信達跟前拉走。吳瑕總是保護著他,而他呢……耐心地等了片刻,駱遇川才又問:“所以,你是說這是累積下了一個爆發點?”喬銳格回了神,點點頭:“去年老爺子中過風之后就一直想把我召回總部去,我拖著不肯,他干脆就直接下了令,喬信達便開始暗中給我下絆,想讓我在老爺子面前出丑,我也是憋了口氣做出成績來想打他臉,結果成績出來了,他這個瘋子轉頭就放狗咬傷我媽……”喬銳格緊緊咬了咬牙,這事如今再提起,他依然能感到心中的寒意和怒火。駱遇川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喬信達放狗咬傷喬夫人的事外間一點風聲都沒有,倒是喬銳格打人的事情鬧上了新聞。喬銳格顯然也不想細說這一段,他吸了吸氣,說:“他開車撞我前,老爺子剛跟他談過話,讓他卸去總經理職位,還要他把股份全部轉讓給我?!?/br>駱遇川看著喬銳格顯得麻木冷漠的臉,心中升起一陣荒謬感。喬老爺子想推誰上位就不遺余力,也許在他眼中只看到喬氏的利益,卻完全沒想過,自己這樣的做法結出了怎樣的惡果。而外人眼中受盡喬老爺子寵愛的喬銳格,在富貴榮光背后,承受的卻是別人無法想象的傷害。駱遇川過去和江淼低語良久,江淼臉色變了幾變,時而震驚,時而憤怒,時而茫然,最后他跟著駱遇川走回來,看著喬銳格說:“你們豪門戲真多?!?/br>喬銳格苦笑,江淼這是嘲諷,也是事實,他只能老老實實地接下,說不出任何反駁。江淼知道了他的苦衷,不免心生憐憫,再想到堅決離開的吳瑕,就為他倆感到不平:“真是,要是你家那誰不說瞎話,沒有這個誤會,吳瑕說不定就不會走了?!?/br>喬銳格一愣,慢慢搖了搖頭。這些天,他已經想清楚,吳瑕執意離開,絕不僅僅因為他要和康以庭結婚,也不是以為他救了康以庭。他和吳瑕這段感情,他從來沒有認真過。一開始他就以為吳瑕是別有用心地接近他,到后來發現并沒有這回事,他又以為吳瑕是因為欠了他的債所以陪他演了一場真心。他曾想,是演的也好,反正自己也樂在其中。可他沒想到他看錯,也算錯了,他看錯了吳瑕,也算錯了自己。吳瑕沒有演。而他早就已經對吳瑕上了心動了情,自己卻渾然不覺。真是沒有比他更傻的人了。還好他醒悟得不算太遲,也肯放下身段求人,所以他看著江淼,誠懇地說:“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他在哪里了嗎?”江淼卻同情地看他一眼,無奈地說:“我也找不到他?!?/br>走之前,吳瑕跟江淼道了別,之后他就換了手機號碼,電話打過去永遠是無法接通的提示。“是嗎?”喬銳格面色凄然。江淼心中不忍,想了想,說:“我只知道他老家的小鎮,至于能不能找到,我也不知道,你信息網不是很強嗎?倒是可以試試?!?/br>喬銳格微低著頭沉默,對江淼的建議不置可否。過一會兒,喬銳格才說:“謝謝?!?/br>想了想他又問:“他有沒有跟你說,以后有什么打算?”江淼愣了愣,想起最后跟吳瑕見面時他問了跟喬銳格一樣的問題。吳瑕瞇起眼睛抬頭看了看天,又轉頭對他笑笑,說:“不知道,也許去找個駕校學車,先拿個駕照吧?!?/br>江淼把答案告訴喬銳格,他看見一直流露著失意和憂慮的喬銳格的臉上,突然漸漸有了神采,他甚至像從前一樣,歪起嘴角露出懶洋洋卻又得意的笑來。“喂,你笑什么?”江淼問。駱遇川也好奇地看著喬銳格。喬銳格卻搖頭不語,笑得越發像偷著了米的小老鼠。江淼便問他:“你呢,你要是找到他,想好怎么做了嗎?”喬銳格臉上得意的笑容漸漸斂去,眼中透著某種懷念又或是向往的目光,他說:“我啊,大概會讓他再幫我挑支口紅?!?/br>江淼和駱遇川俱是一愣,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臉茫然。喬銳格卻不打算再說下去,他朝他倆擺擺手,轉動輪椅往住院樓去了。江淼問:“他什么意思?”駱遇川笑笑,說:“不知道,大概是他倆自己才懂的密語吧?!?/br>駱遇川搭著江淼的肩,他們往停車場走去。他們身后,喬銳格轉著輪椅已經漸行漸遠。微風吹拂過醫院花園的草坪,草葉隨風擺動,露出草叢中星星點點含苞欲放的不知名的野花。一個個花骨朵揚著頭在微寒的風中搖曳,仿佛在向人們說,真的是春天了。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番外見。番外第83章一7月中,梅雨季剛過,氣溫陡然逼近40℃,人們仿佛才出悶濕潮熱的桑拿房,又被扔進了烈焰灼烤的火爐。喬銳格站在窗邊,看著樓下花園里工人在給花草綠植噴水。在他身后不遠處,喬明山坐在輪椅上,房間里開著空調,溫度雖然不太低,他還是披了一件針織外套,腿上蓋了條薄毯。喬明山已經年過80,去年中和今年初又住過兩次院,身體越發不如從前,人瘦了很多,被高大的骨架撐著,更顯蒼老。甚至有些可憐。他已經對喬銳格說了很久的話,可是喬銳格一直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連絲表情都沒有。喬明山花白的濃眉壓著眼瞼沉重的老眼,混濁的目光里依然透著幾分犀利,他默然注視喬銳格片刻,似乎有些無奈,咳了幾聲,又繼續說:“那邊到底沒有國內方便,有自己人照料總是更穩妥些,這事交給別人去辦我也不太放心,你就辛苦跑一趟,反正現在你也沒什么事忙?!?/br>喬銳格還是沉默地看著窗外,像是根本沒在聽。喬明山皺了皺眉,忍不住加重了語氣:“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