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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踩雪堆里,你的腳不想要了?”是嗔怪的口氣,他明亮的眼睛微彎著笑,“你不用怕,我要耍流氓也不會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的,起碼要換個場地吧?!?/br> 我捧住他的臉,驚慌失措,“你是葉榛嗎?你沒被什么上身吧?” 葉榛含情帶怨地驅著我,突然抓住我的手,瞬間嫩滑的石頭卷住了手指,在我石化中,他已經一根一根地把五根手指都吮了個遍,香艷得我差點偏癱。不對勁兒!聽老人們講山里有狐仙經常變成美男的樣子出來禍害姑娘,眼前這個狐仙變的吧? “那天在肯德基看你吃雞翅,我就想這么干了?!比~榛煽情地咬了一下。 我全身一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調情? 他不會腦漿凍成冰碴了吧?從翻書臉直接進化成等離子切割臉了?我們倆算什么??? “果果,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臉色緋紅地抱住我,在耳邊熱乎乎地咬耳朵又吹氣,“祖宗,你重新喜歡上我好嗎……雖然我是個配不上你的家伙,可是你給我個機會變好行不行?我以后就變好了,變得比誰都愛你,讓你幸福。這樣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我耳朵軟得不行,大腦CPU過熱,心里很癢,有個小爪子在撓,撓得血rou模糊依舊是癢。 夏文麒家住的小區里有家很好吃的包子店,葉梨小東西很喜歡吃那家店里的羊rou包子,于是夏文麒經常帶著我們去吃。他們小區里從不缺流浪狗,有一條臘腸狗特別饞,連饅頭米飯都不吃,餓得皮包骨頭也趴在包子店門口怎么都打不走。 不管怎么說,即使是饞嘴,那也是只相當執著的流浪狗。 大多數時候我們會掰著包子的邊邊角角喂它,或者吃不完的就喂它。明明對人類來說是不要的東西,對那流浪狗來說卻如獲至寶,看你的眼神都熱乎乎的,格外的親熱,本來我沒在意這條流浪狗的死活,直到有回無意中去包子鋪看見有幾個青年人正拿煙頭燙它,被燙到應該非常痛,狗被燙得慘叫,叫完那群青年便興高采烈地送上一口包子角給它。 即使被傷害了,只要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那條流浪狗就用渴望的眼神在那等著。 別人都說:真是條賤狗啊,記吃不記打。 可我一直覺得那條非常有理想非常執著的狗。 不過就是記吃不記打,好了傷疤忘了疼,跟我這種人一樣,覺得疼了只要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也是不會跑的,只會眼巴巴地等著。說好聽了叫執著,說不好聽了就叫犯賤。 葉榛接著說:“……別放棄我,這回別放棄我了?!?/br> 我知道自己該馬上答應,該歡呼雀躍,放鞭炮慶祝什么的。無論葉榛為什么回心轉意都不要問,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可這為什么? 我說:“你叫我想想?!?/br> 葉榛點頭,“給你一分鐘的時間?!?/br> “喂!” “一晚上,不能再多了!” “……葉榛!” “祖宗,乖?!比~榛做了個手勢,小聲說:“外面有人偷聽?!?/br> 剩下的時間就是水溫好后,被葉榛按著乖乖洗好了腳,抹了層凍瘡膏,又裹了三層軍用棉襪。葉榛一直在低眉順眼地伺候我,最后我被殷勤地套上鞋子,我真怕他再把我抱回去,看來他并不在乎丟這份臉。于是腳一沾地,我就逃出了葉榛的蜘蛛洞。 行了,連救個災都能弄出香艷緋聞來,為什么上邪你就不能叫我活得低調點? 【3】 回到帳篷里我倒頭就睡,再醒來是被老馮的大嗓門嚎醒的。 我看了下時間,凌晨四點。 “路通了,大家背好東西出發!女同志不要再梳頭了!出發,出發!” 這次出行條件稍微好些,因為部隊進來了幾輛物資運輸車,能把女同志們裝進去。只是誰都不知道會在什么地方又有塌方,也可能隨時遇見雪崩。在這里沒有所謂的絕對,從簽了生死狀開始,命就是拴在褲腰帶上的。 什么表揚,什么職稱,都要是腦袋長在脖子上回去后的事。 葉榛在知道我跟于雅致分手以后,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連看他的目光都挺親切的,在眾人面前也毫不掩飾那春情蕩漾的模樣。連臉皮這么厚的我都窘迫了,鉆到人堆里,跟救援隊的人一起上了車。 起初還聽見有人在說笑,談論反厄爾尼諾現象是2012的前兆還有瑪雅預言的真實性,后來就閉著眼迷糊過去。 不多會兒聽見萌萌喊我:“唐果,醒醒,前面翻車了?!?/br> “翻車了?誰的車?” “他們說是隊長的車翻到山坡下的溝里了?!?/br> 我嚇醒了,跳下車往前跑,當兵的倒是訓練有素竟然沒亂套,只是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我揪住一個人問:“葉榛呢?葉榛呢?” “葉隊?葉隊在下面……哎,醫生醫生,你不能下去,危險!” 他剛說危險,我已經連滾帶爬地跌下去了。 藏在雪里的石頭樹枝刮在我身上的感覺很不好受,幸虧盤山公路連上開出的是梯田,幾米長的緩坡下面有條深溝,是用來澆灌莊稼用的。那輛越野車四仰八叉地躺在溝里,一堆綠油油的人圍著,聽見上面有人喊“醫生醫生?!?,都抬頭看見我像個球一樣滾下去。 被人像橄欖球一樣撲倒抱著滾了幾圈安穩落地時,我幾乎摔蒙了,“葉榛怎么樣?” 那個救我的小戰士比我還,“葉隊,葉隊沒事啊,車翻下來的時候,他們跳車了,現在在醫療車里……你怎么樣?” 我推開他爬上坡,跑向醫療車,一打開門就看見葉榛懷里正靠著個女人,軍醫正幫那人包扎手臂,一看那女人的臉我立刻糾結了,卓月。果真是一對冤家??慈~榛摟得那么緊,怎么也不像是被摔個半死的模樣。 “月姐怎么也來了?” “我有采訪任務?!弊吭抡f著要直起身,“我聽說你們醫院也有志愿隊來,就猜著你也會來,這回我非給你寫篇報道不行?!?/br> 葉榛連忙說:“月姐你別亂動了,再讓老張檢查檢查,都怪我,不該拉著你坐我們的探路車?!蹦菨M臉的自責和心疼讓我很想嘆氣。 我說:“你們沒事就好了,我先回車上了?!?/br> 葉榛說:“你別亂跑,注意安全?!?/br> “哦?!?/br> 回到車上我才覺得疼,又覺得腰里好像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