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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凌風還是不死心的時不時瞟一眼他的影衛,一直到飯菜被擺上了桌,他才終于放棄了今天的努力。他一直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他很少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所以,他不會懂得,用這樣一個藐視一切,毫不用心的姿態對一個比他低賤的人施舍關懷,對方是無法感覺到他的好意的。桌上擺了八個菜,把這個小小的圓木桌排得滿滿的。很多菜雙飛都不知道名字,但是它們看上去皆是色香味俱全。屋子外面那些吵吵鬧鬧的聲音漸漸消歇了,到了用膳的時間,蟠龍山莊里大部分人都去吃晚膳了。而那些隱蔽在暗處的影衛,或許會在這時從就近的樹上摘些野果。送菜進來的侍女替他們盛好飯,擺好筷子,請安之后便帶上門退出去了。王三給燭臺點上火,也連忙走了。“張嘴?!?/br>等人都走光了,薛凌風夾起一塊蒸得晶瑩剔透,鮮嫩多汁的魚rou送到雙飛的嘴邊。那雙紅腫的手,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可能練習拿筷子了。這一次,很順利。他的影衛很聽話的就張嘴了,老老實實吃下去,然后又咽了一口他送過去的米飯。乖巧,溫順。是不是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教他,他就都能學會了,然后有一天,就可以變得和他的娘子一樣了?給雙飛喂完一口,薛凌風又轉身低頭自己吃起來。即使他的影衛不說話,就那么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給他帶來的些許滿足也是他圈養的那些女人所不能代替的。薛凌風吃一會,便又會去給他的影衛喂一口飯。他好像從不挑食,不管自己喂的是什么,他都會吃下去。但喂了一半,薛凌風發現他的影衛吃起清淡的東西來,會咽的快些,如果是喂的rou或者油膩的食物,他就要好半天才能吞進去。大概還是因為他身體沒好,所以不喜歡沾昏。記得上一次喂他吃飯,他好像和自己一樣也很喜歡吃rou的。于是薛凌風便避開給他吃桌子上的rou食,給他喂了一些青菜和湯。不知道他的影衛能不能感覺到他的這一分細心。他們都是男人,有許多男人的共性,很多感覺不會說出來,很多想法也只會放在心里,只要一個眼神,彼此就能明白,對方已經懂了。只是坐在他身邊的人是一個男人,但也是一個影衛,從他們的眼睛里,已經很難很難再看出什么情緒。他的影衛仍只是吃掉他送過來的所有東西,那張安靜順從的臉,至始至終都不曾改變。“過幾天我要去一次蘇州,你也一起去?!?/br>薛凌風吃完飯,放下筷子,又給他的影衛喂了幾口,讓他把碗里的飯全部吃完。“是,主人?!?/br>雙飛仍是點頭。十年光陰,他們之間的對話已然只剩這種模式。第36章作者有話要說:呵。。。。。估計這章又要討罵了。。。。對于已經萬眾唾棄的薛凌風,我竟然仍然執著的不放棄他。。。會雷的。。會雷的。。會雷的。。。俺把這段話放在正文前面,看完了再看文哦。。。不要嫌我啰嗦,這兩個悶sao蛋沒有第三方協助是無法互訴衷腸滴。。。蟠龍山莊斂財的途徑很廣,涉及很多的渠道。大到中原知名的錢莊,酒類,船隊,小到平日過日子用的柴米油鹽,只要有買賣的地方,幾乎都有它插足的身影。薛凌風作為它的掌家人,自然必須得投入精力去打理。蟠龍山莊的家業代代傳承,他當然不能讓它蕭條在自己手里。他此次去蘇州,是因那里掌管蟠龍山莊藥材買賣的徐有進利用職權之便,瘋狂從他的主人薛凌風的商道里聚財,低價購進的藥材高價上報,終于被他報成一個補也補不上的大窟窿。薛凌風很少親自出面,等他大駕光臨的時候,出路只有兩條,要么還足他的錢,然后滾蛋;要么把命交出來。遠在蘇州的徐有進已經接到了莊主即將到駕的飛鴿傳書,在手忙腳亂準備迎接的同時,也在滿頭大汗的四處借錢填帳。但在蟠龍山莊里,仍是一片平和祥靜的氣氛,沒有多少人知道莊主要出去找人算賬了。薛凌風去要一個人的命,從來都是低調的速戰速決,從不提前大張旗鼓的宣揚。他仍是一派溫柔的逗著他的女人們,或者和他的影衛糾纏不清的耗在一起,只是,他再也不在那個門前有著綠竹的房間里過夜了。出發的前一夜,薛凌風在雙飛的房間里吃完飯,喂好他的影衛,便起身離開。“明早出發,你晚上好好休息一下?!?/br>這是他今晚說的唯一一句話。這些天來,除了吃飯的時候,薛凌風從來不進這間房。雙飛看著暗淡的燭光中,那個修長而落寂的身影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口,眼神不易察覺的暗淡下去。他真的寂寞嗎?或許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他每天都可以聽到他的主人在院子里和他的寵妃們有說有笑的聲音,每天都看著他春風得意,高高在上的接受屬下的請安。他怎么可能還會寂寞,如果有,那恐怕也只是因為地位非凡,而顯得有些“高處不勝寒”罷了。又或許,只是因為他們初遇的時候,薛凌風那個孤單無助的身影太深的刻進他的心里。后門一打開,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你要去哪里???!”薛凌風站在門口擋住了視線,所以雙飛看不見門外的人是誰,但肯定,這個人比薛凌風矮很多,而且聽聲音的話,是他上次推翻在地的那個慕容小姐。“不去哪里?!?/br>薛凌風低頭看著面前的人,笑了笑。不知什么原因,他的笑容沒有白天那么自然。“胡說!王三在莊外的馬道上往車里搬東西呢!”“去睡吧?!?/br>“不!”嬌小的身影從薛凌風的身體和門之間的空隙中擠了進來,因為用力過猛,她一下子就撲到了房子中間。抬頭便看見了上次推她的那個男人正坐在桌子邊上,她愣了一下,好像那個男人也愣了一下。然后她又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