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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樣靜靜走了好久。 隨風聞到清涼黯啞香氣,知是近旁有胭脂花在開。 周存幻側身,抬手輕輕摘下兩朵,做成耳墜兩枚。然后轉身,像曾經年少時代和她一起在劍橋那樣,輕柔摟她入懷。他俯下身,把手中的花墜戴在她精巧的耳垂上。 晚風中它們輕輕擦碰她的臉,淡淡的香氣繚繞,紀以寧便覺得好快樂,這種快樂純然是曾經的舊習慣帶給她的,別人給不了,只有周存幻懂得。 撥開她額前的散發,他對這一段感情低聲告別:“如果他讓你辛苦,你也要記得,以寧是最好的?!?/br> 她知道,他是在給她鼓勵。即使她不愛他,他仍然會給她鼓勵,這就是周存幻式的溫柔。 于是她只能感謝:“存幻謝謝你……” 他笑起來,薄唇吻下來,印在她額前,分分寸寸的柔愛,是他全部的溫暖。世事難料,她離開得太快,于是他都來不及告訴她,其實,他一直是把她當成情人去愛的,當成未來的妻子去守護的。 下一秒。 “——?。?!” 一束冷硬而強烈的跑車燈光直直打過來,全部打在紀以寧身上,如鋒利的刀片般,毫不留情撕開她的身影,像是要把她撕碎為止。同時隨之而來的是尖銳的跑車警告聲,尖聲銳利,滑過夜空,叫人心驚膽戰。 劇烈的燈光打在她身上,紀以寧抬手遮住眼睛,睜不開眼。她被周存幻護在身后,望過去,只隱約看見跑車前端的標志。 華麗流暢的雙翼飛行logo,是世爵C8獨一無二的標志。 紀以寧的行動電話忽然響起來,她驚駭地接起來:“……喂?” “給我過來?!?/br> 冷硬、鋒利、性感,唐易的聲音。 深重的壓迫感,不容人反抗的強勢,唐易的氣息。 欺負(1) 紀以寧握著行動電話,手心漸漸被冷汗浸濕。 那輛她再熟悉不過的世爵C8就停在不遠處,十米開外的距離。跑車主人沒有關車燈,反而抬手按下全部控制鍵,存心打開了全部強光,直直打過來,劇烈刺眼得叫人心慌意亂。 紀以寧深吸一口氣。 這是警告。 她太了解他了,深知這就是唐易忍無可忍時對她發出的最后警告。 很久以前,紀以寧就明白,這個一手奪走她今后全部人生的男人,不喜歡周存幻。何止不喜歡,簡直是一點容忍的可能性都沒有。 他在遇見她的開始,就查了她二十三年人生的全部資料,她曾經的一切,在他面前都不是秘密,包括‘周存幻’這個名字。 她不曉得他到底對存幻了解多少,在意多少,只記得她和他結婚后的某一天夜晚,唐易對她做過的一件事。 那個夜晚,他回到家,什么話也沒有,一點表情都沒有,抬眼看見她站在餐桌前等他的身影,他忽然上前,居高臨下罩住她的身體,攔腰抱起她就往樓上走,不顧她羞窘又驚慌的表情,他把她抱上主臥室的床,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屈膝跪上床沿,抬手就撕開了她的羊毛連衣裙。 那個時候,她和他之間已經有過夫妻之事了,但短短時間,她怎么可能習慣得了。于是她害怕起來,在他身下顫得不像話,最后終于忍不住,向他示了弱:“你今天怎么了……” 他不說話,陰陰柔柔地看住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看透。最后,他忽然俯下身,貼著她的唇,妖嬈地問出一句:“嫁給我,和我做,你不能接受是不是?” 紀以寧的臉剎那間半紅半白。他露 骨的話語讓她羞窘,而他語氣下那絲暗含的怒意更讓她驚慌無措。 眼睜睜看著他眼里暴風雪般的狠意越來越洶涌,她鼓起勇氣,抬手勾住他的頸項,小聲對他講,“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可以接受的……”怕他不信似的,她圈在他身上的手又緊了一點,柔聲提醒他:“我都已經嫁給你了啊……” 大概是她最后的這些柔愛主動,讓他最終什么都沒再問,只是狠狠要了她而已。一個晚上,他抱著她做了兩次,溫柔又暴烈的兩次,弄得她進退不得只能承受,結果超過極限的歡愛讓她在后來的三天里都受盡折磨,動一動,她就疼得咬起唇。 直到后來,謙人偷偷地問她:“紀小姐,冒昧問一個問題,請問有一位周存幻周先生,是你什么人……?” 她一驚,傻傻地直覺就回答:“是我朋友啊?!?/br> “什么樣的朋友?” “……普通朋友啊?!?/br> 謙人長舒一口氣,拍拍胸口,擦著腦門上的冷汗向她訴苦:“您都不知道,前兩天易少知道了那位周先生的事,脾氣一上來,我們這些人的日子有多難過……” 紀以寧愣?。骸八朗裁戳恕??” 謙人理所當然地告訴她:“當然是知道你和周先生的事啊。你們劍橋的同學都流傳的,說你和周先生是情人……” …… 后來,她想對他解釋。畢竟已經嫁給他了,她就希望自己能對他好,對他盡責??墒枪钠鹩職鉁蕚淞撕脦状?,她最后都臨陣退縮了。唐易根本不打算給她解釋的機會,每當她做足心理準備剛說出‘我和存幻是……’,他就眉峰一挑,絲絲入扣地威脅:“你確定要和我談這個話題?我勸你還是不要說下去的好,我這個人對這種事沒什么容忍力的……” 嚇得她從此不敢再多提半個字。 憑心而論,唐易真的是一個很不講道理的人,尤其在對待她的某些事上,他根本就是鐵了心不要和她講道理。明明他才是她生命里出現的后來者,卻仍然以一種極其強硬的姿態斷然阻斷她與先前情緣的全部可能性。 他曾經在床上抱著她往死里弄,手指在她胸口一遍遍撫過,心臟的位置,極有耐心地拷問她:“你這里……給過誰?” 不等她回答,他就強硬地逼迫她:“說,說你沒有?!?/br> 她被他弄得埋入枕間,只能聽他的話,濕著聲音答一句‘我沒有’,同時在心里很委屈:他為什么對她這么不講道理呢…… 下一秒,他柔柔慢慢地放過她,只聽得他慢條斯理地忽然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很不講道理?”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唐易這種男人! 紀以寧簡直傻掉了,心想她這到底是前世做了多少壞事今生才會遇到唐易這么一個極品??? 他倒是仍然好耐心,姿態誘惑地對她道:“以寧,從今以后,忘掉其他人好不好?” 她楞了一下,小聲地問:“如果我忘不掉呢……?” 唐易頓時就笑了。 “這個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br> “……” …… 時過境遷,紀以寧現在才明白他的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