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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吧?!?/br> 跌落下來也有三日了,身上也好的利索,天剛剛透亮,王爺睡得沉,這兩日確實是勞累了他,我輕輕起身披上衣袍,出了洞口與新鮮的空氣撞了個滿懷,擦一把晨露,擰下幾把梅果,身心愉悅不少,回歸時火堆燒的旺盛,他已經醒來了,臉上卻是怎么也暖不化的冷冰,我小心地跪地散下懷里的果實,下一瞬手腕被一陣冷凌擒住,酸麻襲身。 “你去了哪里?” 陡然間我的腦海里浮現出了雍州那夜,滿地傷痕的青果隨意滾落,我吃痛地眉頭緊皺,心口屈火噴發,“我能去哪里?是夜襲敵營還是偷燒糧草,這果子都是有毒的?!?/br> 力道有些微弱下來我趁勢掙脫,他的心墻比我想象的要厚,要牢固得多。 “對不起!” 良久,微弱的足以讓我聽見的三個字崩塌了我的堡壘,眼眸氤氳。 猛烈的轉身指著他,“我告訴你……” 他的唇清涼如水,吞沒了我所有的怒吼狂躁,靜靜地貼合揚起了我心間的軒然大波,而我卻并不討厭。 那夜我被護在懷里他的下吧緊貼著我的額頭…… “你可清楚我是皇上的妃子?” “上天待我總是不公,為何要讓我在這時遇見你,要是更早一些?” 沈慶之在柳元景幾個人抵抗的最后一隊兵力時趕上支援,一時間以多勝少徹底將蠻族打敗,獲勝之后立即命令荊雍軍以搜網之勢尋找我們,很快便將我們迎回,我終是要奔赴皇城的人。 焚香沐浴,我又換上了丹碧褶緘裙,裙子過長,袖口寬大我不得不端手抬起,雙手疊合端在腰腹上。 玉錦將我扶出賬外,柳元景俯身半跪,我看到他臉上清晰的紅痕,嗔怪地朝玉錦怒了個臉色,上前柔聲致歉扶起他。 “娘娘,王爺命你去一趟,為你踐行?!?/br> 嘴角溢出一絲苦笑,不能相守何必拖拉糾纏,命令玉錦為柳元景處理傷口,毫不理會她的不情愿鎮定地進了他的帳子,無法鎮定。 他的手里掛著勒米勒的金象牙鏈子,還是背對著我,是金光耀眼了,我的眼睛不住地翻潮。 “本想著去我們第一次見的地方,又怕他們落下話柄,這鏈子是咱們一起出生入死的證物,給了你我又怕我會忘了你……” 下一瞬刀起發落,紅綢跌落手心,“這是我給你的信物,你我結發之約?!?/br> “何必呢?相思相忘不過一個轉身即逝,他日王爺洞房花燭心里可會有個烙???” “劉駿余生不順定是因你成疾?!?/br> 吾心悅君心,相望相思不相親。 ☆、深宮諜影 一入皇宮我根本無心玉錦的雀躍,通過永和門的狹長甬道便要徒步行走,夏初的清涼沁出了青瓦磚上一層薄薄的青苔,銹紅的宮墻被歲月沖刷地只剩下斑駁傷痕,玉錦一路扶持,正宮門上懸掛著長安宮三個金紅大字,一個黑紗帽高聳的宮人一身錦紅的白鶴宮袍立在銅環朱門前,我行至門前屈身行禮,瞥了一眼玉錦,二人順從作禮。 “娘娘折煞老奴了!” 起身跟從那位宮人入了長安宮,正對入眼的是修葺一新的建主殿,大殿之上一身明黃就是當今圣上,連同那金紅的門框,乍一看有些畫中人的錯覺,玉錦隔在門外,我低頭挪向圣駕,跪地磕頭。 “路家丫頭,抬起頭讓朕看看?!?/br> 老人家滿面紅光的慈祥,我心中的懼怕也少了些許,卻不敢怠慢,心中一直并存宮闈深處步步為營的道理。端正臉色看向龍椅上的天子暮顏,眼睛仍是看著帝王的腳邊。 “果真是江南絕色,難怪你父親要以惠及江南寓名了,起來吧!” “臣等恭賀陛下,娘娘,百年好合!” 我低頭承受著身后群臣的賀喜。 “真真是個可人兒呀!” 我跟隨皇上下朝便聞見了尖細的嬌媚帶著陣陣熏鼻的脂粉氣味,為來得及見禮就被一把抓進身前,她湊得極近逼得我微微縮回脖子,只聽一旁的皇上一聲大笑,“你個妖媚貨要嚇著她了?!?/br> 聽了才知是潘淑妃,她素來以潑辣性子聞名,離了回去我才看清她嫵媚下的雍容華貴,恭敬地委身行禮。一路上皇上興致很好,帶著潘淑妃親自將我送回景仁宮。 景仁宮是一座極盡奢華的水上園林宮廷,偌大的汀蘭池上三宮鼎立,水上的五月芙蓉已經含苞待放了,“以后你就在這里吧?!?/br> 我遵從圣意四處參觀,最終選了翠竹林邊上的凝香筑,叩謝皇恩時潘淑妃的臉上悅色稍冷,皇上依舊是云淡風輕地輕笑,“入夜嘉明殿設宴,時逢雙喜,舉國同歡?!?/br> 觥籌交錯,杯光酒影,這等桌上之事我也是木楞盡顯,年紀輕輕終究不勝酒力,凝香筑里玉錦焚上我素喜的蘭芝香,恍惚之中我看到劉駿的臉,觸感是那樣真實,又怕是醉顏,“妾心思君君可知?” 被酒后頭疼鬧醒已經是午夜三更之后,筋骨甚是不夠舒爽,扶頭起身,用過茶水才驚覺地上不是玉錦,這是門被撞開來,玉錦低笑著臉提水隱入屏風之后,我委身扶起地上嬌小的身體,“你該是在這個宮伺候的,本宮初來乍到不熟悉這些宮廷之禮,恐有怠慢你且擔待些,玉錦出身鄉野你平日里也照看些?!闭f罷,將腕上的和田白玉鐲取下套在紅玉手上,她瘦弱了些一下子就套進去了,我心知宮廷勢利,往后總是不能與人交惡的。 “娘娘,紅玉不敢,您是主子,侍奉娘娘是女婢的職責所在……” “你叫紅玉啊,名字好聽!” 我絕可她的推辭,后來我又從宮里的掌侍局將她遷入景仁宮,按玉錦的喜好安排他們在沐雨樓住下,我自知是不會籠絡人心,可是換做他人想的總要為自己圖個安生的。芙蓉盡衰,一月時光風來了六月荷香,景仁宮已經清靜了一月…… 這日玉錦歸來得急匆,紅玉跟的不緊不慢,“娘娘,江州太守之女王昭以公主之禮嫁入武陵,皇上命令前去送行?!?/br> 我疑惑,“本宮不識那位小姐,是要后妃都去嗎?” “小姐,武陵,就是武陵王的武陵郡?!?/br> 我不經意的愣住,“走吧!” 烈日之下的太極門前迎親隊伍紅的刺眼,登城樓時我扶了扶頭上一路搖晃的釵鑷子,故作鎮定,遠遠的瞥見人群之前的一點紅衣,她該是怎樣的大家閨秀,這一去,洞房花燭,他的心里可會惦念我一分的好? 低頭上前在皇上面前站定,皇家儀仗隊抬轎離開,鑼鼓之聲漸行漸遠,送親人都一一退離,我抬眼看了一下身影佝僂的皇帝,復手而立,我便也只能恭敬地站著,那空空的圓栱門映著耀眼的紅光。 “回吧,晚上朕去你那里?!?/br> 誰都比我清楚對于景仁宮今夜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