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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目光隨意一掃,點出一員她知道名諱的老臣:“秦大人?!?/br> 被點名的秦大人一驚,從班列里走出兩步,目光有些復雜地看向高臺龍椅上的肖折釉,斟酌了言語,問:“不知沈夫人喊老臣所為何事?” “如今景騰帝已死,太子遠在邊境不可立刻繼位。而景騰帝的所作所為,想必太子殿下也是知情的。既然如此,我以為這太子之位該廢除?!?/br> 秦大人皺著眉,想說什么,又把話咽了回去。他尚不清楚肖折釉最后會如此,倒也不想貿然發言。 肖折釉又問:“那么依秦大人之見,這帝位該由誰來繼承?” “老臣愚昧,這帝位之事不敢揣摩,不敢參與……”秦大人深深彎腰。 肖折釉對他的回答不意外,她的目光逐漸打量在大殿中的每一個人臉上,問:“你們是大盛的臣子,盛國的國泰平安離不開你們每一日的cao勞。明哲保身是為臣立命之道,然而如今我大盛正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諸位難道還要置身事外?” “實不相瞞,我身為女子今日帶兵逼宮實在是看不得景騰帝的所作所為,不得已而為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一個弱女子都知道的道理,想必諸位大人也都有保家衛國的一腔熱血。但是……”肖折釉頓了一下,聲音略放柔了些,“可我身為女子也有女子的身不由已。我雖坐在這龍椅之上,是為了逼迫景騰帝不打自招??蛇@身為一國之君的責任,我卻是萬萬擔不起的?!?/br> 在肖折釉的這一番說辭里,清晰明了地說了兩件事。第一,她是帶兵來的。第二,她不想當這個皇帝。 大殿中的這些朝臣心中的想法又發生了略微變化。 右相上前一步,肅然道:“臣以為盛國今時不同往日,軍權在誰手中,這帝位就應該歸誰。若是再發生皇城中的帝王因忌憚,握兵不發導致遠在邊境的將士無援,終會將我大盛推向滅亡!” 一趙姓文臣站出來,聲援:“臣贊同右相大人所言。如今這亂世皇權和兵權同時凝在一起,才能將我盛國的力量匯聚到最大,齊心將遼人驅出國境!” 又一武將站出來,道:“末將以為此責除沈將軍無人可當!” “臣也贊同!” “老臣也贊同!” 那些原本不知情的朝臣看了看坐在龍椅上的肖折釉,又看了看站出來的幾個人。這……唱雙簧呢? 不過又能怎么樣呢?自從昌隆帝駕崩,盛氏后人一個不如一個,如今能站出來爭奪皇位的基本沒有。只剩一個遠在天邊的太子,可景騰帝擔下如此罵名。他這太子被廢也是理所應當。親王式微,藩王權勢更小,又遠離明定城。這皇位總不能落在他們這些沒兵馬的朝臣手中。如今既是兵荒馬亂的年頭,民心和兵馬才是一切。而這兩樣東西偏偏都在沈不覆手中。 合著……這個女人是給自己男人搶皇位呢? 朝臣們想了一下自己家的女人,再看向肖折釉的目光就變了。 有一位古板的文臣看著肖折釉一直坐在龍椅上實在覺得有些礙眼,他從班列里走出來,硬著頭皮說:“沈夫人,擁護沈將軍稱帝乃民心所向。我等無不服??扇缃裆驅④娤侣洳幻?,這……代理朝政之人應該交給誰?再言……說句不吉利的,若沈將軍遭遇不測,又當如何?” 諸人也都有這個顧慮。沈不覆在最容易奪位登基的時候放棄了,如今他下落不明,雖有著戰無不勝的美名??梢坏?/br> 肖折釉早就料到有人會提出此事,她并不意外。 “林大人所言甚是?!毙ふ塾渣c頭,表達贊同。 站出來的林大人松了口氣。他冒死站出來說出眾人顧慮何嘗不擔心被一刀割了脖子?畢竟那個侍女手里還握著匕首呢…… “諸位大人以為我今日逼宮是為了什么?奪權篡位?”肖折釉笑了一下,“想必諸位都清楚當年定元帝對沈將軍不義,沈將軍斬殺定元帝之時是他最佳的登帝時機。然而他以假死之名逃遁?!?/br> 想起沈不覆,肖折釉不由停了一下。 她很快收起思緒,繼續說:“而如今他再次歸來,是為了將遼人驅之,還大盛國泰平安。正如右相大人和趙大人所言,如今國不國家不家,唯有將皇權和兵權匯于一人之手,傾全國之力才能護我國土!至于林大人顧慮,我昨夜連夜擬了一份名單。在沈將軍未歸來之時,朝中諸事暫且由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相商而定。當然,這份名單是由我草擬的,若諸位大人覺得有何不可,可再相商如何刪減或添加?!?/br> “唯愿沈將軍帶兵不畏兇險沖鋒陷陣之時,后方再不發生推遲支援、安插jian細等之事?!毙ふ塾云鹕?,站在龍椅前,向滿朝文武深深一拜,“懇請諸位大人了!” 一員年輕的武將走出來,一掀衣擺跪下,朗聲道:“臣,嚴世恩一切聽皇后娘娘差遣!” “臣,賈冠翔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章英騏愿誓死效忠皇后娘娘!” 一個又一個臣子跪了下來。 肖折釉悄然松了口氣。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這朝堂之中不乏景騰帝的忠心屬下。 “我不服!你們這群人居然被一個女人三言兩語哄騙!你們誰愛追隨她誰追隨!老子寧可告老還鄉!”他摘了官帽,大步朝外走去。 然而還沒有走出兩步,他的腳步便頓住。 一把匕首帶著森然的光射中他的后腦,竟是立刻斃命。他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嚴世恩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射出匕首的侍女。這侍女先前殺了景騰帝,只能看出來是練過的。如今這么遠的距離甩出飛刀,才知道何止是練過。這身手可了不得…… “入茶姑娘,辛苦了?!毙ふ塾杂卸Y地道謝。 入茶淡淡地點了下頭,道:“既是小公子交代的事情,奴婢自會完成。夫人不必客氣?!?/br> 她走向大殿門口,明明手中什么武器都沒有,立在那里卻好像一道過不去的門。 原本跟在肖折釉身后一起進來的另外一個侍女名入酒,入酒笑了笑,倒也沒去入茶那里,而是走上高臺,抱著胳膊站在肖折釉身邊,應對任何突然的狀況。 這架勢…… 這就是真正的先禮后兵吧?諸人這才想起肖折釉先前暗示過她是帶兵進宮的…… 正在這時桂以介沖進大殿里,他看著跪了一地的臣子不由地愣了一下。等他再次抬頭,發現肖折釉坐在龍椅上的時候,更驚訝了。 “那、那個……”桂以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肖折釉好笑地說:“桂大人有話直說就好?!?/br> 桂以介搓了搓手,邀功似地說:“何駙馬被屬下給弄死了,嘿嘿!” “很好,很好?!毙ふ塾再澷p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