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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其他難處需要侄子幫忙的,也盡管開口!” “哼……”也不知誰冷哼了一聲,攪得沉默氣氛愈發尷尬。 十一年前秦歡叛變至今,余下四長老及其他秦家表兄弟互相猜忌,生怕不經意之間自己人又捅了自己人一刀,遂關系冷淡,彼此疏遠,縱使一個桌上喝酒吃rou風花雪月,亦再不敢互敞胸襟。 “侄子忙去吧,樓師侄等你好長時間了,怕是要跟你商量一下兩家小輩訂婚的事兒?!闭f話這人乃是秦輝,多年未見,蒼老了不少,連拿個酒杯都有些顫顫巍巍的。 “謝叔父提醒,連孤這廂失陪了!”不多說,回頭邁向內堂最里。 秦輝說樓嘯天等晉連孤等了許久,雖是客氣之語,但一語中的。 內堂里正和樓家姊妹談笑風生的樓嘯天一見晉連孤迎面走來,登時起身作揖道,“侄兒要先恭喜一下叔父了!”說完又道,“叔父大忙人,叫侄兒好等!” “怎么不見心月?”晉連孤剛坐下看了一圈似乎沒找到人,很是疑惑,也有點失望。 “流匪趙平,不知怎的最近拐賣起女孩來了。此人作惡多端,不得不誅?!睒菄[天親自去給晉連孤斟了杯酒,邊走邊說,云淡風輕。 “年輕人就得多出門歷練歷練。不過……”晉連孤意味深長地一笑,“心月這孩子可有點心軟啊……” 樓嘯天在心里冷哼了一聲,臉上卻依舊若無其事,道,“畢竟還是孩子呢,等再經歷點就懂得取舍了。不過要說這心軟,我樓某人活了這么些年可從未見過像柳兒那樣的女孩啊……” 桌邊眾人都笑了,連晉連孤都笑了,只聽他道,“柳兒這孩子性子不像她娘那般溫婉,倒像個男子,馴服不了的野馬,說到底是大小姐脾氣,怪我平日里太慣著她了?!?/br> 新晉府一派熱鬧景象,但此時的墨河岸邊,卻是凄冷異常。 正文 第十八章 兇手 水光瀲滟,鷗鳥低飛。 墨河岸邊的兩撥人四目相對。 驀地,只見寒光一閃,鏗然有聲,劍已出鞘。 出劍人,正是那個翩翩少年郎。時下衣裳半干,泥濘堆積,少年的鬢角仍濕漉漉的,頭頂騰騰熱氣蒸發后散于無形,陽光甚是熾烈。 “趙平,念你心存余善,今日我姑且饒你一命。若是你重cao舊業,傷及無辜,他日我與你兵戈相見,絕不留情!”說罷袖袍一揮,那劍明晃晃地斜插進二人之間的砂石之中,塵土飛揚。 “可是師兄……” 樓心月手一揚,示意噤聲,眼神堅定不移,又道,“你速速將船艙里所有女孩身上的蠱毒解除,并將她們的住處告于我,還有……” 沒等他說完,盤坐在地調息內力的趙平突然大笑起來。 這笑讓殘余的流匪不知所措。 “你笑什么?”樓心月心一沉,嚴肅道。 “我笑你?!壁w平雙手拍地一個回旋站起來,背對著樓心月,繼續道,“樓嘯天就你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可惜啊……”又是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聽得人渾身發毛。 “可惜你太過心軟,難成大事!”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間向樓心月拋去密密麻麻的暗器,直劈面門!那暗器途中窸窣作響,銅皮鋼鐵盡數剝落,原是一堆身形如蛆的蠱蟲! 少年大驚,幾乎沒有一絲防備!欲要拿劍,只覺一陣勁風伴以攝魂迷香,鋪天蓋地,拔劍相抵猶恐不及,當下只得飛身后退。 就在這群少年慌亂舞劍相抵撤退的晌口,那趙平輕點沙地,飛身遁入密林,消失于成片鷗鳥驚起之處。 側身躲過一劫的樓心月諸人驚魂甫定,心說要是沾了那陰毒蠱蟲一丁點,只怕得即時七竅流血,氣絕而亡!可誰知那趙平如此陰險狡猾……竟趁他們不防備的時候偷襲。 剩下的流匪見大勢已去,逃跑的逃跑,跳河的跳河,真真叫個樹倒猢猻散! 樓心月心里一恨,死咬下唇,口里隱隱一股腥甜氣。 “師兄,師兄??!那些,那些女孩……”之前被派去船艙察看的師弟一路摸爬滾打,嚇得面如土色,方才的剛正不阿之氣蕩然無存。 “好好說話!”樓心月一聲大喝,兀自強定心神。 “那些女孩都死了…七竅流血,臉蛋鐵青…死相極為可怖??!” 樓心月但覺身子一震,雙瞳登時擴大,良久沒有說出話來。心說定是趙平剛剛升船時作的手腳!他目光寒如雷電,語氣卻是云淡風輕,“將她們…好好安葬了吧……” 眾師弟齊聲應道,“是!……”隨即散去。 剩他一人,背影單薄,渺小地屹立在天地之間。 當真無情無義嗎。是不是無情無義之人都該死…… 這一幕發生雖快,但密林里的三個旁觀者,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女孩震驚之余,眼光頓時冰冷,一把抽出腰間斷劍,連帶著劍鞘,直直地指向那一大一小二人,不帶絲毫情感地問道,“七里鄉的那些鄉民……還有三水爹爹,是不是你們殺的?!” 話音一落,那一大一小連連搖頭,口齒不清地解釋道,“沒有沒有,不是我們殺的。我們兄弟從來沒有殺過人,我們,我們都是被逼的。那天,那天是寨主碰巧經過七里鄉,發現了你,才……” “被逼?!無非是你們不堅定,才去做了壞事!害了那么多好姑娘??!”無憂越說越激動,胸口氣得一起一伏。 “不干我們的事啊……我們,還有那些姑娘,都是被趙平那個jian人下了蠱啊……”說完哥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頭大哭。 無憂一震。為什么她沒事?! 正文 第十九章 針孔 話說無憂三人如此這般一番折騰之后,終是累倒在接二連三的風波下。 當晚三人合力在密林附近撿了堆枯枝,生了柴火,烤了幾個死鳥,各懷心事,食不知味。 至夜半無話。 無憂沒有乏意,癡癡地坐在火堆旁發呆,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斷劍撥弄著火堆。 熊熊火舌躍動狂舞,“噼里啪啦”好似哭泣的枯枝燃燒聲,熟悉的焦糊味,以及要把人吞噬的黑夜的寂靜,讓這個女孩眼眶止不住地發熱。稱不上過往的記憶仍歷歷在目,撲向她,纏繞她,緊扼住她的喉嚨,叫她害怕。 無憂開始莫名地怕火,她眉頭一皺,手里的斷劍竟落進了火堆,火勢頓時大盛,攪得她心一驚。 不敢撿。 “看你平時牙尖嘴利的跟個潑婦一樣…怎么一到晚上就安靜得跟個夜貓子…”侏儒見狀用粗木枝將火堆里的斷劍捅到了一邊,雖是片刻,但斷劍上的劍穗已被燒得所剩無幾。 “夜貓子可比不上我?!睙o憂白了他一眼,忙伸手拿劍不料卻被燙得“嗷嗷”叫。 “活該你個小賤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