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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向我們介紹: “尼亞在我們泰國的紅藝人圈子里雖然不是最年輕的,可能也不算最美麗的,但是他和別人真的不一樣!” “嗯!不一樣!”他點頭重復,像是要得到我們的認可。 “嗯嗯,你繼續說?!睆埥闩d致盎然。 “他當年是憑借一支舞出名的,但是誰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舞種,有點兒像桑巴,有點兒像印度舞,還有點兒像……嗯,就是我們誰都能跳的,舒展胳膊什么的……” “是不是現代舞?”我問。 “大概可能是吧,”服務生困擾的撓撓頭,“我不了解那些,也就是聽朋友客人說起過,心里覺得他很不一般,就記下了,當作茶余飯后的談資解解悶兒?!?/br> “那舞叫什么名字?”張姐追問。 “……叫‘紅藝人’!這個我記得可清了!因為當年有人問了好幾遍,他都不肯說,最后還是他的一個朋友從他嘴里套出話來,我們才知道的。大家今天肯定也都是為了他的這支舞來的,據說,他每年就跳一次,今天選擇了我們這里,也算是我們這里的光榮吧!” 我舉杯和張姐碰了碰,撇撇嘴不屑的說:“沒想到天底下裝樣子的人到處都有,連一個人妖都懂得拿喬?!?/br> 張姐和我一樣,最看不過裝模作樣的藝人,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紅藝人。 她把視線聚焦在舞臺上,自顧自的說道:“呵,一會兒等他上場,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哪兩下,能把泰國人民迷昏了不成!不管是什么狐媚,先讓我這把照妖鏡照照再說?。?!” 場內的人聲漸漸被黑暗澆熄,紅色的光斑也逐一褪去,霎那間,整個人都像是穿越回了盤古前的混沌世界,仿佛除了自己,一無他人,看不到,摸不著,聽不明。 然而,幾十秒的沉寂過后,是閃電般刺眼的白光,直直落在人群中間。 燈光開啟,散落再回籠,凝聚到中央那一圓形舞臺上,生生晃了我的眼。 而不知何時,原本空空如也的金屬架上,竟然站了一個人! 一席淡紫的紗衣,難掩他身體的曲線;一方略粉的絲巾,遮住了他本來的顏面。 音樂漸起,那感覺像是古印度僧侶的吟誦,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像是安慰,像是懺悔,又像是告誡。 那人在舞臺上旋轉挪步,跟著旋律的跳躍,揮舞著身體,竟然有些像是敦煌的飛天。 他變換了角度,開始面朝著我們這邊…… 天哪!我下意識的和張姐互相看了一眼,她一定也發現了——那人,即使只露著那一雙被渲染了的明眸,卻也讓我認了出來,他就是買了椰雕又不肯讓給我的那個紅藝人??! 在我驚詫的瞬間,臺上的人緩緩停下了舞姿,他又轉過身面對著之前的方向,微微行了禮,算是一種答謝。 “尼亞?。?!” 臺下不知是誰禁不住打破了這份美好的沉默,于是,掌聲雷動,歡呼聲四起,大家只不停的叫著、喊著,那一聲聲的“尼亞”,活像是對一個神靈的崇拜。 主持人款款的走上臺,聲音渾厚而有力的向大家問好: “這就是我們的尼亞!我們泰國最最出名的紅藝人!” “相信有好多人曾經有幸欣賞過尼亞的‘紅藝人’,不過剛才,他表演的可是一曲新舞哦。而且,今日到場的各位來賓不可不說是幸運滿滿,因為,從來不愿意對他的舞多加敘述的尼亞,今天承諾要告訴我們大家這支舞蹈的名字?。?!” 聞此,人群中又是一陣沸騰。 我們鄰桌的一個大叔,聽口音大概是日本人,只見他拍桌而起,用僵硬的英語不停地吼:“尼亞!我為你瘋狂!” 尼亞接過話筒,淡定異常的摘下擋住面容的絲巾攢在手里。他低頭仿佛思考了一會兒,又環視了整個人群,最后,用很清明的嗓音告訴我們: “這支舞,剛剛才有了它的主人和它的名字。嗯……它就叫做——遇見?!?/br>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可為什么,我總感覺,這樣一支驚艷四座的“遇見”,就像那椰雕,就像那眼睛,探入了我的靈魂深處,然后,會生根發芽,從而將我推入那一種境地,直到——萬劫不復。 獻給有緣人的遇見 散場的時候,人們并沒有進來時那樣的積極,大都想多留一會兒,希望能夠僥幸再看尼亞一眼。 不過,回眸望著空蕩蕩的圓形舞臺,沒有了華麗燈光的點綴,沒有了鮮花滿地的鋪設,一切,都普通的像是一場游戲,仿佛之前經歷過的,只是一個短暫而美妙的夢。 我和張姐已經被場內濃重的脂粉氣息熏得有些呼吸困難,只想快點兒逃離這個封閉的空間??墒菬o奈,我們依然被眾人排擠在最后的角落,慢慢的移動。 我終于憋不住咳嗽出聲,張姐聽了急急把我護在一旁,輕輕為我拍著背。 她安慰我說:“鈴鐺,忍著點兒哈,咱們馬上就能出去了,一會兒呼吸到新鮮空氣就沒真么難受了?!?/br> 我皺著眉說不出話來,只能不住的點頭。 正在這時,我的手背卻傳來一絲涼意,我下意識的看向旁邊,原來是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子遞給我一塊浸濕的手帕。顧不得其他,我笨拙的接過來就直接捂住口鼻。 然后……任憑他將我們護送到門外。 場外,夕陽的余暉已經消失了蹤影,天空里只剩下星星點點的亮光,灑在周圍的綠色樹林里,讓我們有了置身于童話的錯覺。 張姐和我都忍不住深深呼吸,東南亞國家傍晚獨特的潮濕空氣將我的不適一掃而光,只留下一陣陣植物的清香填滿了我們的嗅覺。 我將手帕重新疊好,雙手捧起遞給那個男人。他的帽檐寬而長,衣領豎起遮住了鼻梁,夜色里,我甚至看不明白這個好心人長的是什么模樣。 他緩緩地接過,不顧手帕依然有些濕意,徑直裝進了上衣口袋。 “唉……那還沒干呢……”張姐欲阻止他。 只見他略微點點頭,卻依然故我。然后,從身后取出一個紙袋遞給我,說:“送給你,遠方的朋友?!?/br> 這聲音……這聲音! 這是那個紅藝人的聲音,這是那個叫做尼亞的紅藝人的聲音! 我驚訝的看向他,他也稍許抬起了頭,然后,對我們笑笑,轉身……離開。 張姐順著敞開的袋口往里看,不可思議的對我說:“是那個椰雕啊鈴鐺!” “唉你等等!”她拋下還在原地傻愣著的我,踩著高跟鞋就小跑追上去,可是,尼亞卻好像不想與我們多交談般,匆匆消失在轉角,逃也似的離開我們的視線。 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從袋子里取出那個椰雕,湊在燈光下翻來覆去的看,果然,在它的最下面,被人輕輕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