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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含笑地看著她:“我的君子陣,便是這樣來的啊?!?/br> 除卻段箏歌,其余的人皆不可置信地看著唐緩,穆月清瞬間恍然,“所以你之前……” “所以我之前因為他的失憶怨了他許久,最終卻還是放不下,”唐緩接了穆月清的話,苦笑道,“無論他是誰?!?/br> 便是在她話落的瞬間,唐緩只覺身體一涼,她僵著動作慢慢低了頭,便見神宗劍的劍鋒自身后穿過了她的身體,鮮紅的血自劍尖滴落,瞬間便染紅了她的衣擺。 唐緩單薄的身子晃了晃,費力地扭過頭去,便見林飛暖抖著雙手卻怨毒地看著她,臉上還有不小心濺上的血跡,顯得整張臉異常猙獰,“你早該死!” 她本是將軍府不受寵的庶女,那一年她的嫡出弟弟——將軍府世子身染惡疾,因著醫官說此病傳染,一時間府中眾人心驚膽戰,年紀尚幼的她便自告奮勇帶著世子入了四月谷。那一次,因著她不僅救了弟弟,還陰差陽錯地救回了鐘晹綏,她的人生自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暖丫頭到林大小姐,甚至不久的將來,她會成為林側妃,只是唐緩的出現,徹底擊碎了她那做了十載之久的夢。 她如何不恨? 唐緩看著她,驀地想起十年前斷崖上的那一次,雖然時間地點甚至表情皆不同,卻原來她終究逃不過林飛暖這一劫。 這一劍太過突然,陡然間眼前的一切都慢下來,段箏歌叫她小木頭的聲音慢下來,穆月清跑過來的步子慢下來。她感覺到□□的皮膚上漸起的青筋,卻因為眼皮有些發沉再無暇顧及,此時此刻,她只想再看一眼酆暥的臉。 她撐著手臂向他的方向挪動身子,意識有些渙散時被跑來的穆月清止了動作。 她看著穆月清蹲在她身邊止血,視線所及之處,林飛暖被段箏歌一掌擊出,后背撞在柱子上,一口血噴出后,歪著身子暈死過去。 她緩看著段箏歌跪坐在她身邊,反復道:“小木頭,不要睡?!?/br> 費力地對著段箏歌笑笑,唐緩想開口,卻有血涌出,她看著段箏歌通紅的眼,腮邊有淚不由自主地滑落。 便是在這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寧遠侯夫人突然大笑道:“哈哈,終于死了!我的蕖兒死了,你們的孩子也終于死了!哈哈……” ☆、第六十六章 褚容言突然之間的瘋癲之語叫眾人不知所云,褚皇后早知她憂心卞顧蕖入獄之事,如今卞顧蕖已被正.法,她憐惜長姐的喪子之痛,親自走到褚容言面前,想扶她前去休息,誰料剛伸出手去,便被褚容言揮袖拂開。 褚容言大笑過后,步伐不穩地朝前走,走至酆軫念身旁時,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拉著她走到唐緩跟前,酆軫念無論如何掙扎,都未將手腕掙出來。 “夫人這是何意?”穆玥深一句話問出了眾人皆想問的話。 “何意?哈哈,”褚容言指著地上的唐緩,又揚了揚酆軫念被攥住的手腕,笑道:“我的好meimei,難道你看不出,她才是你的孩子?你一直以來當成女兒愛護的侯府千金,實際上只是一個小戶孤女,哈哈!” 一番話落下,褚皇后瞬間變了臉色,只是還未及她開口喚人,穆玥深已對外高聲道:“來人,寧遠侯夫人勞累過度胡言亂語,扶夫人下去休息!”一句話,說得又急又快。 “慢著!”穆姜此時突然開了口,阻了宮人上前的腳步,“讓她把話說完?!?/br> 穆姜的話讓穆玥深臉色微變,他皺眉許久,到底再未出聲。 “沒錯,當然要說完?!瘪胰菅缘?,“說完,世人才知道你這一家其樂融融的景象,其實不過是個天大的笑話!” “十八年前她褚容夏臨盆時,生下的其實是個女嬰。之后太醫斷言她傷了身子再難有孕,但是彼時她膝下兩個公主,要如何用嫡出繼承人來穩固后位?” 褚容言向著二人逼近兩步,接著道:“那時襄國滅國不久,平安侯在益國根基不穩,又要時刻提防璃國的暗殺,若是他府上有了世子,便更加叫璃國鐘氏忌憚。于是,我們的皇后娘娘便與平安侯策劃了一場偷龍轉鳳,這樣一來,皇后有了繼承大統的兒子,酆侯爺有了不被忌憚的女兒,真可謂是一舉兩得?!?/br> “我本是長女,進宮為后的本應是我,可為何你最后娶的人是她?”褚容言靠得離穆姜極近,“我仰慕你許久,為何你最后看中的卻是她?我當真是好生嫉妒!” “可笑的是,她不光搶了我的后位,竟還喚我進宮來幫她換孩子。我真想在你面前戳穿她的真面目,可欺君是要誅九族的,我褚家滿門,如何能因為她一人而折?”褚容言惡毒笑道,“于是,我便將這孩子換得更徹底了一些?!?/br> “我用這小戶孤女做替代,將她送進了平安侯府,而你們的這個孩子,被我剜了胎記,扔到了乞丐門前,卻沒想到她命大,竟然活到今日。你們要不要查看一番,那至今留在她肩上的疤,會不會叫你們心疼,嗯?” “穆姜啊穆姜,枉你聰明一世,卻給他酆俊廣白白養了二十來年的兒子,而你的親生女兒,卻被人賣進瞿如宮換了二兩酒錢。她為何身量不足?因為她為了救人中了君子陣啊。那君子陣,若無下一味解藥,服藥后的四十九日一過,便會心脈盡斷。你們不若算算看,就算她今日不中劍負傷,又有幾日可活?” “咱們的好太子穆玥深為了用愨州打開別國大門,處心積慮想要殺掉北靜王,因此不惜買兇瞿如宮,卻沒想到,瞿如宮的宗主半路卻成了這丫頭,”褚容言指了指唐緩,又指了指僵立著的穆玥深,“他許久前便知曉了換孩子一事,不惜將不小心撞破此事的廷尉府主簿一家滅了口,卻未料到,皇后娘娘又生下了真正的嫡子穆玥潼,此番當真是空算計一場。若是我今日不說,你們猜猜看,他日,穆玥潼會不會死在他的手中?” 這一番話包含的內容太多,直叫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齊齊聽直了眼睛。 穆玥深臉色頹敗,未曾想到他千算萬算,卻被褚容言壞了大計。穆姜此刻只覺怒氣上涌卻不得發泄,而褚容夏捂著心口,幾乎險些暈死過去。 唐緩躺在冰涼的青石地面上,終于理解了那日褚容言扒她衣裙的舉動。她勉強半睜的眼望著架的頗高的棚頂,那處處精雕細琢的紋飾映在眼中,只讓她覺得,一切都可笑得緊。 她曾掙扎活下去的無數個瞬間,皆被褚容言道出的事實擊得粉碎。那摻了她血液與淚水的齏粉,在此刻凝成了哽在喉間棱角鋒利的石塊,讓她吞咽不得,吐出時又會被割得血rou模糊。 “我的蕖兒死了,如今你們的孩子也必死無疑,真是報應,報應!哈哈……” 褚容言再次大笑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