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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 “哪個王八蛋說要賣我鐲子的?!”那掌柜的氣得連連指著二人的鼻子,雙眉倒豎,說,“我告訴你們啊,你們沒錢想白住店,還打傷了我這么多小廝!我,我我我……我去找無名派的師父評理去??!”說罷一個飛腳踢開蜷地哀嚎的幾個小廝,火急火燎。 無憂面色一驚,登時攔在那掌柜的跟前,瞪大雙眼道,“你,你你你……敢??!” “我,我我我……我怎么不敢?!”那掌柜的眼色怯怯地叫囂道。 “嘿嘿?!睙o憂笑了笑,好言說,“掌柜的,你這不是逼我們把你綁起來嘛?” 那掌柜的緩緩后退,咽了咽口水,滿頭大汗,說,“再過一會子無名派巡山的人就來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說罷哼了一聲。 無憂聽罷眉頭一皺,不約而同地與身旁蕭肅相視一眼,笑問,“掌柜的……你們家這么富麗堂皇的……應該養了不少馬吧?” 那掌柜的冷不丁一個激靈,道,“你們要干什么?你們要搶馬???!來人哪來人哪??!救命哇……救馬哇……唔唔唔……”然話未喊完,便被無憂一塊抹布堵住了嘴。 “掌柜的,就算你把店里擺上再多的香料啊,都掩不住那股子馬糞味兒!”無憂哈哈一笑,順手接過蕭肅從柜臺里翻出的幾捆麻繩,將地上一干人等連并綁于椅子上,邊綁邊說,“姑娘我是真心想把鐲子賣給你,你費力褪了,褪不下來,就不關我的事了。是人家鐲子不喜歡你……” “小憂,”蕭肅一個閃影溜進柜臺后的垂簾里,揚手示意無憂過去。 “怎么?”無憂幾個箭步抄過去,抻長脖子一看,疑道,“本來我以為這里面是小廝休息的地方,原來是一個廚房啊……” 算不上廚房。因為除了鍋碗瓢盆,連一丁點食糧的影子都看不見。 “幾十年的客棧,都沒存糧的?”無憂簡直滿腹狐疑,“菜沒有,rou沒有,什么都沒有,生意來了他們炒什么做什么吃什么???……” 不知誰突然幽幽地笑出了聲。 “別管了?!笔捗C一把拉她回來,直奔后院,說,“再不走遲了碰到無名派的人就麻煩了?!?/br> 話音一落,二人身影霎時消失在空無一人的后院里。 隱隱約約有野馬嘶吼的腔調。 晴天白日的小鎮上,越來越多的人來人往。 “啪……啪……”幾聲,伴隨著逆光煙塵,幾捆麻繩亦應聲而斷。 那掌柜的一口啐出臟兮兮的抹布,不怒反笑。 良久,他嘆了口氣。 “我說的怎么樣?”一小廝笑意盈盈地坐到他身旁,道,“這副鐲子認定了她,你褪不下來的?!?/br> 那掌柜的一臉無奈,有些失神道,“人放走了,你不介意吧?” 那小廝搖了搖頭,說,“她早晚會回來的?!?/br> 那掌柜的“哦?”了一聲,問道,“回哪?” “血阿獄?!?/br> 殊不知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叫屏息藏于屋頂的二人聽得心驚rou跳。 她早晚會回來的。 血阿獄。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斷頭 北境。 牧漁之城。 海龍宮。 四下無人的宮殿內,遙遙傳來一陣腳步聲。 “秦cao!”一瘦高男子怒氣沖沖,指著鎏金寶座上寂如死水的矮胖男子,罵道,“我秦惠要回不夜城,你憑什么攔我?!” 那秦cao咳了一聲,緩緩抬眼,道,“我何時攔你了?!?/br> 那秦惠冷哼了一聲,“你派人守住我的住處,還不是攔我?”頓了頓,失笑道,“虧我念及兄弟之情毅然決然同你來這牧漁城!而你現在卻連一條活路都不留給我??!” 靜默良久。 “是海藏英要攔你?!鼻豤ao眉間甚乏累道。 “海藏英攔我,還不就是你秦cao攔我!……”那秦惠嘀咕道。 “我是秦家人?!鼻豤ao冷冷地盯著孤零零的殿上人,眸光仿佛要把該人刺穿,又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秦家。海藏英只是一個外人……” 那秦惠半信半疑地睨了他一眼,說,“我要回不夜城?!彼坪跏怯行┵€氣的意味,“牧漁城這鳥地方,我吃什么都水土不服!” 幽幽地一聲嘆息。 “你把一半秦家人都帶來了牧漁城,少我一個,也阻撓不了你的宏圖霸業……”那秦惠又小聲嘀咕道。 出奇地。 那秦cao仿佛不耐煩一般地朝外揚了揚手,不發一言。 秦惠眉頭一皺,想說不敢說,聲如蚊蠅,道,“介兒死了,你別太傷心……” “不傷心?!”那秦cao登時拍案而起,額角青筋暴漲,大叫道,“我秦cao就這么一個兒子??!”接著眼底一黯,滿目血絲,慟道,“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晉連孤狗娘養的,欺人太甚……” 秦惠又訝然又失落,說,“你……唉,認命吧!無論如何,這不夜城的城主都不再是秦家的了……” 那秦cao斂眸深吸一口氣,強自定了定心神,說,“要我秦cao天天在樓嘯天的眼皮子底下茍且偷生,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話音一落,只見一巨影霎時從鎏金寶座后閃出。 未待殿上二人反應過來,但聞“嘎吱”一聲,一顆新鮮人頭隨即從那寶座上滾落下來。一道血痕,橫跨十幾層高階,就這般綿延到那秦惠的腳邊。 一雙失焦眼眸。 一雙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眼眸。 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眸…… 那對眼眸無力地歪斜在地,呆呆地注視著殿里猝不及防發生的一切。 “二,二哥哇?。?!……” 那秦惠“哇”得一聲,嘔得胃里翻江倒海。 寶座邊不茍言笑的巨影饒有興味地欣賞著這一幕,忽覺耳畔掠過一絲風,說,“你來晚了?!?/br> 扭頭望去,原是海藏英。 那海藏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惜道,“鄢于段啊鄢于段,你下手也忒狠了點!” 確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顆活人頭顱生生掐碎拗斷,眼連眨都不帶眨,縱觀天下,都未必有幾人能及他鄢于段! “你不是忍他很久了嗎?”鄢于段笑說。 那海藏英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嘆道,“為了從這廝嘴里套出龍骨的下落,可折了我不少鮫兵呀……”剛要繼續說,突然被另一人打斷。 其實除了海藏英和鄢于段,大殿里還能有哪個另一人? “?!3侵鳌?,我能走了吧?” 那秦惠怯怯地縮著脖子,口角污穢不堪,露了兩只眼望著寶座邊二人。 在等回答。 海藏英點了點頭,說,“當然。要不是你吊著秦cao,我們也不會這么輕易得手?!?/br> 那秦惠身軀一顫,滿額冷汗,四肢猶如僵了一般吃力地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