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謙人摸著下巴深沉狀:“經你提醒,我想起來了,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后印象派吧!” “不是的……這明明就是普通寫實派啊……” “……” 同學們,不要笑,請不要嘲笑,身為一個藝術文盲,做得出雞同鴨講這種事,已經勇氣可嘉了…… 謙人立刻亡羊補牢,積極贊美:“紀小姐,你真是博學多才??!” “……” 紀以寧咳了一聲,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他:“這不是博學,這是基本常識啊……” 謙人:“……” 謙人同志的第一天文藝之路就這樣失敗了,紀以寧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氣,在他離開的時候本著職業精神連忙對他說‘歡迎下次光臨’。 于是,第二天,他果然再次光臨了! 紀以寧瞪大眼睛看到尹謙人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心里那個汗水啊…… 同學,我昨天對你說歡迎下次光臨真的只是說說而已啊……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沒看出來還是存心當沒看見,反正他是鐵了心要和她談文藝就對了。 好吧,談就談吧,以紀以寧的耐心也不會出什么大問題,沒想到幾天以后,另外的問題又來了。 紀以寧的工作說到底就是服務行業,顧客至上,而且藝術見解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因人而異的,意見不同有分歧那絕對是正?,F象,遇到同好間的辯論那簡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在謙人眼里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有沒有搞錯?他媽的活膩了嗎你們?!我們易少的女人親自來為你們講解你們居然還敢有意見?!這不是不把我們唐家放在眼里嗎?!做了你們?。?! …… 紀以寧的忍耐力終于到了極限。 一把拎起謙人的衣領拖著他就往外走。 “你——” 剛想訓他,只見謙人一張苦瓜臉,紀以寧一下子又心軟了。 謙人有點為自己叫屈:“我已經很努力了,這一星期從二少爺那里借了一百多本藝術書啊,每天都通宵背誦的……” “……” 紀以寧想,唐家的人是不是都那么……神奇???她以前看見蘇小貓每天口袋里會放本毛主席語錄時不時拿出來背誦一下,紀以寧已經覺得很神奇了,沒想到還有比蘇小貓更神奇的。 “你背這個……做什么用???” “為了和你聊天啊?!彼X得他神奇,他還覺得她更神奇咧。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人,怎么就沒半點新世紀的愛好呢,活像中世紀穿越來的,和這種女性聊天真是苦死他了…… “……” 紀以寧到底不笨,索性把話題攤開了講:“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如果有事的話,你就直接告訴我好了啊?!辈灰偃ヒC瀆神圣的藝術了…… 謙人一下子哭了。 他是沒辦法了才來找她的,之前他已經找過唐勁和邵其軒,沒想到,那兩個男人前所未有地站在統一戰線上,有志一同地只當沒看見,置身事外的態度一表無疑。 唐易私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謙人拉了拉紀以寧的手。 “紀小姐,我知道錯了……您能不能原諒我?能不能幫我去跟易少求一下情……” “……他把你怎么了?” “他要我去勞動改造,還要我在那個荒島上修完你修過的所有文藝課程……” “……” 謙人很誠實地痛哭懺悔:“勞動改造也就算了,可是他要我一個學兵器工程的人去修文藝課,我真的很有心理障礙啊……” 同歸(1) 入夜,天色沒入一片暗色調。 這一晚的月光很盛,紀以寧靜靜漫步在醫院底樓的庭院時,看到月光灑在花樹上,投下極清寂的影子,叫她心里涌起些安靜與歡喜來。 近來不知為什么,世間一切的細節都讓她想起他來。 記得彼時唐易,最不喜她在深夜時分獨自在家中花園漫步,因為涼意太盛,侵擾軀體。他不喜歡,卻從不言明原因,只會見一次阻一次,抓起她的手就往房內走,動作強硬,不容反抗,任她把委屈寫在臉上,他也從不辯解,只是回房后從不忘給她手中塞一杯熱可可,將她雙手裹入他掌心,叫她分不清眼前這男子到底薄情還是深情。 呵,世上是有這種注定會被人誤解的男人,予人情意,表現出來的始終比事實要少。柔情縱是滿腔滿懷亦只在肺腑,不在眉目。 這樣的用情方式,她若是不懂,亦是很傷人的。 還好,還好,今天開始,對唐易,紀以寧終于懂了七分。 夜深了,紀以寧折返回病房,沒有乘電梯,踱著步子上樓,一層一層,緩步上臺階。 近來她總很想他,可是越想就越不敢輕易靠近。見他便會情動,一切思維與動作便都由他控制去了。 于是,在自他醒來之后的這段日子里,她都沒有好好見過他,而他白天又很忙,亦沒有時間分給她。到了夜晚,他的藥里有安眠成分,雖然以他連毒品都能玩過就戒的心理素質,區區安眠藥根本無從效力。大概是見她臉上有滿滿的負罪感,他才懂得配合,關燈入睡,她握著他的手,整夜整夜地陪。于是,每一天,只有當他入睡之后,她才真正和他在一起。 今天,他終于決定打破沉默。 他在行動電話那頭平平靜靜地對她問:“紀以寧,你是不敢見我,還是不想見我?” 是了,這才是唐易作風。絕對不會永遠甘于沉默,挑斷了底線,他就會進攻。 沒等她回話,他便給了她選擇:“如果你是不敢見我,我今天晚上就會派人把你綁到我面前;如果你是不想見我,我現在就會派人把你綁過來?!?/br> “……” 她聽得很無語,這個男人簡直沒有任何道理好講。 “今晚吧,”她說:“我……一直想見你的?!?/br> …… 到了病房門口,紀以寧抬手敲了敲門。 “我可以進來嗎?” 門內沒有聲音。 她靜靜地等,心湖微動。 忽然,房門開啟,一雙修長的男性右手一把握緊她的左肩,以極快的速度挾她進屋,巨大的關門聲從她身后傳來,再睜眼時,整個人已被他罩住。 把她圈死在他的角落里,唐易居高臨下堵住她。 “你對所有人是不是都是這樣?” 明明知道他在等她,她也永遠不會以一種急匆匆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不緊不慢,平靜無波,進來前還不忘敲門詢問,彬彬有禮,卻也總帶著一絲禮貌的生疏。 他俯身,直視她的眼,聲音里聽不出情緒:“貴族小姐的禮儀,從小養成的,還是只對我這樣?我告訴過你的,我這個人耐心一向不太好……” 她無奈地笑了下,為他的無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