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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余情,我只是好奇,誰倒了八輩子血霉被他愛上?”貓兒這才放心,對他徐徐道來。楚鼎鳴遇到的命中魔煞有個好聽的名字,但葛羅浮想那大概不是真名,所以貓兒也只叫他作“殺手”。楚鼎鳴參加旁人婚宴時著了道,那場婚宴的新娘原本和楚鼎鳴有過一段,之后心死如灰,萬般無奈下想出了嫁給別人刺激他嫉妒的餿主意,誰料楚鼎鳴根本不為所動,還親切地祝她早生貴子,要多真誠有多真誠。新娘悲憤交加,自盡于當晚,本就對楚鼎鳴所為看不慣的新郎一怒之下關門閉戶,要在自家的塢堡內將楚鼎鳴斃命。楚鼎鳴倒是不急,他帶來的新情人先替他擋了一刀,本以為他會萬分感動地救治自己,沒想到他只可惜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玩弄人家感情,便把人家扔下,自顧自逃命去也。貓兒說得咬牙切齒,葛羅浮倒覺得有點怪異的親切,楚鼎鳴真是沒良心的十年如一日。“然后呢?”“那個殺手救了楚鼎鳴,而且很安靜,沒邀功,還能自保全身而退。楚鼎鳴這才想起他來,調查發現他已經在身邊護衛了五年了,不過因為長相平平人也低調,一直沒得到重用?!?/br>葛羅浮似在聽一出戲文,剝了個花生磕著:“讓我猜猜,他此后一定給楚鼎鳴帶來了很多驚喜?”貓兒撇嘴:“是,楚鼎鳴正好死了個沒用的小情人,只能先拿他玩著,調他到身旁伺候。這說是賞賜,旁人都覺得是折磨。呸!”貓兒吐掉一個陳了的花生,憤憤地繼續,“他先是讓楚鼎鳴發現自己是易容的,真容俊朗無雙,然后又被發現性情堅忍不多言,但每次都能避開楚鼎鳴惡意的陷阱不深陷,那位楚閣主當然來了興趣?!?/br>“期間我聽說他看起來還是動心了,楚鼎鳴利用這個給了他好幾次難堪,但每次都是楚鼎鳴先堅持不住認輸,而且他一受苦楚鼎鳴就莫名煩躁,誰敢親近他楚鼎鳴也會發怒,這可是前所未有的?!?/br>“這次楚鼎鳴重傷,就是他反叛了。不過據說這個殺手的武功還不能和楚鼎鳴相比,楚鼎鳴明明有機會將他斃命于掌下,但卻放了他一條生路,自己如今卻是茍延殘喘,不知道逃到了哪里?!?/br>葛羅浮意識到不對:“逃?他不在帝都?”“是,他本來打算帶他的‘愛人’一起去拜見他的師父,江湖中人人咂舌,都說楚閣主也有被攻陷的一天,聽起來還真像那些什么‘魔王虐愛傻大俠’的話本子,一波三折的?!?/br>“人家好好的話本肯定不是這么個名字?!?/br>“隨便啦,就是在路上,他輕裝簡行,可能還有點‘害羞’,所以才中了殺手背后勢力的埋伏,又被‘愛人’穿胸一劍。人家怕他死不了,補了好幾下呢,他現在就是活著,恐怕也不能運功了?!?/br>“想來他的屬下們定是不安分得很?!?/br>“自然,這么個煞星沒了,大家都蠢蠢欲動,恐怕沒什么人會真心去找他?!必垉盒覟臉返湹嘏恼贫Γ骸八峙乱陨詼鐔??!?/br>葛羅浮想了想他那碎了的茭杯,眉心一跳,笑不出來。銀雪近年已很少開口說話,但這次連他都和貓兒一起提議,要不要趁機給楚鼎鳴好看。葛羅浮卻搖了搖頭:“看他氣運,仍是兇煞之氣,刑克不分敵友,這不是殺他的好時機?!?/br>思來想去,葛羅浮決定借閉關的名頭,住到后山自己的小茅草屋里去,那里人跡稀少,他相信他會等來該來的人。