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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名滿京城、震動朝野的時候,你在哪里?”寶琴挺直背脊,“從前我不認識他,但就算他不做官不做狀元郎,就算他賣豬rou過普通日子,你會看不上他,我卻不會!”太子譏笑道:“你也只配跟著鄉下的豬rou郎。尚心不過是貪圖新鮮,他日回到朝中,難道能堂堂正正地宣告天下,他的狀元夫人,是個大字不識的倡人?”他猝然冷笑一聲,“說到底,你不過是個賣rou的!”寶琴瞪大眼,卻忽有人推門進來,“草民也只是個賣rou的,斷斷配不上殿下?!碧愚D頭愣愣看著李惟,顫聲道:“你當真要為了他,不顧我們相交數載的情誼?”李惟道:“草民從未忘記過與殿下之間的情誼,怪只怪殿下要的東西草民給不了,恨只恨殿下不擇手段傷及草民家人?!碧由裆婀?,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明白了?!彼活欁约荷l單衣,掀開被子便往地上走,“小鼓,主人趕人了,我們走!”小鼓哭著上前抱住他的腿,“李公子,你別趕我們走!殿下還病著??!”太子面色發白,嘴唇卻異常鮮紅,細細看去,竟連手足也氣得發抖。李惟嘆氣,拉著寶琴一同跪下,“殿下言重了。殿下微服出訪,辦的又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草民不過借出一間空屋,實在微不足道。只是殿下既住在此處,還盼善待草民家人,珍惜舍中器具,賓主盡歡,豈不大好?”太子跌坐在床沿,似失了力氣,良久才道:“你并非刻薄之人,不會做出雨天趕客的事。我也并非厚顏之人,壓上多年情誼賭過一次,再輸不起第二回?!崩钗﹨s抬頭冷道:“殿下愿意賭,但莫拿寶琴的安危去賭?!碧訌埩藦堊?,沒有發出聲音,最后別過頭道:“你放心,我明日便走?!?/br>2424、第二十四章...一夜風雨。早晨起來,院子里的藤架下落滿了花。雨已經停了,天還未大亮,初晴的天色格外藍,今日定是個好天氣。李惟和寶琴起床的時候,東廂也有了動靜。屋內點著一支蠟燭,人影微微晃動,間或傳來說話聲,低低的聽不真切。寶琴站在廊下看了一會兒,抬頭問李惟:“太子這下要住到哪里去?”李惟道:“鎮上的驛館,或干脆去曲城?!?/br>卻有人在拍門,又急又重。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兩人面面相覷,李惟走到前院,寶琴跟在他身后,門一開,外面站著的竟是滿頭大汗的趙駙馬?!澳?!”趙駙馬對著二人著實尷尬,但現在卻來不及多看他們一眼,徑直沖進李家,“殿下!大事不好!”太子拉開房門,蹙眉道:“什么事情大呼小叫?”趙駙馬喘著粗氣,斷續道:“三王爺、已經知道殿下往曲城來了。消息傳得慢,今晨才到臣手上,怕是那頭前幾日就有動作了!”太子面色微沉,頷首道:“正好。小鼓,收拾得快一些,我們馬上就走!”趙駙馬一頭霧水,那一句正好是什么意思,“殿下,現在進城,實在危險不過,無異于自投羅網啊?!碧永淅涞溃骸霸俅诶罴?,萬一叫那老家伙發現了,豈不連累無辜外人?”趙駙馬有苦說不出,這位祖宗一口將李惟劃作外人,那當初就別來鎮上招惹他呀。太子一眼掃過來,“你站著做什么?快幫小鼓一起收拾!”其實太子在李家住了不過數日,并無太多行李。小鼓提了包袱,眼圈發紅地瞥了李惟他們一眼,“殿下,準備好了?!碧狱c點頭,轉身便往門口走去。趙駙馬忙不迭跟在身后,他雖不知昨天的事,也察覺出幾分異樣。一行人瞬間走得干干凈凈,寶琴對著空蕩蕩的院子,嘆氣道:“太子大約很傷心罷,我們把他趕走?!崩钗┟嗣哪X袋,“別想那么多,是他做錯在先?!?/br>兩人走進東廂,空氣里還殘留著太子身上一貫的薰香。被子整齊地攏在床頭,桌子上擺著十兩紋銀。寶琴一眼掃過,忽然吃驚道:“那方硯臺,好像是太子拉下的?!崩钗┦捌鹱郎系某幣_,一時不語。寶琴道:“他們還未走遠,要送去么?”李惟苦笑搖頭,“是他故意留下的。當年他生辰之日,我送他這件禮物,沒想到他一直帶在身邊?!?/br>李惟將東廂略打掃一番,關上了門。寶琴道:“明日便重新開店罷。今天得去告訴何老大一聲,最好叫鄉親們也知道?!崩钗﹨s道不急,執了寶琴雙手察看,“你手上燙傷還未好透,再修養幾日?!睂毲傩闹袦嘏?,點頭道好。待到中午時分,卻又有七鴻樓的伙計送來飯食。李惟道:“這是最后一次,今晚開始不用再送?!被镉嬈娴溃骸邦A付的銀子足夠送到下個月哩?!崩钗┑溃骸霸鹊闹黝櫜蛔∵@里了,他若再找你們,你和他重新結算罷?!崩钗┎蛔寣毲賱邮?,拿小勺一口一口喂他。寶琴赧然道:“我又不是奶娃娃,手也早就不疼了,你讓我自己吃?!崩钗┬Φ溃骸澳銊e扭什么?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往后我老得抬不起手,你也要這般喂我?!睂毲俾牭醚劭舭l熱,連忙轉過頭去,“你到時候可得聽話點,莫像有些老頭發癡狂?!?/br>家中只余下兩人,自然菜剩得更多。寶琴一臉發愁,“這回不能再扔掉,前幾日叫我可rou痛了?!崩钗┑溃骸巴砩侠^續吃罷?!睂毲俾勓匝矍耙涣?,“反正我們兩個也吃不完,不如帶去和許先生一塊兒吃?!崩钗┦?,哪有人帶剩菜去做客的?寶琴真是實心眼。他笑道:“那我豈不是要當著先生的面喂你了?”寶琴紅了臉正要罵他,李惟連忙道:“的確該去一趟,好幾日沒見著先生,也不知他是否一切都好?”兩人收好剩菜,便慢悠悠往學館走去。春日午后太陽甚好,叫他們不約而同想起那天上山掃墓,也是這般的好天氣。那日下山回來,太子和趙駙馬等在李家門前,如今數日過去,他們匆匆離去,想來竟好似大夢一場。學館下午沒課,許先生坐在院中看書,見李惟和寶琴來,不由露出笑容。三人相熟,也不費那些客套功夫,李惟拉寶琴坐在許先生對面,“先生,這幾日可還安好?”許先生合上書冊,笑道:“都好。倒是你們,聽說家里來了位貴客,連生意也不做了?!崩钗┬α诵?,并沒有隱瞞,“說是遠方親戚,其實是太子殿下?!?/br>許先生卻毫不吃驚,點頭道:“難怪。如今你們來了,太子已然離開?”李惟佩服道:“先生明察秋毫。太子為查曲城的貪官而來,那人的上面是三王爺。太子本是微服出訪,同行的趙大人為欽差在明,他私底接觸曲城的富商在暗。但現下三王爺卻已知其行蹤,他不愿連累到我,便離開曲南鎮了?!彼⒉辉冈谌撕笳f惡言,省去太子做的那些事,只挑要緊的講。許先生微微蹙眉,“太子今去曲城,實在欠妥。敵明我暗,卻反叫對方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