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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親自配藥煉制?!蹦码x鴉見她一臉不解,“借紙筆一用?!?/br>他寫了副方子,遞過去給她看,“就是這副藥方,某急用?!?/br>林連翹從小跟在祖父身邊學習醫理,可看到他寫出的方子還是一愣。倒不是說里頭有好些名貴藥材的緣故,而是這方子本身從藥理來說實在是古怪。她見過類似的方子,是個老婦人開的,說是治夢游離魂之癥,至于究竟怎么樣她完全不知,而這副方子比那老婦人的還要霸道,不像是要救人,倒像是要殺人。“穆公子,你這是要做什么?”她就算再天真無知也不能貿貿然做決定。“救命,救一個人的命?!彼f話時并不看她,“如果不能開的話,某就去尋別家了,今夜以前某一定要拿到藥,否則就來不及了?!?/br>看他神色急切,她又動搖起來。書中說要對癥下藥,有時毒藥也能救人,萬一他真的不是用這藥房來害人,是拿來救人,那她拒絕豈不是做了大錯事?“這個……我得去問問爺爺,看他是什么意見。你們二位在此處等候?!?/br>她不等他回答就站起身朝著側邊廂房跑去,跑出老遠,想起什么猛地回頭看,看看那二人是否還在原地。那黑衣人整個身子站在陰影里,就像融進去一般模糊不清,要她心頭忽地生出點朦朧的悲切。林連翹走后,被留在堂內的穆離鴉便打量起醫館的內部擺設起來院里挺大但不空,除了留給人走的路,到處都整齊地鋪著竹席,上面分門別類擺著需要曬干收藏的草藥。進到正堂,除了那副濟世妙手的匾額,五斗柜和門上分別貼了幾張褪色的黃符,看起來是街頭巷尾擺攤畫符老道士的手筆:說他們有道行,降妖除魔絕對指望不上,但說他們是騙子呢,這符偏偏又有那么一點完全可以忽略的作用。還有,一進來他就注意到了,醫館內到處都掛著竹篾子編成的空心小球,里面裝著曬干的草藥和香草,用來驅趕蚊蟲鼠蟻。“怎么樣?”看完以后,他老樣子問薛止的意見,“你覺得這醫館怎么樣?”薛止沉思了一會,正要說話就被人打斷。來的不是林連翹是先前離去的掃地老伯。先前那一瞥太過短暫,穆離鴉注意到這人實際上并沒有他以為的那么老,不過是因為頭發已完全白了,所以給人一種年老的印象。他皮膚黝黑,四肢粗壯,身材矮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臉上那道從左邊耳朵下面一直斜拉到下巴的傷,因為縫合得太過粗劣,留下一道蜈蚣樣的長疤。他穿了身洗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麻布衣裳,手里端著個盤子,姿態笨拙地彎下腰,將guntang的茶水擺在桌上。不知茶里加了什么草藥,氤氳著一股奇異的藥香。見穆離鴉他們沒有動作,他左手虛虛握成一個環,右手托著看不見的底部,慢慢做了個喝的動作。穆離鴉覺得奇怪,“您不能說話嗎?”他點點頭,先是指耳朵,然后指嘴巴,邊搖頭邊張嘴呀呀地叫。做到這個份上就算是頑童也該懂了,這老者是又聾又啞。“是晚輩失禮了?!?/br>穆離鴉端起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小口,眉頭頓時皺起。見那老伯仍舊殷切地望著自己,他又展顏一笑,“只是喝得太急,燙到舌頭了?!?/br>這老伯不疑有他,朝他生澀一笑,收起盤子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你察覺到了嗎?”等到這老伯的身影消失在門后,穆離鴉放下杯子,繼續起先前的話題。“你過來一些?!?/br>站在一邊的薛止依言照做,沒想到陡然被人圈著脖子拉了下來。“噓?!蹦码x鴉貼著他的耳朵邊說話,“這次讓我來說?!?/br>他呼出的溫熱氣息落在薛止脖子上,薛止禁不住顫栗了一下,偏過頭,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興許是和穆家血統有關,他的眼睛總是不能看太久,否則會讓人感到一陣被吸進去的暈眩。薛止閉眼,努力抵消心頭某些動蕩的思緒。他的確什么都不知道。兩人朝夕相處十多年,薛止自認是這世上最了解穆離鴉的那個人,他看得出來,這些都不過是無心之舉。但正因為是無心,他才更需要時刻謹慎。“是厭勝之術?!?/br>掃地老伯離去以后沒過多久,林連翹就扶著個老者回來了。這留了把灰白山羊胡子的老者應該就是這林家醫館的主人林大夫。他坐到穆離鴉對面,手中捏著先前他寫下的那張藥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方子是你開的?”意識到這話有歧義,他進而補充道,“我是說開藥的那個人?!?/br>“自然不是,這方子是家父花重金求來的?!?/br>“你要這藥做什么?”“救人?!?/br>林大夫不依不饒,“救誰?”穆離鴉目光落在薛止臉上,“救他?!?/br>“胡鬧?!绷执蠓蛞慌淖雷?,旁邊的林連翹正閉著眼睛神游太虛,聽到這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顯然是平時沒少挨訓,“離魂之人大都不省人事,就算醒著也形容癡傻,哪有他這樣的?”他一生行醫,看過的病人無數,怎么可能連離魂之癥都看不出來?“阿止,給林大夫號脈?!辈煌执蠓虻墓造?,穆離鴉還是那副好脾氣模樣,敲了敲桌子,“林大夫,若我家阿止真的有離魂之癥,你就把藥房借我一用,怎么樣?”林大夫哼了聲,顯然是不服氣,“看過了再說?!?/br>薛止伸出手,林大夫滿臉不情愿地搭了三根手指上去?!斑@……”待到聽清薛止脈象,他神情變幻了好幾番,最后朝著穆離鴉低聲說,“你……你和我來一趟,我有話問你?!?/br>“阿止,照看好林姑娘?!蹦码x鴉留下這句話后便和林大夫進了里屋。林連翹有些局促地看了眼薛止,不知道為什么那白衣公子要這樣說。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黑衣人有離魂癥,那也應該是她作為醫者照顧好他才對。“你……”還不等她找個理由溜回自己屋繼續看書,就又是一撥人找上門。這撥人沒有搖動門前銀鈴,吵吵嚷嚷地就進了屋,林連翹一眼就認出帶頭的是姚家管事的。“林姑娘,你家祖父在嗎?”這肥胖的中年人滿臉虛偽的笑。林連翹余光瞄到后排拿著繩子的幾個壯漢,不易察覺地倒退了一步,“不在家,出去看診了?!?/br>“不在家啊?!敝心耆搜凵駚y瞟,確實沒見到林大夫,不由得有些焦躁起來,“不在家,這可怎么辦?!彼麃砘仵饬藘刹?,忽然時肥厚的手掌一拍,“那就勞煩林姑娘跟我們走一趟了?!?/br>雖然不知道之后要怎么辦,林連翹想著能拖一會是一會,卻沒料到對方居然如此急迫,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