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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電話那頭已經成了嘟嘟聲,我的嘴角卻還是翹著的,因張姐,為尼亞…… 可不可以喜歡你 愛情,是一見鐘情的*爆裂,還是緩慢自燃的細水長流? 我品不出愛情的味道,無法作答。 恢復自由身的尼亞讓我越來越捉摸不透,他會在每天的清晨準時給我發來一封郵件,有時只是寥寥數語,向我問好,有時又是大段的文字,講述著他的所見所聞。 從他的字里行間,我看不出有因為我回復而萌發的歡快,也尋不著我無動于衷時他也許產生的失望。 總之,他的世界外好像罩了一層紗,讓我只能隱隱約約的窺探,卻真真實實的因為這遮擋而被隔離開外。 說實話,這種感覺,并不好受。好似一個已經入關的旅客,還未領略到風景的精華,便被驅逐出境。有些失落,有些不甘。 人或許總是貪心的,我竟然開始懷念起華欣那一日,彼時,我離尼亞,原來是如此的接近。 八月,火辣的太陽使北京炎熱異常。 今年的雨水格外的少,即使坐在家里,也能感受到窗外干蒸房一樣的空氣,就要讓人憋悶的背過氣去。 我索性給自己放了大假,乖乖坐在空調房里整理一張一張的圖片,也順便期待著,看能不能碰到尼亞。 除去第一次在MSN上的碰面,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雖說隔著廣闊的太平洋,雖說有著十二小時的時差,可我有時還是忍不住想,如果渴望,總會有交集吧? 正如我寧愿半夜三點坐在計算機前,雙手支撐著不斷下沉的頭顱,卻硬逼著自己緊盯那一個小小的灰色頭像。 “?!?,是尼亞上線的聲音。此時,應該是美國時間晚上十一點三十八分。 我趕忙發了個表情過去,生怕連打字的時間都會耽誤了我找他的一瞬。 “鈴鐺!你在???”尼亞好像有點吃驚。 “嗯,我一直都在的?!?/br> “哦……” 這就是我們這個階段的對話,大多數時候都是這個樣子,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最近好嗎?”我問。 “嗯,挺好的,在這里試著學點東西。你呢?沒有出國嗎?” “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突然覺得老在外面晃悠也不是個事兒,有點想安定下來的感覺。我有個朋友在一家雜志社做主編,想讓我過去幫忙?!?/br> “那你……是會一直留在中國不走了是嗎?”尼亞問。 “嗯,大概是吧。爸媽就我一個獨生女,我總是出門他們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我想起來也挺愧疚?!?/br> “……對了,說說你吧,怎么又談到我身上了,每次都是這樣,好不容易逮著你,卻總是我說?!?/br> 我想要了解現在的尼亞,我想要深入他的生活,這或許是隨性,卻也是隨心。 那邊尼亞給我發了個笑臉,說:“那是因為我想要聽你說話啊?!?/br> “你明明不是聽!為什么你一次一次總是拒絕和我視頻語音?” 我心里只想重新看到尼亞,重新聽到他的聲音,重新尋回在曼谷時他看我柔情的眼神。然而卻忽略了,這種自私的責問,對于一個朋友來說,早已超出了界限。 “前幾次,我好不容易在線上碰到你,你說視頻不方便,我便想,好,你忙,我不打擾你。然后你就整天整天的消失不見,卻還給我留言。這幾次,我問你,你又說你設備壞了,我又想,也許是你沒有找到修理的地方??墒悄醽?,我的電腦現在將近二十四小時開機,我每天無所事事就是掛在線上想要遇到你,你這次又準備了什么理由來搪塞我?” 半晌,尼亞不說話。我委屈的趴在桌上,將頭埋進交疊的胳膊里。 “你是生氣了嗎鈴鐺?”新信息的聲音傳來。 我試圖讓自己平靜,然后問:“尼亞,是不是和我做朋友讓你很有負擔?又或者是你厭倦了?” “不是?。?!”那廂尼亞迅速回復了過來。 “鈴鐺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可是你連電話號碼都不告訴我!”我爭辯。 “其實……我最近身體上面有些變化,聲音變得連我都聽不下去,所以……我不想你看到我這個樣子?!?/br> “是……注射藥物的緣故嗎?”我小心翼翼的措辭,“其實我不會在意的,不管怎么說你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因為你變丑或者變好看就否定你?!?/br> “算是吧。原來……嗯,當紅藝人的時候會經常注射雌性激素,我又自己偷偷買雄性激素,本來身體就不太好?,F在我多數時候在醫院治療,醫生說,都會有這樣一個過程的??v然你不在乎,我也想把我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給你?!?/br> “是不是會很痛苦?”我心疼的問。 “還好吧……” 此時,我都能想象出尼亞在那頭強顏歡笑的樣子,他總喜歡把疼痛縮小,盡量埋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以此來向眾人展示——尼亞一直很堅強。 “其實……一個人在這里,還是會有些孤獨?!蹦醽喲a充說。 “雖然在我小的時候,家里曾經請過老師來教我英文,可是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記憶里也沒剩下多少,零零散散的一些而已。和醫生或者房東交流,我也常常是用肢體語言,不過不影響溝通就是了?!?/br> “沒有交朋友嗎?” “嗯,”尼亞說,“我……還不太習慣用這幅皮囊認識新的人。說來可笑是不是?我都不男不女這么多年了,現在才知道羞愧?!?/br> “你很好,尼亞?!蔽抑荒苓@樣安慰他。 “嗯,”他又發了張更燦爛的笑臉過來,“我會把這句當成你對我的肯定和贊美?!?/br> “放心吧,我在美國一切都好,我相信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所以鈴鐺,也請你對我有信心好不好?” 我還未及回答,他又說: “因為我的治療時間安排的有些分散,所以我沒法長時間上網,但是你給我的留言我都會看。有的時候坐在病床上送走醫生,沒有人說話的時候,我都會反復的讀你給我的鼓勵和關懷。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把它們都抄在一個小本上面,有的護士不知道,還以為我在背單詞呢,嘿嘿?!?/br> 尼亞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做了好事想要得到大人夸獎的孩子,仿佛是揚著那稚嫩的小臉,朝你純真的笑著,直到你的心都融化在他的得意里。 末了,他又自顧自的說: “可是我怕你覺得我煩,我怕你覺得有壓力,所以每一封郵件我都是冥思苦想,往往斟酌半天,把整篇的話都刪除,只留下問候的那幾句。鈴鐺,我從不吝嗇表達自己對你的喜歡,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是愛情,也許等我真正成為一個男人的時候我才會明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