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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眉心一點兒紫色印記若隱若現,五指瑩白如玉,指間卻陰氣繚繞。 下一刻,花皙蔻只覺心口一痛,她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嘶嘶的抽著冷氣。 她本是絕然冷漠的人,卻在這種情況下流露出笑意,她道:“這還真是掏心挖肺啊?!?/br> 元慎君捧著一顆艷紅的尚在跳動的心臟,指間微微一捏,心臟就便成了碎屑,眨眼便被這漫天的雪凍成了瑰麗的冰雕。 花皙蔻笑,大笑,連綿不絕的大笑,仿佛她遇到了一件絕然有趣的事。 她捏著一塊兒晶石放在自己心臟處,一顆丹藥吃下,皮rou已好,她左手突然出現了一柄劍,劍橫在他的頸上。 元慎君手指一張。 劍斷了。 是的,這柄天下罕見的神劍從主人身邊遁走后,在失去器靈后,就連劍柄也被折斷。 只因為,它要的是愛劍之人,愛它墨淵劍之人,然而,時運不濟,遇見的都是不看中它的人。 它可以擇主。 然而,作為一柄劍,當它擇主開始時,它就不得不承受自己選擇帶來的后果——破碎。 花皙蔻見墨淵劍已碎,她便隨手將它扔了。 她扔劍的時候,元慎君已經伸手將她脖子捏住,下一刻就要擰斷,她因呼吸不暢,已經開始翻起白眼,脖子被扼住,一種惡心感油然而來。 她不由掙扎起來。 無果。 她連他的手都推不開。 她腦中一片昏沉,迷迷糊糊的想——她大概要死了吧,她以為自己還能在他手下堅持一二,沒想到,她想多了,鬼王,他可是鬼王啊,他的溫柔,讓她低估了他。 她要死了吧,想想就心酸。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呵。 她眼前陷入黑暗,呼吸暫停,脖子的幾根骨頭,馬上就要被捏碎。 然而,情景倒轉。 她再度睜開眼,一雙眼睛是如血的紅,頭頂一抹白,白得耀眼,她的面目好似變得有些美艷起來,一種勾人心魂的美。 她手中出現一盞八角宮燈,宮燈的一面已打開,打開的那面上繪著地獄景象,有惡鬼被地獄焚燒,面目猙獰。 宮燈出現的剎那,元慎君就像被丟進大火里烤炙一般,突兀的松了手,退后一步。 他低頭看著自己,他身上正被紅蓮業火灼燒。 可他是鬼王,紅蓮業火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 他揮手間,紅蓮業火便消散,他袖子上依舊殘留著被灼燒的痕跡,他卻毫不在意,下一刻,他出手,花皙蔻拿著八角宮燈的手被扭斷。 花皙蔻卻不曾痛呼一聲說一個字,相反,她極度冷漠的站在那里,同冰天雪地融在一起,哪怕,她眉目如畫,叫人心動,也不過是個精致的冰雕罷了。 她漠然的看著他,口中微張。 然而,不論她想說什么,想干什么,元慎君都是不會聽的。 沒錯,元慎君就是這么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人。 “花皙蔻”十分為他的不為所動傷腦筋,然而,并不要緊,她召喚的東西——混沌,已經出來了。 一只手,從元慎君背后伸出,纖細潔白卻骨節分明的手,那只手洞穿了元慎君的身體,一如元慎君捏碎花皙蔻的心臟,這只手也捏碎了他的心臟。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元慎君還沒反應過來,當他反應過來時,他心臟也沒了。 不過也不要緊,他本來就是鬼族,如今的身體不過是幻化出來,被掏心也不要緊。 他后退一步,五指反手一抓,后面的人也退讓開來,他并沒得手,卻在下一步被傳送走了。 他詫異的看著熟悉的鬼界環境,實在是沒想明白,怎么就回到了這里,那個欺騙他的女人還沒死! 孩子死了,他憎恨她。 她的絕情,他亦憎恨。 他沉著臉,并不說話,周身散發出的陰氣讓鬼界的鬼都覺得可怖,紛紛避讓開來。 然而,他并不介意,他走近與人界相連的結界薄弱處,一步跨出,轉瞬又在鬼界中。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等著侍從的到來。 他回到鬼界的消息很快就讓鬼侍知道了,不過片刻,鬼侍便趕到了,他只是神色淡漠的讓鬼侍試了試,絲毫不介意這些鬼侍可能在青天白日下沖撞了人世煙火氣息而魂飛魄散。 他只看著那些鬼侍,哼笑了一聲,心中只覺花皙蔻狠心萬分,卻未想到自己也是絕頂冷心冷肺的人。 只因他是被拋棄的一方,心中便覺得自己是受害人罷了。 接他的鬼侍為他牽來了幽冥馬,他返回了宮殿,那里距離鬼城酆都很遠,只有這一座宮殿,這是若干代以前的鬼王修建,一代一代傳了下來,誰也不知道傳了多少年。 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彼岸花開15 他回去時,鬼仆聚集在宮殿前,向他彎腰臣服,他卻坐在幽靈馬上,并沒有動彈,他看著這奢侈冰冷的宮殿,臉上微妙的出現了一絲懷念。 是的,他懷念在人界有妻有女的日子。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很快的收斂了思緒。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他下馬。 鬼仆已經迎了上來,下跪道:“夫人請你去?!?/br> 娘找他,必定是因為五六年前他寫回的信上內容,然而,如今他什么都沒有了,妻子啊,兒女啊,都沒有了。 是以,實在是不太愿意去。 盡管他不愿意,還是去了。 奢華的宮殿里,依舊流露出冷漠之感。 這是鬼界整體的氛圍——不論在哪里,都是冰冷的,有別于人界煙火熱鬧,這里只有無盡的黑暗陰森。 他走近,拜了拜:“娘?!?/br> 臥于藤椅上的宮裝女子半睜著眼看他,道:“你妻兒呢?你說,回來時會帶回來的?!?/br> 他默然不語。 女子只道:“你爹當年告訴我,你們一族,一旦動情,便至死不渝,因此,你娶誰,我是從不管也從不摻和的,怎么?那女子無法接受你的身份?!?/br> 他點頭:“是?!?/br> 他記起花皙蔻的面孔,那樣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