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顧迎突然抬起頭來滿眼憤恨地看著她：“你說！為什么！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她嘴笨，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木楞楞站著。

    顧迎重新低頭看著手中的紙，攥成一團，然后粗暴地撕成碎片！她嚇了一跳，不知道手腳往哪里放。

    顧迎守著面前的一堆廢紙發起了呆。

    顧迎跪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氣，她說：“小姐，地上涼?！?/br>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顧迎突然笑起來，很詭異的笑，“你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放過你。李極，我會讓你后悔的！哈哈哈哈……”

    她覺得有些害怕，本來只是送個信的，她攥緊自己的工作服：“小姐，還需要打掃嗎？”

    顧迎猛地扭頭：“滾！”

    “是是是?！?/br>
    她原本以為電視劇里的溫婉女人、現實中的大明星會是很隨和的人，但是沒想到真人會是這樣的暴躁。明明活的那么精致，脾氣卻這么糟糕。這些人離她的生活太遠，她只能窺見那些人的邊角。幾萬塊的包幾萬塊的衣服，她想都不敢想。

    出了房間，她還是心有余悸，她的手在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事。

    那個人給了她很大一筆錢，她得干一年的活才能掙那么多。她覺得燙手，不敢接。

    “這是你應得的?！?/br>
    她接了錢，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睡覺的時候還做了噩夢。她夢到顧迎一臉獰笑著走過來，要掐她的脖子。

    “都怪你，都怪你！”

    她猛地驚醒，脖子很黏，粘了枕巾。

    “難道真的做了錯事？我就只是送個信兒，沒干啥別的啊?！?/br>
    第二天一早，有人告訴她，出事了。那個女明星顧迎死在房間里。

    她突然抖起來，告訴她消息的人很納悶：“你怎么了？”

    她慌慌張張地搖頭：“沒事沒事，我就是嚇著了?！?/br>
    “也是，你昨晚不是輪著打掃那一層么?！?/br>
    后來有人來調查，有個便衣警察問了她幾句，問當時她去打掃的時候那人有什么異常，她說沒有。那人也沒為難她，又簡單問了幾句話就讓她走了。

    事后不久她就辭職了，因為每次打掃那間屋子的時候她后背都冒著冷氣。給她錢的人她不知道是誰，甚至沒怎么看清樣貌，她不敢說，她怕坐牢。

    她惴惴不安了一個月，再沒有人來找過她，她到自己家附近找了個打掃的工作，超市的負責人見她打掃還算利落，就把她留下了。錢不多，但是踏實。

    這么多年她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直到今天，那兩個人來找她。她看都不用看，那是有錢人的樣子，捂得很嚴實，可能也是個明星之類。她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人不是她殺的，再說都結案了，還要查什么呢？她也只是想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想蹚渾水。

    “嬸兒，回來了？”車棚里進來一個人，也是過來放車的。

    “哎哎?！?/br>
    “今兒怎么在這里發呆，大老遠就看著你在這傻站著?！?/br>
    王大嬸忙擺擺手：“沒事沒事?！笨傔€是有點心虛，她快步出了車棚往家走，逼仄的樓梯，她絆了腳。

    “作孽呦！”

    ——

    襄清唯瞪著卓牧哲有一會兒了。

    “你想干嘛？”又是見他父母又是見她外公的，卓牧哲這是，想搞事情啊。

    “沒什么，就是想見見?！弊磕琳苷J真道。

    襄清唯說：“其實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家里這么多年，幾乎跟顧家斷了聯系，mama和外公吵架，我小時候只見過外公一次。其實我對顧家是很生疏的，這么多年，只有我舅舅來看過我們幾次?！?/br>
    “你舅舅現在在哪里？”

    “他在幫外公打理公司?！?/br>
    “那我能去見你舅舅嗎？”

    離得近，襄清唯揪住他耳朵：“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卓牧哲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我就是想多了解你?！?/br>
    襄清唯心里一動，他的手溫熱，握住她細細的手腕。

    “我有什么可了解的，看我不就行了，問別人做什么?！?/br>
    卓牧哲說：“那你想讓我多了解你嗎？”

    襄清唯感覺有只手落到自己腰上。

    卓牧哲的嗓音有點低：“先去洗澡么？”

    襄清唯看著天花板。

    “卓牧哲?！?/br>
    “嗯？”

    “我來大姨媽了?！?/br>
    ☆、第32章

    第二天，襄清唯和卓牧哲去見顧老。

    依舊是上次的地址，襄清唯憑著記憶找，卻走錯了兩條路。

    “不是這條?！毕迩逦ㄕ驹谝粭l沒有出口的巷子前說。

    卓牧哲問：“是記不清了嗎？”

    襄清唯搖頭：“我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沒什么，以后應該也不會經常過來，畢竟生疏，刻意的熟絡我會很難受?！?/br>
    終于找對了地方，青磚青瓦的巷子，一個古樸的四合院。說起來上次來院子里的花草還是綠的，現在已經是肅殺一片了。

    襄清唯做完給舅舅打電話，問了顧老的近況，舅舅說老爺子精神還算矍鑠，有時候出去跟人下個棋什么的。

    襄清唯敲了敲門。

    “是小唯嗎？”

    “是我?！?/br>
    襄清唯想，應該是舅舅跟顧老打過招呼。

    顧老把門打開，襄清唯說：“外公?！?/br>
    卓牧哲站在襄清唯身側，笑著問好：“老爺子，初次見面，我是清唯的男朋友?！?/br>
    襄清唯沒料到卓牧哲會直接這樣說，只得點頭。

    顧老打量了一下卓牧哲：“不錯的小伙子，先進來吧?！?/br>
    進了屋，卓牧哲把手里拎的東西放下。

    坐定后，傭人上了熱茶。

    顧老看起來不是想說話的樣子，見到襄清唯也沒有多高興。

    “外公，家里還好嗎？聽說舅舅又要做爸爸了?！毕迩逦ㄕf。

    “是啊，我老頭子一個，在這里倒是難得清靜?！?/br>
    卓牧哲沒怎么說話，但是他和顧老幾次的眼神對視都讓他發現，顧老不是很喜歡他。他覺得有些奇怪。雖然這個顧老閑居在這深巷里，但是并不像是無事可做的人，沒有退休的人的閑情逸致，喝茶的時候也不是完全放松。

    總體來說，不是好脾氣的那種老爺子。卓牧哲暗自挑眉，看來得過老爺子這一關，不過——卓牧哲看了一眼襄清唯，她不可能是會忍氣吞聲的那種人，她有自己的主意，就算顧老爺子不同意，她也會義無反顧跟他走吧。想到這里，他又覺得有些釋然了。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顧老問。

    襄清唯說：“還不到一個月?！?/br>
    “小子，你是不是真的？”

    卓牧哲愣了愣，隨即點頭：“老爺子，當然是真的?！?/br>
    顧老哼了一聲：“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