不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帶上了銀雪。葛羅浮終于打磨好一對新茭杯的夜里,他有些歡喜地和銀雪蒸了道家五香糕,松仁、芡實、人參、茯苓等藥材細細打磨出松軟蒸糕,帶著樟香和果仁清苦,是自小吃慣了的藥點。他遣藥童去取在山門大灶里蒸好的糕,藥童不多時便回來了,深深傴僂著背。葛羅浮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手中的書,閑閑散散靠在竹椅上:“我的藥童身上可沒有這股血腥氣?!?/br>那藥童笑了,警惕地望了一眼四下無人,隨即便開始伸展骨骼,發出一陣陣“咔嚓嚓”的聲響,不多時身量恢復如常,開口一句:“多謝款待?!?/br>葛羅浮了然地伸手去拿食盒,果然空空如也,盤子上還留著幾點粉末。他蒸藥點是為了自己吃,倒不是為著這人會來,但楚鼎鳴顯然知道此物對他的傷勢有益,畢竟葛羅浮用的可是山上天生天養的老參,故而統統吃了下去。楚鼎鳴笑微微的,風度不改容顏未老,是個靠傷害別人延命的瘋子:“只有我一個人?!?/br>葛羅浮一哂,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釋這是他自作多情的誤會:“你不用取信于我,你帶不帶手下我都不會相信你?!?/br>楚鼎鳴口中還有松仁香氣,淺淡而不散,像極了葛羅浮初見時給他的印象,而盡這人越發風姿韶秀了。他深深打量著葛羅浮,端起一個成竹在胸的笑容,只以為葛羅浮是等著他來,口是心非:“踐行承諾倒不用你信我,我信你便可?!?/br>“閣下還真轉性成情圣了?”葛羅浮傾身向前,嘲諷地看他。楚鼎鳴就喜歡他這個樣子,好像永遠不會被任何人所掌控:“你猜呢?”葛羅浮用目光把他大卸八塊,半晌,冷淡道:“你是中了蠱吧?!?/br>楚鼎鳴瞳孔一縮,眼中變換過懷疑、驚訝,欣悅等種種情緒,終歸于浮夸的戲謔:“有人告訴你?”“我猜的。你不可能愛上任何人,因為你的心里有毒?!案鹆_浮看著他的胸膛笑了:“給你下情蠱,可謂是以毒攻毒?!?/br>“你猜的沒錯?!背Q緩緩道:“我知道事情不對頭,也多次對他起了殺念,但臨到關頭我就是下不去手。倒不是你們常人所謂的‘百感交集’,單純只是心頭劇痛,就好像他在我心里吊了個絞刑架——”他若按動機擴勒死那囚犯,那囚犯就會變為刀鋒,將他的心臟絞成rou泥。“你說,這算是情種嗎?”楚鼎鳴難得疑惑,問得也很認真。葛羅浮緩緩搖了搖頭:“我沒見過你這種中了情蠱還能如此鎮定的,你對待他像對待一個勒索你的山匪,而非愛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特意帶他去見你的師父,也是為了引蛇出洞罷?”“不錯,可惜我還是沒抵御住這邪物發作?!?/br>葛羅浮冷著眉眼看他,如一尊玉做的清凈神像,能洗滌世間一切污垢。楚鼎鳴道:“現在,我要你替我拔除此物?!?/br>葛羅浮能聞聲斷病,楚鼎鳴雖然強裝無事以震懾他,但出聲虛濁,顯見是牽動五臟六腑,受傷頗深。他沒說話,只將空了的茶盞放在桌上。銀雪聞聲而入,替他倒茶。銀雪的臉已經被葛羅浮醫好,楚鼎鳴看了一眼便警惕起來,他倒不是記住了這個舊情人,而是記得可能的敵人。銀雪無動于衷地看著楚鼎鳴,還有幾分嘲諷,站在葛羅浮身旁道:“天命樓的人已經求到山門前了?!?/br>葛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