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 “罷了,叫人進來便知了?!?/br> 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處,首先進門的是個女子,身旁緊隨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嬤嬤,唐緩瞧著有些眼熟,仔細回憶一番,卻沒想起來。 為首的女子已不年輕,容貌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華,但此時最叫人在意的,卻是她那與鐘晹綏有幾分相似的五官。 鐘晹綏緊了緊握著唐緩的手,唐緩不由地側頭看他,卻見他死死盯著那女子的臉,看不出想法來。 待后面的人陸續進屋,唐緩終于看明白些,卻聽穆姜突然開口道:“你是……酆紫香?” “許久不見?!臂鹤舷阈χ_口。 酆紫香是鐘晹綏的母親,也是酆暥的姑姑。唐緩再次看向鐘晹綏,卻發現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高興模樣。 “既然故人至,便坐下說話罷?!蹦陆獰o論如何也未曾想到她還活著,此番拉著褚容夏又坐了回去。 此時知墨已不知去了何處,屋中在的除卻穆姜一家,還有酆紫香主仆二人,寧遠侯夫人褚容言,與唐緩一行同來的林飛暖,還有等著看熱鬧的段箏歌。 唐緩想,平安侯酆俊廣一家三口,怕是已經在趕來這里的路上。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寧遠侯夫人一眼,卻發現那人今日看起來正常得很,再不是那日失態的模樣,卻著實猜不透究竟為何。 正在此時,酆俊廣一家三口進了偏廳,看到酆紫香的瞬間,酆俊廣趕忙上前,有些不可置信道:“皇姐你……竟還活著……” 酆紫香一時間似是也有些感慨,只微笑點頭,聽酆軫念施禮叫了聲姑母。 “敘舊的話改日再說,我今日來此,是來尋他?!?/br> 酆俊廣順著酆紫香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恍然道:“可是綏兒?竟也長這樣大了。你們母子,可是十多載未見了?” 酆紫香似是回憶了一番,有些悵然地點了點頭。 眾人似乎皆有些感慨,鐘晹綏卻在此時突然開口,斬釘截鐵道:“你不是我母親?!?/br> 他這一句話,叫在場之人極是驚訝,唯獨唐緩依舊看著酆紫香身邊的嬤嬤,總覺得漏過些什么。 “我一早便猜測,你可能沒死,去清水巷尋過趙嬤嬤,便確定了此事?!辩姇斀椨行┳猿暗?,“你費了心力將整個北靜王府的人變成監視我的眼線,如今難不成是時機成熟,才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說罷,看了楚九一眼,楚九訕笑一聲,垂了頭去。 “你自小時候腦子便好使,如今即使沒了記憶,卻依舊想得明白?!臂鹤舷闼剖遣⒉灰馔?,對鐘晹綏道。 這一句話幾乎是默認了他二人并非母子的事實。不明所以的人聽完皆在猜測,他既然不是鐘晹綏,那他究竟是誰。 “你去璃國那一次,我已叫趙嬤嬤去給你恢復記憶,不料中間出了差錯,才拖至今日,所幸不遲?!臂鹤舷阏f得極慢。 唐緩聞言驀地抬頭,她去璃宮尋蘭甜玉那一次,在八角亭附近撞到的那個拿珠子的宮女,難道就是趙嬤嬤?那日鐘晹綏問她可是她寫的字條,原來卻是趙嬤嬤約他相見。 鐘晹綏捏了捏唐緩的手,唐緩抬頭看他一眼,抿了抿嘴唇,沒出聲。 “你有你的使命在身,縱使我確有約束你,也是為了我襄國的復國大業?!臂鹤舷闫鹕硐蜱姇斀椬邅?,“你不是我的兒子,但你是最應該背負這責任之人,你是……” “住口!”唐緩突然出聲吼道,瞬間打斷了酆紫香未出口的話,“你既不是他母親,又有何資格決定他的事情?!?/br> “你是何人?”酆紫香打量唐緩一眼,末了有些恍然地對穆姜道:“我早聽聞你的掌上明珠傾心于北靜王,原來是真的?!?/br> 這一句話堪堪又叫眾人愣住,卻聽唐緩不滿地冷笑道:“皇家貴氣可是叫人不敢高攀,王妃這話,可是白白叫草民折了壽數去?!?/br> “我可是認錯了人?”酆紫香似是不信,特地向穆姜夫婦求證道。 褚容夏有些尷尬地開口道:“王妃確實認錯了人?!?/br> “哦?那這里更沒有你說話的資格?!臂鹤舷阏f完,便不再理會唐緩。 “她,是我未來的妻子?!辩姇斀椧蛔忠活D,語氣如磐石一般堅定。 唐緩本是憋悶的心情因著他一句話瞬間開朗許多,她無暇顧及在場眾人,唇邊不由自主地漾出些笑意來。 “若諸位無事,恕我二人告辭?!辩姇斀椕C聲說完,不顧眾人臉色,側頭對唐緩溫聲道:“走吧?!?/br> 唇邊含笑,唐緩乖乖地點頭應下。 只是他二人剛走出兩步,便聽身后傳來珠子落地的聲響,唐緩瞬間回頭,便見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那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珠子被人摔在地上碎裂開來,其中的黑色液體流出,瞬間有刺鼻的味道四散開來。 眾人趕忙掩住口鼻,唐緩卻只顧回身看去,便見鐘晹綏額角青筋微凸,儼然一副痛苦至極的樣子。 她趕忙走到鐘晹綏身邊,想扶他坐下,他卻好似再堅持不住,捂著胸口吐出一口淤血,當即暈死了過去。 除卻樹林初見,唐緩何時看到過鐘晹綏如此狼狽的模樣,在她印象中,他一直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清俊貴氣,如今卻為何要因著別人的自以為是遭此番罪? 她極憤怒地看著酆紫香,卻見酆紫香笑道:“待他找回自己的身份記憶,這里便不再有你什么事了?!?/br> 此話落后,穆玥瀾與酆軫念幾乎不約而同地舒展了眉眼,視線在空中相遇,最終又錯開去。 唐緩聞言嗤笑一聲,轉頭極有深意地看了今日一言不發的林飛暖一眼,一字一字問酆紫香道:“你怎知,那記憶中沒有我?” “我自然知道?!臂鹤舷闵砹枯^之平常女子高些,此時看著唐緩,頗有居高臨下的意味,“那一年,我的孩子被鐘氏皇帝派人所害,彼時林小姐帶著得了重病的將軍府世子入四月谷求醫,恰好在赤嵚山中救下了那孩子。林小姐將他錯認為綏兒送回府上,我卻一眼便認出,他不是綏兒,而是酆暥?!?/br> 林飛暖聞言,目光縮了縮。 “然后你便擅自封了他的記憶,李代桃僵?”唐緩冷笑著問道。 酆紫香沒有出聲,算是默認。 “他竟是暥兒?”酆俊廣不可置信道,“暥兒不是早已經……” “沒錯,暥兒是被鐘皇后毒死,但早在他八歲時,便被鐘皇后下了名為君子陣的毒,許是因此,最后一杯毒酒沒有毒死他,反而讓他在沉睡了十二年后清醒過來?!臂鹤舷愕慕忉?,簡直讓在座之人幾度吃驚。 真相竟是這樣?唐緩看著陷入昏睡的酆暥,只覺心痛得要死。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沉睡之人,話卻是在問酆紫香:“那你可知道,他身中的君子陣,又是如何解的?” 唐緩抬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