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宣傳工作。至此，鄭順順稍微有點空閑，感覺工作已經走上正軌，便打電話給阮若水，要求阮若水辭職，帶上老少家人，趕來南京找工作。阮若水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告訴劉五妹。劉五妹不聲不響，沒有半絲喜悅臉色。阮若水感覺不對勁，卻不知所以然，暫且閉口不談此事，靜觀劉五妹一舉一動，欲從其中尋找答案。

    次日下午，阮若水下班稍晚，到家看見劉五妹在做晚餐，心中莫名感動起來，感覺陣陣溫暖。劉五妹并無異常，默默自顧做飯。阮若水放下背包，滿面笑容走到劉五妹身邊，細聲細語的說：“媽，小順過去很不順利，讓你吃很多苦頭，現在當上總經理，看來工作已經穩定?！?/br>
    “他那樣德性，能穩定到幾時呀？”劉五妹很無奈，聲音滲透nongnong悲傷，迅速彌漫整個屋子。

    “小順要帶我們去南京生活，說明工作肯定很穩定，不然不會帶我們去！”阮若水欣喜若狂。

    “我要撿廢品，還是留在這里更好！”劉五妹十分嚴肅。

    阮若水聽到此言，感覺十分驚訝，目瞪口呆不言語。劉五妹面無表情，不時偷窺阮若水臉色。阮若水想不出劉五妹欲留此地理由，暗自叫苦不迭，用疑惑目光打量劉五妹幾眼，小心翼翼的說：“小順都已經當上總經理，你還要撿廢品，怕他養不活你嗎？”

    “還不知道能當多久，還不知道是不是在演戲，還不知道能賺多少錢，還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你來養家……”劉五妹連續無奈牢sao。

    “媽……”阮若水睜眼輕呼，面露驚訝，心懷柔情。

    “我留在這里撿廢品，兼帶鄭翼，你去吧！”

    “你和鄭翼留下，我們怎么放心？”

    “我有辦法帶好鄭翼，你放心去吧！”

    “不行，不行……這樣堅決不行！”

    “這樣做你們可以減輕負擔，為什么不行呢？”

    “減輕負擔？什么意思？”

    “順兒這樣折騰幾年，每次都拖累你。你是一個女人，挑起養家重擔多累呀！”

    “你怕我累，才要給我減輕負擔嗎？”

    “順兒工作看樣子不會穩定，到時還會拖累你??！”

    “你和鄭翼留下，只會加重我們負擔?！?/br>
    “兩個人吃飯和四個人吃飯，到底哪個負擔更重呢？”

    “負擔輕重不是這樣算，真的不是這樣算?！?/br>
    “那怎么算呢？”

    “你和鄭翼不在我們身邊，安全問題才是最重負擔，比負擔四個人吃飯重得多！”

    “這……”

    “難道不是嗎？”

    “可是沒有辦法?！?/br>
    “怎么沒有辦法？”

    “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四個人靠你養，哪行呢？”

    “我靠不住，還有小順呢！”

    “順兒永遠長不大，不知道要連累你到什么何時??！”劉五妹語重心長，痛入骨髓。

    “此話不對，夫妻到底誰連累誰呀？”

    “反正順兒靠不住，必須為你減輕負擔……”劉五妹答非所問，簡直欲哭無淚。

    阮若水感覺劉五妹傷心欲絕，頓時束手無策，就地團團而轉。劉五妹看到如此情形，斷定阮若水正在著急，轉身拉住阮若水，打量阮若水幾眼，卻欲言又止。阮若水看到劉五妹眼中憂傷千絲萬縷，不由自主脫口而出：“只有你和鄭翼跟去南京，才能減輕我的負擔??！”

    “我要撿廢品，不能去！”

    “媽……”阮若水輕呼，心中急如火燒。

    “你不用著急，不用著急……”

    “實在不行，你去南京拴廢品吧！”阮若水急中生智，情不自禁。

    “這樣很好，可是……”

    “最好辦法莫過如此，可是什么？”

    “人地生疏，還是不如在上海?！?/br>
    “我們去南京，自然不會生疏，想想初到上海時，也是慢慢熟悉起來?！?/br>
    “我去南京撿廢品，萬一迷路怎么辦？”

    “不會，不會……你那么聰明，在上海都不會迷路，何況南京小得多呢！”

    “哎……”

    “媽，你別嘆氣，還是跟我去吧！”

    “好……我可能會發瘋??！”

    “你不要難過，就當作支持小順吧！”

    “前世欠順兒什么債呀！”

    “不要難過，不要難過……”阮若水反復勸說，樣子十分擔心著急。

    劉五妹不再吭聲，感覺萬般無奈。阮若水看到劉五妹倦容滿面，不由自主繞到劉五妹身后，齊舉雙手輕捶劉五妹后背。劉五妹默默感受拳捶，看到阮若水如此孝順，心中暖流翻滾，體內熱血澎湃。阮若水和劉五妹不再爭論，彼此之間十分默契，暗自決定去南京生活，卻都沒有多說言語，或許此時無聲勝有聲。

    阮若水次日向公司說明家庭情況，當即提出辭職。公司領導明知留不住阮若水，干脆批準阮若水辭職。阮若水在公司領導允許之下，把手頭工作移交給同事，于數日后離職。劉五妹從阮若水提出辭職到離職期間，都沒有出門撿廢品，而在家里收拾東西：該帶的帶上，該扔的扔下，該賣的賣掉，該包的包好……趕在阮若水離職回家之前，收拾整整齊齊。阮若水離職之后，上街買好兩張當日下午去南京火車票，再轉去文曲星幼兒園，對老師說明情況，便帶走鄭翼。

    第十八章　一語驚人（上）

    二零零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夜黑天寒，霜凍露涼。阮若水和劉五妹帶著鄭翼，坐在上海開往南京火車上，一路少有言語。劉五妹倚窗呆坐，好久沒有挪動，置身此情此景特別沉悶。車內鴉雀無聲，窗外漆黑千里，嚴冬寒氣陰森，民房燈火昏暗，風聲呼呼亂竄，土味陣陣狂卷，近處賊奔狗吠，遠處鬼哭狼嚎，千鳥歸巢銷聲，萬徑行人匿跡，無數禽獸忙亂，一片青天將塌。

    劉五妹疲憊困累不堪，有點昏昏欲睡，隱約感覺來到荒山野外，不由四下張望：前面有狼蟲虎豹，后面有牛鬼蛇神，左邊有鬼祟魍魎，右邊有妖魔鬼怪……劉五妹嚇得縮緊身子，心臟狂跳，臉色驟變。猛獸怪物從四面八方慢慢包圍過來，對著劉五妹發出各種各樣怪聲，有的陰氣森森，有的郁悶沉沉，有的怨恨連連，有的兇惡狠狠……劉五妹渾身顫抖，不敢正視那些猛獸怪物，聽到一個略帶□□聲音：“這個女人皮毛細嬌嬌，肌rou嫩刮刮，骨頭酥麻麻……必定rou鮮味美，哈哈哈哈……”

    劉五妹聽到如此浪言，斷定即將被猛獸怪物飽餐，或者玷污羞辱，不由自主慌亂起來，情急無奈之下，便大聲哭訴：“你們不要過來，放過我這個臭老太婆吧！”

    劉五妹在夢境中受到過度驚嚇，迷迷糊糊哭喊出聲，引來周圍旅客好奇目光。阮若水坐在劉五妹身邊，聽到如此哭訴，連忙轉向劉五妹，扶住劉五妹肩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