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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還未等我辯解,一旁的張輝倒是很善解人意的開口,“大概是丁鈴覺得我有些陌生吧,沒有關系的,你看,我這個人是自來熟,有的時候還是挺招人反感?!?/br> “怎么會怎么會!”母親頓時又揚起了笑臉,十分滿意的開口,“是我們家鈴鈴太不懂事,張輝你別見怪才好?!?/br> 說完,她在我大腿上狠狠一掐,明顯的警告。 我不禁吃痛的擰了眉,低呼一聲。然而這一聲,卻又換來張輝關心的語調。 “怎么了?是碰到哪里了嗎?” “沒有沒有!”我急忙搖頭,然后迅速的,又把頭低了下去。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一旁的介紹人十分有經驗的打圓場說:“哎呀老同學,你看這飯桌上就顧著咱倆說呢,孩子們都沒怎么說上話,走走走,你我兩個老太婆出去嘮嗑去,別耽誤年輕人?!?/br> “唉!你看我糊涂的!”母親一拍腦門,十分懊惱的樣子,“都怪我,一遇到熟人就是個話癆!” 然后,她頭稍稍一側,看著我囑咐道:“鈴鈴,多和張輝聊聊,看人家多熱情,別總悶聲吃飯,好像沒見過似的!” 母親雖然從頭至尾都是笑著說的,那神態要多慈祥有多慈祥,可那凌厲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訴我:給我把握好機會,你要是應付了事我絕對饒不了你! 如果之前的氣氛還勉強算得上尷尬,那么現在的氛圍就只能用凝滯來形容了。我垂著眼瞼含著吸管一口一口的啄著那半杯橙黃的飲料,不知所措的感覺霎時席卷全身,連帶著自己的動作也越發僵硬起來。 許久,張輝笑一下,問我:“丁鈴,你是覺得我哪里不好嗎?看你好像對我很冷淡啊,是對我的家世不滿意,還是說覺得我本人不是你的理想對象?又或者認為……” “不!不是……”我打斷他,“你人很好,開朗大方,各方面條件也是極其優秀的……” 聽到這里,張輝納悶的看向我,“那是因為……?” 我的眼神一暗,“是我的問題……對不起,說實話,這場相親本來就并非我自愿,我其實是有男朋友的,只不過……只不過我媽對他不太滿意?!?/br> “這樣啊……”張輝理解的點點頭,隨即又不甚在意的笑起來,“其實你可以一早就對我說的,你看,今天這頓飯你一直悶悶不樂,原來是有苦衷?!?/br> “嗯,”我承認,終于抬起頭來直視著他,“我男朋友心里難過,可是為了不讓我母親生氣,他還是勸我來了。他的條件也許不如你,可是我們在一起也有了一段時間,所以……只能抱歉了?!?/br> “沒關系沒關系!”張輝擺擺手,“我們都是成年人,這種情形難免會碰到?!?/br> “那……可不可以一會兒請你在介紹人阿姨面前撒個謊,就說覺得我不合適。因為,如果是我單方面去說……我媽肯定不會相信的?!?/br> 本以為張輝至少會有些為難的,可沒想到他竟然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還大度的祝福我:“丁鈴,我看得出你是個真性情的女孩兒,阿姨那里交給我就好,這壞人姻緣的事兒是我張輝絕對干不出來的,最后,就預祝你和你男朋友早日雙宿雙飛吧!” 拒絕了張輝的好意,我一個人散步回家。晚上的風有些涼,我緊了緊衣領,內心是解脫的舒暢。 小區里并沒有全黑,零星的幾盞路燈隱藏在相互交疊的樹枝里,從葉縫中隱約灑下幾道溫和柔靜的光,能點亮人身體最深處的幸福。 我并不著急,似乎是因為有著極度的自信。我知道尼亞會在那扇窗前等我,不管我什么時候回來,他總會細心的留一盞燈,總會溫柔的把我摟進懷里,然后心疼的說:“以后不許那么晚還在外面,不安全?!?/br> 突然,我的腳下一頓,左手邊的花壇水泥外沿上,此時正坐了一個人。他的頭被雙手抱著,快要埋進膝蓋里,整個身子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孤單異常。 我疾步走過去,輕輕叫了一聲:“尼亞?” 尼亞緩緩把頭抬起來,看我到的那一剎那,已經泛紅的眼眶突然就落下了淚。 “尼亞……”不知是不是被這樣的他所感染,我竟然也心生酸澀。 他把頭靠在我身上,雙手與我十指交錯,是不愿意分開的決絕。 “鈴鐺,你終于回來了……” 我單薄的襯衣開始印出水漬,于是嗔怒著責備他:“怎么坐在這里?如果我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怎么辦?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雖然現在天氣不冷,可是畢竟晚風傷身,你……” “別怪我……”尼亞止住我的話,“求求你別怪我鈴鐺。我本來是乖乖在家等你的,可是,我心煩,我想你,我發瘋一樣的想你。我總是不自覺的在想著你相親的場面,然后就是難以抑制的生氣和痛苦?!?/br> “所以別怪我鈴鐺,我坐在這里無非是想離你近一點,我想能夠早一點見到你??墒俏矣峙?,怕你是被那個人送回來,怕看到你們擁抱甚至親吻,怕看到你們做我們曾經做過的事。然而……然而我更怕你不回來?!?/br> “我承認自己壞,所以才會在這里,期待著你也許能可憐我,能再看看我……” “傻瓜啊……”我撫著他細軟烏亮的發,“你不信我嗎?我說過會回來的,你難道不信嗎?” “我信……”細弱蚊蠅的聲音震蕩我的耳膜,讓人哭笑不得。 “你撒謊!”我罕見的強勢,“你如果信我,就不會在這里等,就不會心傷!話說白了,你還是認為自己配不上我對不對?尼亞,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要相信,你是我丁鈴這輩子認定的人,我們說好要一起攻克我媽那關,說好要一直幸福的走下去,不能反悔的??!” “我錯了,我錯了鈴鐺!”尼亞的眼淚更兇了,他不住的道歉,“是我不對,我以后不會了,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我們要白頭偕老,是不是?是不是?” 小別前夕 古人說,如果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以為,我和尼亞本不算要擔負重任的那種人,可是我也禁不住想要問個為什么,我們要的不過是一紙婚書,不過是一生幸福,為什么,還要經歷那么多的磨難。 十二月二十三日,尼亞事后告訴我說,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以至于在未來的日子里,他會固執的將日歷上所有的末月二十三都憤恨的涂成了黑漆漆的圓。 事情發生前的第二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周五。主編臨時把我叫到辦公室,說雜志社要派代表去S市開會學習,作為她最信任的朋友和工作伙伴,我無疑成了最佳人選。 五點鐘,我準時進了家門,尼亞還未回來,大概又是被那一群充滿朝氣的大學生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