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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 “我見過有人不懂禮貌而被訓斥,還從來不知道懂禮貌也會被訓斥,”她看著他的眼睛,用溫婉的姿態化去他眼里的咄咄逼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貴族嗎?絕對不是像我這樣的,而應該像瑪麗·安東奈特,即使被推上斷頭臺行刑的前一刻,踩到劊子手的腳,還不忘說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唐易直起身體。 她微微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放過她了…… 下一秒,他的薄唇就欺壓了下來。 她瞪大眼睛,直覺想推他。 “別動,”他非常了解她的弱點在哪里,并且十分擅長善加運用:“我身上還有傷呢……” 她不得不承認,在誘人欲望這一方面,他的確是高手。即便當下不身處于柔糜聲色中,單單只是和他接吻,紀以寧也不能不承認自己對他是有欲望的。遇到唐易,再是坐懷不亂的女子,亦漸漸會有意亂情迷的感覺。 唐易忽然收住動作,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她的頸項,聲音里聽不出情緒:“……不反抗?” 一點反抗都沒有,實在不符合紀以寧的本能。 “……” 雖然不知道他看出什么來了,但紀以寧仍然在心里緊了一下。她今天的確對他很放心,反正他還有傷在身,亂來不了…… “不反抗?!?/br> “哦……” 唐易慢吞吞地應了一聲,摸著她的臉,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她看見他又低頭過來,以為他又要吻她,正準備閉上眼睛,卻冷不防聽到他的聲音,瞬間就染上了情 欲色彩。 “我給過你機會了哦,是你自己說的,不反抗……” “……” 她的微笑僵在臉上,無措的表情。 唐易低頭笑了下,“……以為我有傷在身不能對你亂來,恩?” “……” 她看著他,眼底有點慌亂。 “太單純了啊……”唐易笑著摸了摸她的臉,話鋒一轉:“……不過我喜歡?!?/br> 偏暗光線里,他抬手撥開她額前散落下來的頭發,薄唇吻下去,印在她眼角,分分寸寸,設下誘惑,令她對他所做一切都毫無抵抗力。她感到他的手指滑入她的裙衫,看見他一個滑步轉到她身后,下一秒就聽見背后的羊毛連衣裙拉鏈被他用牙齒咬住向下拉開的聲音,她聽見他說,你好涼,然后他的體溫就覆上來,溫暖如溫泉。他的唇摩挲在她突兀的蝴蝶骨上,咬下去,聽見她低叫出一聲‘唐易……’。 她在失控前轉過身去面對他,不忘受人所托,“謙人他……” 這種時候,唐易哪里還管得了其他鳥事,不等她說完,埋下去就封住了她的嘴,沙啞地答一句:“我有分寸……”手里用力一帶,就把她推向沙發。 他的手圈在她的腰間,她整個人就被他仰了起來,她只聽見他喚了她一聲‘以寧’,聲音喑啞,接著就承受了他全部的情與欲。 …… 說是欲戀也好,事實上,身體與身體的關系,的確可以更為柔軟而深邃。 最后那一刻,她不敢去看他的臉,以往的經驗告訴她,他有多懂得在最后那一刻誘惑住她,叫她只覺得自己會被他折斷。 雨散云收,唐易抱她在臂彎,把玩著她脖子上的一塊玉石。 深褐色玉石,不規則形狀,精巧,很小,放在他手里,幾乎都感受不到重量,卻是她唯一隨身佩戴的飾品。 從相遇那天開始,他就給她買過很多這種東西,也從不見她戴過一件,問她喜歡什么,她只說沒關系,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以為意了,反正無論他給她買什么,她都會合他心意接過,卻從來不用。 只有這塊玉石,從他送給她開始,她就一直戴著,細細紅線,纏繞在她白皙的頸脖上,像是要纏去地老天荒。 有誰知道呢,這塊玉石原本是他的,母親從小為他戴在身上,很多年后他遇到她,她不聽話出了門,差點出了事,他抓她回來后奪了她初夜,惹她高燒。他也不道歉,只是在陽臺上抽了一整晚的煙。清晨漸亮的時候,他扯下了自己脖子上這么多年來隨身攜帶的紅線玉石,折返回屋,握起沉睡中她的手,把深褐色小石放入她手中,讓她握緊。他不抱希望她會懂,他甚至沒有叫醒她,什么話都沒有說,他就起身離開了。 可是,天不負他,她竟然懂。 雖然不知道她猜到些什么,想到些什么,她從來都沒有問過他,他也就從來不在乎,反正從一開始,他就從來沒抱希望她會懂。 而她,沒有讓他失望。他仍然記得,某天看見她洗澡時,那根纏在她脖子上的紅線那么清晰,他定定地看了她很久,最后只見她對他微微笑了下,摸了摸脖子上的石,說,是你給我的嗎?我很喜歡呢。 他當即走過去,仰起她的后腦就是深吻。 紀以寧,這個女子,實在太懂如何用細節侵占一個男人了。 …… 休息片刻,紀以寧調整了氣息,伸手拿過自己帶來的兩幅畫,遞給他。 唐易挑眉:“這是什么?” “我的道歉?!?/br> 唐易難得露出些驚訝的表情,低頭看見手中接過的畫,旋即豁然。的確,也只有紀以寧,才會有此近乎于雅興的道歉方式。 “以前在劍橋念書的時候,我的美術老師教過我,如果有一天,一個人到了口不能言,并且詞不達意的地步,那么,就只剩下畫畫這最后一個出路了?!?/br> 唐易笑笑,“如果看畫的人不懂呢?” “不會?!?/br> 她忽然湊近他的唇,在他唇間落下輕吻。 “……你懂的,唐易,我知道你懂?!?/br> 她給他的,不是貴族氣息濃厚的油畫,也不是底蘊深厚的水彩畫,而是兩幅簡簡單單的鉛筆淡彩畫。 干凈的線條,樸素的色彩勾勒,整個畫面都呈現出一股清澈平和的氣息。唐易忍不住去想她畫畫的樣子,他知道她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畫畫,橘黃色的柔和臺燈下,她坐在畫桌前,手里握著最簡單的木質鉛筆,整個空間里都只有碳素滑過紙面的聲音。 她在第一幅畫里畫出了一場相遇。 不是在暗夜天幕下的初次相遇,而是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她從沉睡中清醒,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他坐在她對面,玩味地看著她。 “我在剛認識你的時候,一直試圖去尋找一種方式,可以完整看透你這個人背后真正的意圖與想法,后來我發現,這太難了,所以我沒有再繼續,我放棄了……” 根本沒有辦法可以描繪他帶給她的那種震撼,她清晰地記得剛認識他時的全部,每一個細節,每一處微動,統統落入她記憶最深處,永不湮滅,可是這一切加起來,她仍然還是不懂他。 “唐易,”她撫上他漂亮的臉:“我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