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舒筋骨便一手甩了跟狗尾巴草一路哼著小曲踏著輕快的步伐不緊不慢地往回趕。 市集已是華燈初上,約莫再過個把時辰,這些攤販就該收拾收拾回家了。見著混沌攤上冒著熱氣,我趕緊三步并作兩步小跑到桌邊坐下:“大姐給我一碗混沌!” 攤販是位年約三十的婦人,雖是粗布麻衣,容色不見得多娟麗,但是脾氣好,特別愛笑,笑起來整個人都明亮了,煞是好看。 不一會兒她便將混沌上了來,清湯白皮,rou餡很是飽滿,撒上蔥花香氣撲鼻:“今天沒什么客人,rou餡就給你多包了些,你慢些吃?!?/br> 我笑嘻嘻道:“謝謝大姐?!贝蠼阈χ氐藉仩t旁似想起了什么,又快步走到我對面坐下:“下午的時候我見有個男人在你店門口等了一個多時辰,看著也不像是來買藥的,后來見他往你門縫里塞了什么,那男人高高大大的挺帥氣的?!?/br> 我狐疑得點點頭:“大姐今天你這rou餡是不是忘放水香菜了?” 大姐也狐疑道:“我放了啊,這是我們家的傳統特色,哪能不放???” 我夾起一個渾圓的混沌遞給她:“你嘗嘗?!?/br> 大姐嘗了一口立馬憤怒的起身:“這個殺千刀的,就一天讓他去買個餡料就出問題,連個水香菜都沒買不好,有什么用!” 話畢,那位殺千刀正一臉興高采烈的往這走。大姐立刻迎了上去:“你說你啊,光長年紀不張腦子的啊,連個菜你都分清楚!” 殺千刀的一臉懵:“什么菜???” 大姐像是努力壓住自己的火氣:“水香菜??!你買成了香菜!難怪今天的客人這么少!都是你的錯!” 殺千刀的依舊一臉懵:“你要是是水香菜,我買的也是才香菜啊,這有什么問題?” 見狀我放下五文錢,背起竹篾簍,笑了笑起身回我的小鋪子。鍋爐的熱氣還在騰騰往上竄,照上華燈的光暈,格外朦朧得好看。 或許這就是愛情最美的樣子,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艷麗的衣衫,也沒有可歌可泣的故事,有的只是柴米油鹽的家常扯皮。真實不做作,很是令人艷羨。 回到鋪子,點了油燈,昏黃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見著門口的地上躺著一封信件。信封上沒有署名,大姐口中的那位高高大大的帥氣男子……莫不是…… 我心懷忐忑地趕緊將信封拆開,瞬間倍感失落,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竟是慕容羽的信件。原來和李捕頭吃飯的那個背對我的男子竟是慕容羽,當時并不想和李捕頭過多虛假的寒暄,自然不會在意席間都有什么人。這慕容羽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江南的櫻花鎮當捕頭,怎的又回大理了? 我將信件收了起來,端起桌上的油燈上了二樓。洗漱一番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沒想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就擾了我思緒。 兩年的時光里,其實我很少憶起以前的總總,可今晚注定是要憶一憶的。 ☆、生死兩茫茫 我在一個暮色沉沉的傍晚破冰而出,周遭是一片狼藉的焦土,零星散落著些許頹垣斷壁在焦木中冒著消弭的煙霧,哪里還看得到叱咤江湖號稱天下第一莊的卓刀山莊的半片影子。 我顧不得過多傷春悲秋的做感慨,趕緊一路小跑到附近的集市上打探消息。 街市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雖然都擺著攤但大家伙交頭接耳都在談論著什么全然沒有做生意的形容。 走到一個賣字畫的攤販處,聽到他正和旁邊代寫書信的老先生說:“那真是一個慘烈啊,好在卓刀山莊沒在集市檔口,我們被波及得還不深,那離山莊不到半里地買茶葉的劉老板生生被炸斷了一雙腿啊,那鋪子就更不用說了,大半個院子都炸飛了……” 路過賣包子的又聽到:“哪里啊,那卓老莊主在院子被之前就被殺了,說是給那月影公子擋刀而死的,哎好好的一個山莊難道就因為向著月影公子就遭到武林的荼毒?人月影公子做得多義氣,這幫號稱武林俠士的竟都是些爭名奪利的小人!月影公子真是不值啊,不值……” 我一把抓住那賣包子的小販的手:“月影公子后來怎么樣了?” 小販愣了愣拂開我的手:“好像聽說被炸死了沒能逃出來!” 我用力又掐住他,身上不覺開始冒冷汗:“你胡說!他怎么會死呢?彩虹谷的人不是在爆炸前就已經前來支援了嗎?他怎么會死?你不要胡說八道!” 小販瞪大眼睛很是震驚:“這么說月影公子沒有死了?我就說嘛,那樣一個傳奇人物怎么會死……” 我松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終于不再群魔亂舞的亂跳。集市上的小販們的消息怕也是以訛傳訛,要弄清楚確切的事實還是得趕快去彩虹谷看看! 由于身上沒有銀子,最后我以身中三劍為代價成功偷到了一匹馬,快馬加鞭趕往彩虹谷。當天幕扯下一片幽幽的黑幕,稀疏的幾顆星子算得上是最美的點綴,我急急勒住韁繩停在一處高大的草墻跟前,馬兒撩起前蹄仰頭就是一聲高亢的嘶吼。 這是當初無劍領我和華蒼君出谷的地方,和當初一般無二的景物,就連那高大的草墻也未曾長高半分。 我下了馬撫上草墻,可是找了半盞茶的功夫也沒有看到可疑的機關。我凝眉將馬栓在一個粗壯的樹干上,揚起馬鞭使勁兒的抽打著馬背,馬兒吃痛一聲高亢過一聲的嘶鳴響徹天際…… 馬背上已是鮮血淋漓,我也大汗淋淋,不停地喘著粗氣,可草墻沒有半分的松動。我也些憤怒也很焦躁,將馬鞭擲到一旁,小跑到草墻處,雙拳緊握不停地敲打起來:“月影!月影!月影!!” 不管我叫了多少聲卻得不到任何的回復,我靠著草墻癱軟在地,兩行清淚奪眶而出。此刻我無比痛恨著自己的矯情,大仇得報就行了,還糾結什么利不利用,他找來了,也懇求了原諒,干勞什子地去說些看不到坦誠,看不到信任,不知是興趣還是長情的矯情話…… 終于我哭出聲來,哭得歇斯底里,像個無助的孩子祈求上天可以給我一顆后悔藥,回到那個寂寥的晚上,抱著他跟他說,我從沒有怪過你…… 破曉時分,灰蒙蒙的小雨淅瀝往下淌,我坐在地上任憑雨水的將自己沖刷得很狼狽。突然草墻的一角開了,無劍撐著姜黃色的油紙扇朝我走來,可以我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死寂的心頃刻間又活了過來。 無劍蹲在我面前將傘朝我挪了挪,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吞了吞口水:“月影他,他還活著嗎?” 他粗魯地將我拂開,以一種恨不能我去死的眼神盯著我。傘延戳散了我的發髻,此刻我應該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他是該恨我,但能不能看在我已經這么狼狽的份兒上先告訴我月影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