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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由山風吹起長長的衣擺,拂過周遭遍地的映山紅,八風不動的,立在那里。那整片整片的映山紅爛漫盛開著,沿山遍野的血色,浸染了整座山頭,站久了,不免讓人生出即將被這片猩紅吞沒的恍惚感。事實上,這片山頭,確實是吞沒了歷代族人性命的不祥之地。所謂的天祭,起源于何時、何地、何因,只怕連族中活了最久的長老,都沒有辦法說出個所以然來。古早的祭祀傳統一直流傳下來,身為后輩,便也只能依循前人的腳步而行。不是沒有試著反抗過,誰能這般,心甘情愿的,將親生的孩子送去獻祭?誰年紀輕輕肯將大好性命、修仙之途,葬送在這從未見過的神靈手中?在漫長的祭祀史中,曾出現過逃跑的獻祭者,也出現過強硬的,拒不服從天命交出族中子弟獻祭的族長。然而這一切的一切,所造成惡果,卻不是所有人能夠承受的了的。據古老的文獻記載,上古時期,這片島上還沒有凡人居住之時,他們的族人便已居住于此。那個時候,十八部族并不是只有十八種靈獸的種族,而是所有的飛禽走獸,但凡修煉有成,皆聚居于此,有一百零八部族之多。多數的族人最終未能修成仙道,或為情,或老死,或渡劫失敗,漸而消失在了光陰的塵埃中。然而一百零八部族之所以會消亡到只剩十八部族,最為關鍵的原因,卻是因著反抗天祭導致的那一場天怒。天之怒,山巒崩塌,噴涌火石,海嘯洶涌,席卷高山。在這樣巨大的天變當中,再高深的法力,也失去了用武之地,舞空術不能遠渡重洋,疾風術跑不過追在后頭的烈焰,劈石術劈不盡洶涌滾落的大石。在一片哀號聲中,法術修為不高的部族們紛紛滅族,殘存下來的部族族長戰戰兢兢的搭好祭臺,將那天命選出,保護得好好的祭主送上高臺。完全的妥協、遵從,便是從那一場天災開始,從此延續下來,殘存的十八部族,無一族長、無一族人,敢于反抗。百年一次的天祭,是上天的旨意,是十八部族血脈延續的生死大事。十五年前天命改了祭主,族長們絲毫不敢輕忽,身為祭主的臨晝并非十八部族人,又是手握重兵的人間帝王。族中長老對于他肯如約來獻祭,并未抱太大的信心,畢竟凡人惜命,臨晝以帝王之尊,若是改了主意,拒不上山,他們這些修仙人,也不能下山與他為難。故而這十五年來,族中長老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想方設法的,意圖讓上天再度改變主意。哪怕改用十個百個族人,來替代完全有可能爽約的東皇,他們也認了。只可惜臨晝十五年前對于靈泉的毀壞實在太過徹底,靈泉既毀,這獻祭之人,自是再也無法重現。任憑十八部族的長老們使出了十二萬分的力氣,也找不到第二種可行的替代方法,只得一面對族人封鎖消息,言道祭主仍是白辰安,以安撫族人的心。這也是辰安自幼族中人都待他極好的緣由,只因除了最初參與祭祀的十八部族族長與被嚴厲告誡不得泄露的睚眥,無人知曉整件事的真相。年長的族人,多半皆以為祭主乃是白辰安,因而人人對這長大了要用性命拯救族人的小娃娃心存感激,都忍不住對他好一點。也為了他能無憂無慮的長大,與他一同玩耍的幼小族人都被蒙在鼓里,以免玩鬧爭吵之時,說漏了嘴,多生事端。這些,卻不是幼小的白辰安所能明了,知曉一切的白長老,亦不方便對兒子細說,只得胡亂找了個借口敷衍兒子,眾人疼他,皆是他jiejie人緣太好的緣故。真正的事實,自然是源于臨晝的到來。這年輕氣盛的東島之主,擅闖他們族中禁地,打亂他們所有的部署,無畏的從還是幼兒的辰安手中,接過了十八部族命運。也同樣無畏的,取代了白辰安原本注定夭折的宿命。如今這個男人,到了關鍵時刻,卻只是靜靜的立在這一片即將吞噬他的血色高地上,對于即將到來的命運,既不見猶豫害怕的神色,也不見一星半點的居功自傲。「吾皇,十八部族蒙您大恩,感您盛情?!乖诎壮叫闹?,親來迎接的十八部族的族長們,對著面前這個讓他們頭疼了整整十五年的人間帝王,深深作揖。眼前這個毛頭小子,仗著他祭主的身分,這些年來,做出的讓他們傷神費力的事,真是多到數也數不清。事到臨頭,只求他能如約出現,哪怕他提出再苛刻的要求,要折殺他們的威風,跪地求他,為了部族的延續,族人的安危,他們也會忍。可臨晝卻只是靜靜的站著,神色淡淡,只說了幾個字:「此是孤王本分?!?/br>既沒有往日上山時的搗蛋態度,亦不復昔日慣常的風流輕狂。這是白辰心極少見到,而白辰安從未見過的,東皇臨晝的另一面。風流不專,處處留情,只是他刻意想要給人留下的印象。這個男人真正的身分,是整個東島之主,他或許并不擅長政事(辰安信中提及),或許看起來風流(辰安用濃重筆墨在信中強調),但他依然是白辰心為之欽佩的人。因為他十五年前的勇氣,與十五年后的信守承諾。「整個東島,皆我臨晝所有,所有島民,皆是我臨晝的子民?!惯@句大言不慚的話,曾在族中引起軒然大波。大半的族人,皆把他理解為東皇意圖出兵,收納整個赫連山脈,要他們十八部族臣服,仙法道術,為他所用的意思。但也許,只有他們父女兩個,才是真正明白他想法的人。「你疑惑孤王為何肯替素不相識的孩子豁出性命?」年少的東皇這樣說道,「辰安住在東島上,孤王就是他的君父,身為父親,你會對兒子見死不救嗎?」白長老無言以對,而多年前的白辰心,也正是因著這段閑聊,才真正決定順從族里的安排,答應這個凡人君王的求親。因為縱然這個男人不是她所愛,卻是她活了這么久的歲月以來,唯一欽佩之人。后來自然發生了很多在辰安看來,有些亂七八糟的事,這些他都當著弟弟的面,毫不避諱的做了,連旁觀的她都有些無語。辰安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但最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卻從開始就打定了主意,嚴實周密,一意孤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