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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火都愿意!” 他都七十多歲了,安安生生在金陵養老豈不是很好么,可是皇帝皇后想遷都到北方,他便率先飛奔過去了,還是打著管教孫子的旗號。 “偏心!孫子難道沒有閨女重要?”蔣氏憤憤不平。 常緒憂心忡忡,“在桂莊父親已是管教訥兒很嚴厲,到了順天府,還不知會怎樣呢!”想起自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從小嬌生慣養的,猛的吃上這許多苦,孩子受得了么?不由的長吁短嘆。 “咱們也去!”蔣氏是喜歡金陵這繁華之地的,可是,如果常訥去了順天府,她毫不猶豫的也想跟著去,“最好明天便動身!” “咱們怎么去?”常緒不滿的質問:“我是開國公,有公務在身,不可能擅自離京,你又不是不知道!” “咱們不能調任么?”蔣氏呆了呆,小心翼翼的問道。 “皇上會讓我調任么?”常緒沒好氣的反問。 蔣氏傻了眼。 是啊,老將軍這擺明了是要親自調理常訥,這時候讓開國公調任到順天府就是跟老將軍拗著,皇帝怎么可能做這種事?他對岳父向來敬重的很。 蔣氏軟軟的癱倒在了椅子上。 --- 喻家的花園很大,玲瓏每天都會在園子里至少轉上一個圈。 她很明白生命在于運動的道理,不會像時下的許多閨秀一樣吃的少、活動的少、身體嬌弱。 喻家花園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居然種有許多朝陽花,也就是向日葵。玲瓏看著黃燦燦的花朵,想到不久之后就有新鮮的瓜子可吃了,快活的嘻嘻笑。 唐小鳴和唐小鴻姐妹兩個,以及另外兩名小丫頭靈兒、巧兒陪在玲瓏身邊,有一名年邁的、腿腳不甚利落的老仆在不遠處侍弄花木,和諧安寧。 “什么時候能熟呀?”玲瓏抬頭看著一朵朵向日葵,好奇的問道。 靈兒是個很有眼色的小丫頭,忙獻殷勤,“三小姐,那邊有人侍弄花木,肯定是個懂行的,不如我問問他去?” 玲瓏笑著點點頭。 靈兒腳步輕盈跑過去,脆生生問道:“請問這位老伯,這朝陽花什么時候能熟???瓜子什么時候能吃?”----她還是很了解玲瓏的,知道玲瓏是惦記上瓜子了。 那老仆耳朵不大好,靈兒問了兩遍他才茫然的轉過頭,聲音沙啞的問道:“姑娘,你方才說什么?忠叔年紀大了,聽不清楚啊?!?/br> 他聲音雖然沙啞,但是嗓門不小,玲瓏也聽到了。 忠叔?玲瓏心中警鈴大作。陳峻巖不是說他會派一個名叫忠叔的人過來保護我么?眼前這位……是不小心重了名,還是……陳峻巖,你不能讓這么位老人家來保護我吧?瞅瞅他這風中殘燭般的模樣,我保護他還差不多。 雖然疑慮重重,為了保險起見,玲瓏還是決定和“忠叔”對對暗號----陳峻巖臨走時,玲瓏和他約定過的。 玲瓏信步踱到了“忠叔”旁邊。 忠叔正在修剪牡丹花枝,這里種的全是名為“天然富貴”的牡丹花,花色火紅,艷麗華美。 “花兒為什么這樣紅?”玲瓏隨口問道。 忠叔抬起一張枯黃的臉,滿臉陪笑,“小姐說什么?紅?是啊,紅的像火一樣?!?/br> 玲瓏嘴角抽了抽。 這暗號居然是對的。陳峻巖,你不會是存心的吧?你這不像是派人來保護我,倒像是來消遣我,逗我玩的。 和陳峻巖分別的時候大家策馬疾馳急著逃命,來不及說的太仔細,玲瓏便隨意的提出“花兒為什么這樣紅”“是啊,紅的像火一樣”做為接頭暗號,因為這個暗號,玲瓏近來所穿的衣衫上都繡有一朵紅花,以備“忠叔”前來搭訕。 “什么時候熟?”玲瓏無語半晌,抬手指了指向日葵。 “該熟的時候,自然就熟了?!敝沂迳硢≈ぷ诱f道。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玲瓏真想給他個大白眼。 雖然忠叔是這樣的令玲瓏失望,可他是陳峻巖專門派過來的人,玲瓏還是很愿意和他詳談一番的。 “我蠻喜歡這兒,要在這兒坐會兒?!绷岘嚪愿赖溃骸靶▲Q,你力氣大,去拎張小木桌過來;小鴻你搬把椅子,要我平時坐慣的那把紅木圈椅。再叫兩個小丫頭拿茶點,茶要醉海棠,點心我要小酥餅,夾上洋莓醬?!?/br> 這里很安靜,而且玲瓏交待的事確實別的丫頭做不了,只能唐小鳴和唐小鴻來做。這兩人也全沒有任何疑慮,答應著,回去拿桌椅去了。 她倆走后,玲瓏忽然想吃鮮花餅,讓靈兒、巧兒到不遠處的花圃去摘玫瑰花,“多摘些,揀好的?!眱蓚€小丫頭哪能不知道玲瓏這個愛吃愛玩的性子呢?高高興興的摘花去了。 幾只蝴蝶在花間飛舞,看著老態龍鐘的忠叔忽地伸出手,閃電一般,把蝴蝶悉數捉在手中! “哇---”玲瓏驚訝的睜大眼睛。 忠叔微笑看著玲瓏,松開了手掌。 五顏六色的蝴蝶從他手掌中忙不迭的飛走了,毫發未傷。 這時的忠叔眼神清亮,哪里還有絲毫老態。 “陳峻巖不是逗我玩的!”玲瓏喜笑顏開。 “小姐,我故意裝成這個樣子的?!敝沂迓曇舻偷偷?,可是玲瓏聽得很清楚,“其中原因,也來不及細說,我先把少主留下來的東西給你?!?/br> 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小的銀盒子,“這里面是一個小銀勺,若是食物有毒,勺子便會變色?!?/br> 玲瓏接過來打開看了看,里面是一個樣子很小巧的勺子,勺柄是折疊的,沒有任何裝飾,但是樣子很精致漂亮。 “也沒人會毒害我呀?!绷岘囆÷曕止局?,把小銀勺裝到了荷包里,盒子沒用,還給了忠叔。 “小心駛得萬年船?!币娏岘囘@樣,忠叔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你身份尊貴,應格外矜重才是?!?/br> 玲瓏呵呵笑了笑。 我身份尊貴什么呀?我祖父和父親都是隱逸之士,并不做官,我娘的哥哥、jiejie倒一個是三品文官,一個嫁入公侯府邸,但是說到底和我并沒多少相干,說我身份尊貴……挺怪異的。陳峻巖不會是連忠叔也騙了吧?說我和他有婚約,以后是要嫁給他的?如果真那樣,忠叔這“身份尊貴”之說就很自然而然了,他家少主將要迎娶的女子,對于他來說,自然尊貴無比。 忠叔還要再說什么,忽地變了臉色,“好像有人往這邊過來了?!彼衤犃寺?,“聽腳步聲是兩個人,離這里有有一箭之地,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