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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比一天好,都開始有工夫懷疑我為什么總往外跑了?!?/br> 然而,尼亞卻不在乎的注視著我笑,“那有什么呢?起碼我還能看到你對不對?而且,你爸爸已經算是同意了,就剩下你mama那關,我們齊心協力,難道還怕拿不下阿姨不成?” “還有……”尼亞繼續說,神情有些恍惚,“有爸爸mama疼是好事??!你看我,從小本來是爸爸的愛子,可是自從他離開我們,我去做了紅藝人之后,mama對我的感情也越來越淡了。你也不是沒有見到過,在家里,弟弟meimei對我那么生疏,mama見到我雖然高興,可總感覺像隔著層紗,再也不是我小時候印象里的mama了?!?/br> “尼亞……”我摟緊他,甩著頭,“你答應過我不再提過去的,你現在有我了不是嗎?我疼你,我對你好,我和你發脾氣,我和你使小性子,總之,我不和你陌生!所以,別想那么多不開心的好嗎?” “好……”尼亞的聲音拖得很長,有點兒像長輩對晚輩的語氣,他纖弱的手臂環著我的肩膀,剛才那點兒消極的情緒一掃而光,“我聽鈴鐺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讓我想,我就不想。我只想你,好的你壞的你,開心的你生氣的你。我還要想著怎么過你mama那一關,還要想著努力掙錢買我們的新房,更要想著以后怎么教育我們的孩子,送去哪里上學,要不要提前找人托關系……” 我猛地抬起頭來,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他:“尼亞!你從哪里學來的這一套?” “???”尼亞對我的反應也很奇怪,“哪一套?” “就是什么花錢啊找人啊那些?!彪y道一個人學壞這么容易? “周圍同事說的啊。一個年紀比我大一點的老師最近在辦公室里提到他的孩子上學,交了擇校費什么的,我就突然想到我們的孩子,所以就順便問了一句。怎么,有問題嗎?” 這……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近墨者黑?!這么快,在我還以為尼亞仍舊是單純的尼亞的時候,他竟然已經學會了社會上的這種并不算純良的風氣?那,什么抽煙喝酒去夜店豈不是要很快提上日程??。?! “別總跟著他們!小心被教壞了!”我氣悶,拉長了臉。 “呵呵!”尼亞反而笑了,“難道我的鈴鐺覺得你面前的尼亞是天使嗎?” “你就是!”我不滿,不明白尼亞為什么要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他純潔的就像是高山上的雪蓮花! “你錯了啊鈴鐺,你也不想想,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紅……” “嗯?”我威脅的瞪了他一眼。 果然,尼亞雙手高舉,一副投降的姿態,“我錯了,我是說自己曾經做了那么多年的……嗯……特殊工作,也算是有點社會經驗對吧?只不過我想對比一下中國和泰國的不同,畢竟以后我是要留下來的,總要適應這個氛圍不是嗎?” 說著,尼亞又突然伸手敲了一下我的額頭,“你還說呢!每次遇到點問題你總是比我還圓滑,我可不能讓你一個人聰明,我太笨了要配不上你的,你說是不是?” “嗯……好吧?!蔽覠o言以對,并且,我悲劇的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越來越反駁不過他了。 然而,我們之間無比歡樂的小打小鬧卻依然打不破母親大人的圣令所引發的僵持。 傍晚時分,我和尼亞各自窩在沙發的一個角落,任憑殘輝照進來,點亮了一室沉默。 尼亞兩指間夾著一根香煙,本是我朋友從巴西旅游回來送給我留做紀念的。大理石面的茶幾上安靜的躺著一個孤獨的老式打火機,是尼亞的父親留給他的最后一件禮物。 如今,這兩份般配的物品離的這樣近,我和尼亞的心卻隔得異常遠。 許久,尼亞終于開口問我,“鈴鐺,一會兒……真的要去嗎?”他的聲音顫抖,連著帶動了身體的輕晃,那根尚未點燃的煙一度掉在地上,又被他匆匆拾起來,重新捏在手里。 “嗯……”我回答的很是艱難。 一個小時之后,是母親為我安排的一場相親宴。對方是個三十出頭的商業小開,人長得端正,雖不如尼亞驚艷,倒也算是中規中矩了。 這是母親從十三位候選人當中精心挑選出來的佼佼者,我還記得她當時拿著對方的照片對我一個勁兒的猛夸,說那人的人品如何之好,家世如何之棒,總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夫婿。 我本想一口氣拒絕,可是看到父親的眼神,又念及母親的脾氣,最后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然而,我也清楚的認識到,對母親的心軟,便是對尼亞的殘忍。 所以我才沒有勇氣提前告訴他這個消息,我總是想著,也許在最后關頭,只要輕輕一句解釋便可直接走人,就像一個做錯事的頑童迅速逃離“案發現場”,然后盡快結束這種無聊的約會回來安慰尼亞。 可是,我還是錯了,錯在不該擅自做了決定,錯在高估了尼亞的承受能力。 我們保持這樣的姿態已經整整四十五分鐘,可是,縱然尼亞難過,我卻不得不赴約。 “我會很快回來的,好不好?”我向他保證。 “我不會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我也盡量不和他說話,我就吃自己面前的東西,頭都不多抬一下。吃完我就回來,從此不再往來,好不好啊尼亞?你說說話??!” 可是,依舊無聲。 半晌,尼亞的聲音才低低傳來。 “我曾經以為只要看著你就夠了,真的,我沒有騙你鈴鐺!我以為自己能夠像朋友一樣和你相處,不干預你交友,不去在乎你和誰結婚……可是,可是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心里難受,我想,大概是我太貪心,你已經是我的女朋友,卻還要繼續相親,我……” “我嫉妒,我不滿,可是……” “呵呵,”尼亞苦笑,“可是我還是要支持你!” 他雙手支撐著沙發扶手,艱難的站起來踱步到我面前,看著坐在沙發上矮矮的我,捧著我的臉落下輕輕一個吻,低喃著像要對我施一個咒語。 “去吧鈴鐺,記得要早點回來,我會在家里等你,一直等你,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 是不是 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只有我沉浸在低沉而壓抑的情緒里,顯得格格不入。 母親和介紹人原是早年的同學,剛一見面,兩個人便熟絡的拉起了家常,反倒是我和張輝有些放不開。 是的,那人叫做張輝,時尚的黑框眼鏡架在他高聳的鼻梁上,憑添一絲文氣。他人很愛笑,在我低頭的大部分時間里,我都能聽到他或高或低的笑聲傳來,顯然,他比我更加懂得去討長輩的歡心。 “鈴鈴,張輝叫你呢,怎么不說話?”母親陰沉著臉看向我,對我這種不禮貌的態度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