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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這和我構思的不一樣。第28章第二十七章今天和我預想的狀況完全不一樣。但是今天傅懿行數學課上就背著包走了。這個理由,已經足夠充分了。陳凱站了起來,我便從前門進了高二七班的教室,這個班上有幾個我高一的同學,分散在各個位置,還有那天那個男孩兒。大多數人都不認識我,有些人注意到我了,視線一直黏在我身上。我不在乎這些人怎么看我,要看就看吧。我直接踹翻了他的桌子,桌面上的文具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抽屜里的課本嘩啦啦全飛了出來,有幾本倒卡在剛剛被拖過還沒干透的地面上,等會兒撿起來的時候,直接撲在地面上的兩頁恐怕是不能看了,我在心里默默念著“對不住你了,陳凱的同桌,但誰讓你是他同桌呢”,然后立刻用右手拉過陳凱的手腕,左手推著他被我鉗制住的右手手肘,把他整只手別在身后。他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我要對他做什么,所以我幾乎沒費力氣就完成了一招擒拿。就像路迢迢曾經說過的,陳凱是練過的,力氣特別大。我不想一上來就對他身體造成傷害的,但我又怕剛上手我就壓制不住他,所以我抬起腳踹在了他的腿彎處,讓他跪了下來。他被我按在地上,不住地掙扎,一邊扭動一邊大叫“你干什么!”我把他囚禁在一方小小的,用我的身體、倒掉的桌子、潮濕的地板組成的監牢里,預備開始我的審判。解老板說學校要對他進行心理疏導。我不知道是學校沒做,還是心理疏導于他根本不起作用,傅懿行都已經回家了,他竟然還在說“他是該死的同性戀”,還用那樣不屑一顧的冷哼去批判傅傅的取向。陳凱算個什么東西?他憑什么?他心情不好就能不被懲罰了,為什么情緒低落就能逍遙法外?沒有這樣的道理。明明是他自己沒有考好,傅懿行做錯了什么?“我來和你講講道理?!?/br>陳凱大約是人緣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我和他身邊圍了一圈人,卻也沒人來攔我。“你們都站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找老師?”陳凱驚叫著,我覺著自己還挺厲害,能把他的聲音又往上逼了好幾個key。“喲,又要告老師了嗎,我還什么都沒做呢?!?/br>我扣著他的手,用膝蓋抵住他的后腰,他終于精疲力竭了,“你要做什么?你不能打我,我會報警的?!?/br>“告老師行不通,現在要找爸爸了?我說了,我是來和你講道理的?!蔽覐膩頉]聽過自己這樣陰沉的聲線,“聽說你舉報信寫得很順手?”“我沒有!”放你媽的屁吧。我抬了抬膝蓋,蓄力狠狠地頂上了他的腰窩,陳凱吃痛悶哼了一聲。“你他媽是不是覺得自己被冤枉了?你他媽說傅懿行的時候怎么不覺得冤枉他了?”他沒敢繼續爭辯。周圍有很小的議論聲,細細碎碎的,但我聽得很清楚。“對啊我就說那信是陳凱寫的,有人看見他貼了?!?/br>“他干嘛要這樣啊…”“那個傅懿行,聽說他國賽沒考好,是不是被這個事影響了心態啊…”“真是,學校里難得出現一個這么強的,現在好了?!?/br>“可是前段時間學校里不就在傳傅懿行是同性戀嗎,他好像和家里人出柜了?!?/br>“那這個是誰啊,為什么他來找陳凱?!?/br>“任恪啊,你不認識嗎,考過年級第一誒…他好帥哦。我死了?!?/br>“他不會是傅懿行男朋友吧,不然怎么是他來搞陳凱?!?/br>“請問這個學校里誰不想揍陳凱呢?”聽到這句時,我沒忍住笑了。揍,肯定是要揍的。他傷害的傅懿行,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傅懿行這樣的人,只要存在,就能帶來美好了。傅傅是唐城哭干了眼淚也想去喜歡的人。是我最想珍重的朋友。是幽深浩渺的宇宙里曠日持久的光源。這世界上不能有東西阻止他閃耀。也不能有人,讓他跌下神壇之后還能全身而退。“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跟傅懿行道歉,你不是喜歡在宣傳欄貼舉報信嗎,那你就寫一封信,說說你干了什么鳥事,第二個…我想揍你很久了?!?/br>“他就是同性戀!我又沒說錯!”“那你看到他和誰一起傷風敗俗了?”“我他媽管他和誰呢…”我沒讓他繼續說,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腦殼上。接著松了手上的力道,站起身來,“行吧,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了,你別后悔。你起來吧,我要揍你了?!?/br>陳凱哆嗦著站起身來,打直了腿就想往門外跑。我抬腳踹上了他的屁股,他又撲倒在地上。我環視了一圈,找到當時和他一起在廁所的男孩,“你?!?/br>他懵懂地指了指自己:“我?”“嗯對,你去找老師,不想他傷得太厲害就跑快點?!?/br>男生愣在原地,沒有動作。我當然希望他反應慢一點。我蹲下身去,把陳凱翻了個面,讓他正面沖著我。陳凱大約是覺得太沒面子了,雙眼瞪得通紅,坐起身來就向我揮了一拳,我把他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他剛剛消耗了許多體力,出手沒什么力度。我偏頭閃開了。但他這一下讓我全身的細胞都鮮活起來。單方面欺負人其實沒什么意思,陳凱得有反應,我才會覺得身心舒暢。我趁他手撲了空沒來及收回的時候,一拳打在了他臉上,用手打人其實挺疼的,我的關節處被他的牙磕破了,也不知道要不要打狂犬疫苗。“我提醒你一下,如果我打你,你不還手,學校只會處理我,但是你還手的話,可就是我們打架的事了?!?/br>陳凱已經氣瘋了,他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他面目猙獰,嘴角流著血,像個炮彈一樣朝我沖過來。我與他扭成一團。我不知道我和他打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出了多少招式,七班班主任和解老板出現的時候,我和陳凱的校服上都糊了不少血漬。有同學把我們拉開了,然后解老板開車送我去醫院,陳凱坐的他們班班主任的車。“傷得嚴不嚴重?”解老板在等紅燈的時候抽手給我拿了包紙,讓我擦擦流血的地方。我接過了,也沒說謝謝。說實話我對解老板很不滿。他提的方案,顯然,除了讓傅懿行飽受詬病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價值了。他嘆了口氣,“你怎么能這么沖動呢?”“我沒有沖動,我已經考慮了很久了?!?/br>“你知道這個事會有什么后果嗎?等會兒到醫院,陳凱如果傷得重了,可能警方都會介入的,他爸爸就在公安局工作?!?/br>我擦了擦身上的血,“那他爸爸怎么能教育出來這樣一個人呢?!?/br>陳凱被我打掉兩顆牙,眼角出血,斷了一根肋骨,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