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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差點又拔出匕首扎下去。 所幸在動這個念頭的同時, 她也反應了過來。 她后怕地輕吐出一口氣來,往后退了退。 這要再來上一回可完了, 她換位想想,也覺得要心塞到十分。 旁邊并無動靜,朱謹深還睡著。 他睡相極佳,整個身體都安穩地掩在被下,被子也平整, 與睡前幾乎沒有什么差別。 沐元瑜心生狐疑——他昨晚就裝睡來著,這會到底是睡著還是已經醒了? 她有點好奇地湊過去一點, 此時光線仍是朦朧, 但比夜里總是好多了, 她能見到朱謹深的眼睛閉合著,狹長的兩條陰影。 她記得他的睫毛挺長的。 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心里微癢的勁,促使她伸出手指去撥了撥。 茸茸的觸感在指尖劃過, 果然是又密又長。 她又撥了一下,然后有點放空地琢磨著, 他現在應該不生氣了吧? 昨晚沒想起來問,當時氣氛下,也不適合問這種煞風景的問題。 等他醒了, 要不要問問看呢?還是自己觀察著—— “嗯?” 她的手忽然被抓住,回過神來。 她撥著玩的那雙眼睫睜開來,幽深而無語地望向她,眼神十分清醒。 “殿下,你又裝睡?!?/br> 沐元瑜恍悟地小聲指責。 “你好意思說?!敝熘斏畹?,“醒了不下去打理衣裳,在這里鬧什么?!?/br> 他當然是早就醒了,他本就淺眠,身邊一有動靜就被驚醒了,恐怕她不方便,才閉著眼沒動,想她乘這時間自己去收拾一下,誰知她不去不說,還對他動手動腳上了。 “哦,我現在去?!?/br> 沐元瑜說著話,皺了下眉,她仍有睡意,以至于反應有些鈍,說到第二句話,才覺出舌尖有些刺疼來。 朱謹深看見了:“怎么了?” 他仍躺在枕上,眉目平和安寧,沐元瑜有陣子沒見他這樣,剛才那股心里微癢的勁又來了,湊到他耳邊去,小聲道:“殿下,你好像把我舌尖咬破了?!?/br> 朱謹深抓住她手腕的手一緊。 沐元瑜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愉快感,偷笑著要退開來,卻被他用力一拉,重新倒回他胸前。 他低聲道:“真的?伸出來給我看看?!?/br> 沐元瑜:“……!” 她頃刻間連脖子都紅了,手忙腳亂地按住他胸膛要起來:“不,不用了?!?/br> 朱謹深沒再攔她,但卻就勢翻身將她壓倒在了床鋪里側,自己親自感受了一下。 他的舌尖溫柔地劃過她的,一邊尋找還一邊讓開一點問她:“哪里?是這里嗎?” 沐元瑜心跳得都快蹦出來了,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優秀學生太要命了,學什么都飛快,連這種事都不例外。 他昨晚還只會埋頭苦親呢。 朱謹深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仍舊不時一本正經地問她:“還是這里?” “殿下別,萬一有人來……” “怕了?”朱謹深這么問著,含糊著道,“騙子,你騙我的時候怎么不怕……” 擁著她深吻下去。 持續不多一會兒。 他自己默默退了開去。 倒回他睡的那半邊,順手還扯了被子把自己蓋好。 沐元瑜微喘著氣沒有說話。 她知道他怎么了——咳,因為她感覺到了。 男人早上血氣比較容易昌盛這件事,似乎是真的。 很鮮明,也有點嚇人。 他從小病秧子到大,但是好像沒有影響到他那方面的發育?她知道自己不該看,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偷瞄了一眼過去。 馬上就被抓住了:“看什么?!?/br> 沐元瑜秒慫:“沒?!?/br> 她沒那膽量再撩了。 朱謹深哼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算是放過了她。 安靜一會兒,她又忍不住了,也是想轉移點話題:“殿下,我們算不算和好了?” “算是吧?!?/br> 朱謹深心情不錯,便也不吊她的胃口,道,“但是,我要是發現你還有別的騙我的事——” 他的眼神轉為冷銳。 “沒了沒了,就這一件?!便逶っΦ?。 “你騙也不要緊?!敝熘斏顓s又道,“我想通了,和你計較什么?!?/br> 沐元瑜疑惑:這樣大方? “反正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敝熘斏罱又?,“你不怕,就盡管試試?!?/br> 就知道沒這種好事。沐元瑜討饒:“我怕,怕得很。殿下都不用收拾我,只是不理我,我就很難過了?!?/br> 朱謹深頓了片刻:“——你不想下床了?” 他說著話,眼神都又壓抑起來,沐元瑜這回真是莫名,這樣也能撩起他來? 她真不敢再啰嗦了,老實悶聲,小心翼翼從他小腿處爬出去,下了床。 她動作快,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打理好了,往床鋪的方向招呼道:“殿下,起床了?!?/br> 里面應了一聲,朱謹深拉開帳子,移身下來。 他是正經叫人伺候大的,這些穿戴上的事會做,但不太熟練,尤其他要求還高,沐元瑜坐到羅漢床那邊等他半晌,他還在低頭理著腰間懸掛著的一塊玉佩的絲絳。 “殿下,你快編出朵花來了?!便逶と滩蛔≌{侃。 朱謹深想了想,抬頭看她一眼:“你過來?!?/br> 說著話,他把那塊玉佩又解了下來。 沐元瑜以為他要幫忙,起身走過去,道:“我不細致,殿下知道的,恐怕還不如殿下自己弄得好——呃?” 她伸出手去想接那塊玉佩,朱謹深卻沒有給她,而是低了頭,直接往她腰扣上系去。 那是塊水頭極好的羊脂白玉,朦朧天光里都能看得出溫潤晶瑩,雕成鶴鹿同春的花樣,寓意健康長壽。 沐元瑜忽然有點結舌:“殿下,這——送給我?” 朱謹深沒有著聲,只是專心地打著繩扣。 沐元瑜無措地立著。 過好一會,朱謹深弄好了,才退開來,打量了一下。 沐元瑜也低頭看,她現在腰上懸了兩塊玉佩,忽然間福至心靈,道:“我這個送給殿下?” 朱謹深勾了嘴角,給了她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沐元瑜想捧臉,哎呀,一比她好木頭。 她忙去解自己的,有點手忙腳亂。 她用的是一塊連年如意的玉佩,云南外邊政區的好幾個藩屬邦都盛產玉石,她這塊的用料自然也極好,比朱謹深的白玉不差什么。 掛在他腰間,也不掉他皇子的身價。 就是—— “被人看見了,要尋個什么理由呢?” “要什么理由?!敝熘斏顟B度極平常地道:“處得好的,換汗巾子的都有,換塊玉佩有什么?!?/br> 汗巾子是系褲子用的,一般還是系的里面的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