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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她,說她美麗,他又再次把她畫在畫紙上。知道她懷孕的消息后,他高興的一夜沒睡,連夜找了許多名字,甚至連他們將來上的學校都找好了,他說他要攢錢,把兒子送去皇家藝術學院,還要給女兒積攢嫁妝,讓她將來能嫁給一位紳士。可是安妮并未有多么高興。她不止一次想起歐文,不可抑制的想,如果她嫁給歐文,那么他們將來的孩子就是仆人,可是仆人也沒什么不好,只要踏踏實實,像他的父親那樣就好了。有一天,女仆來稟告她。“夫人,外面有個下|賤的女人,怎么趕都趕不走,她還大聲嚷嚷,說是先生的情婦,要不要去找治安官來……”“不用了,我去見見她?!卑材菡f。安妮在門口見到了那個女人,她們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安妮一眼就認出了她,因為她出現在安德烈的畫里無數次。安德烈把那些畫賣出了天價,有誰知道畫里的女人是這個妓|女呢?每個人都以為,安德烈畫里的模特是他的妻子,一個正經的好女人,工作攢錢支持自己的丈夫畫畫。有錢人不會把妓|女的畫像掛在自己家里的墻壁上。但是這個妓|女長得和自己真像啊,她們都有一頭濃密的紅發,安妮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面鏡子,只是她比這個妓|女幸運無數倍。那個女人雖然嚷嚷著要見她,可是見到她后卻沉默了。最后,她問:“安德烈呢?我要見他?!?/br>“他去藝術學院了,要在那里指導學生,你可以進來坐坐?!卑材菡f。女仆驚呼了一聲:“夫人,您怎么能讓這種女人進來,絕對不行!絕對不行!被人知道名聲就完了!”“只要你閉嘴就沒人知道?!卑材菡f,然后她把女人請進了客廳,給她端來了食物和茶。“我不需要這些貴人們的玩意,給我杯酒就行了?!彼鴽]坐相的倚在沙發上,但是很明顯,她有些緊張,非常不自然。安妮本來以為,她們會大打出手,就像工廠里那些女人似的,若誰睡了誰的丈夫,女人們會互相撕扯著頭發,像發瘋的野狗一樣撕咬。但是沒有,安妮覺得沒什么,就算安德烈繼續跟這個女人在一塊也無所謂。她好像已經不在乎安德烈跟誰在一起,又去過哪里了,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是從他開始酗酒,第一次打她,還是讓她一個人面對銀行的逼債?她不記得了……“你真是個幸運的女人?!蹦桥撕鋈恍α?,她自嘲的笑著,越笑越大聲,甚至笑出了眼淚。她亂糟糟的頭發板結著,淚水把她臉上的妝都弄壞了,一道黑,一道白……“他愛我,你知道嗎!他愛我!”她大吼著:“他畫我,他的每一幅畫都是我,他畫過你嗎?他畫過你嗎?”安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只是問她:“你為什么找到這里來?安德烈不再見你了嗎?”女人呆滯了半響,冷笑道:“是啊,你高興了,但你覺得自己是勝利者嗎?”“我告訴你他是怎么艸我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像蛇一樣纏在一起,他愛我愛的要死!他還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為這該死的婚姻,他早就不愛你了,他心里只有我,是你害我們不能在一起的,是你!”安妮看著眼前瘋狂的女人,心中頭一次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想法。如果真的能夠擺脫這樣的婚姻,她會比安德烈跑的還快。她可以去當女仆,可以去當女工,她不在乎辛苦工作,可惜……現在就算她想被像牛一樣牽著賣掉也不可能了。這時,房間的門忽然敞開了,安德烈回來了。他用一種冰冷的目光瞪著那女人:“你到這里來干什么!”“安德烈……”女人驚慌的看著他。“滾出去!”他冷冷的說。“安德烈別這么對我,我愛你……”她流著淚說。“我從沒愛過你,請你不要誤會了。我只是找你當模特,而且每次都付了錢,除此之外,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br>女人還想說什么,安德烈卻扯著她的胳膊,把她推出了門口。“她沒有胡說什么吧,不要聽她的,我和她什么都沒發生過?!卑驳铝业椭^解釋道。“你放心吧,我不在乎她說了什么?!卑材菡f,這是真心話。“安妮,對不起,我過去做了很多混賬事,你能原諒我嗎?我只是做什么都失敗,沒有辦法給你好日子,只能讓你吃苦,所以害怕面對你。那個女人……我只是把她當成了你?!?/br>“你還愛我嗎?”安德烈忽然問。愛,安妮張張嘴,剛要像以往那樣回答他。這是沒有第二個答案的回答,他們是夫妻,在上帝的見證下芥蒂婚姻,永遠相親相愛,只有死亡才能將他們分離。“我們都要有孩子了,別再說那些蠢話?!卑材菡f,她終究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安德烈明顯十分失落,他對她越來越好,買一切昂貴的東西來讓她高興,安妮也想重新愛上他,可是年輕時那種沖動的感情似乎都消失殆盡了。不久,安妮聽說那個妓|女死了,她渾身潰爛,死于愛情病。那是種很可怕的傳染病,凡是跟她有染的男人一個也逃避掉。安德烈好好的,他沒有被傳染,也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他跟那個女人沒有發生過什么,他只是花錢雇傭她當模特。但是這個消息也沒有讓安妮感到高興。這個大房子,房子里的仆人,漂亮的衣服,昂貴的食物,也許在很多人眼中,這令人極為羨慕,很多女人愿意用一切來交換。但不是安妮。她撫摸著肚子,她的孩子即將出生了。她是貴婦人了,她的父親母親都以她為傲,認為她有眼光,嫁給了一個有前途的好男人。其他婦人稱贊她,因為她省吃儉用,辛苦勞作,幫助丈夫出人頭地。她必須安靜的接受這一切,體體面面的,像所有正經女人那樣生活下去。只是在夢里,她偶爾還會想起那一幕,她變成了被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