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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糟糕,她再不能惹得別人夫妻有所誤會。 陸少勛朝盛澤走遠的背影掃了一眼,轉身抱池小淺進去。盛澤及時趕過來找到小淺,他很感激。但同時,他清楚為什么盛澤會早自己一步找到小淺。他是連找了兩天沒消息,急瘋了,才毫無原則地動用上頭的關系查了這兩天空港的乘客信息,和池小淺所有銀行賬戶的信息。所以才知道池小淺到了S市,并在某銀行網點為一張卡辦過掛失。他瘋魔了一般地飛過來,一家一家地查該銀行網點附近的酒店。而盛澤呢?很顯然,他不可能去查這些信息,必定是接到池小淺的電*話才來的吧。 只剩他二人的房間里。陸少勛打來熱水,用毛巾小心地擦洗她剛剛在地上踩臟的腳底。他把腳踝捧到眼前看,那些磨破的地方已經不再流血水,但看著依然很嚇人按。 “磨成這樣,不知道疼嗎……”他用棉球站了藥水,小心地搽著。 “陸少勛,如果不是決定放手,而是要殺了我,或者拉著我一起死,那么,我就會死在李眉遠的前頭了?!?/br> 陸少勛手上的動作一頓,先是因為她話里那種可能性,感到心臟一下緊縮抽疼,然后轉為緩緩的鈍痛。她是他朝夕相處愛入骨髓的人,她想什么他最清楚不過。她越是這樣說,其實心里越是在因為李眉遠的境遇而難過,之所以這樣說,是在與那個心生不忍和自責的自己做負隅頑抗。他就知道,平時的她霸氣也好,兇悍也罷,都是偽裝,其實她就是一只紙老虎,李眉遠這實情一讓她知曉,她又會把這誘因往自己身上攬,覺得吾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他順著她的話,說:“寶,江銜是江銜,你是你,他做的事,與你無關?!彼揭慌陨嘲l上坐,然后端來早餐,舀起一勺皮蛋瘦rou粥喂給她,“任何事,吃飽飯了再商量?!?/br> 池小淺偏開頭,不吃他喂過來的粥,語氣蒙了霜,“你為什么不直說?卻要偷偷去照顧她?!?/br> “她的保外就醫是符合要求的,我沒有權利阻攔,所以我特別害怕她母親來找你,更怕她來找你?!彼]了閉眼,長長舒一口氣,“小淺,出了那么多次意外,我真的一點兒也經不起嚇了,所以我想先安撫住她,然后再慢慢跟你商量,沒想到……你這么快知道了?!?/br> 池小淺心里的堅冰有了些許松動,慢慢融化,但依然驅不散呵氣成冰的冷意,她苦笑一下,“你知道么,那天,我看著你陪她下樓,把我丟在天臺上的時候,我想起了我媽,我想,也許我mama就是親眼看著我爸跟那個女人走了,所以才覺得生無可戀……” “你胡說什么!”她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陸少勛猛地扯入懷中,他幾乎是驚慌失措的,“不準胡說!” 池小淺扯了扯嘴角笑笑,“我不是我媽,我沒那么軟弱,也不會愛一個男人愛到去死。只不過……那種失望的感覺,應該是一樣的?!?/br> ..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風和日麗春暖花開的地方 失望,她說失望,她不是喜歡說氣話的人,現在卻用這樣看似平靜的言語說著對他的失望,這比任何言語更叫他害怕,他慌亂地在心底尋找著出口,內心越虛軟,手上動作就越強硬,他箍著她的身子不放。解釋的言辭變得凌亂沒有頭緒,“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那天我怕她傷害你,她那段時間情緒很不穩定,她攜帶的病毒,我怕她襲擊你。她母親說話刻薄,我給醫藥費,我怕她母親找你說話傷害你?!?/br> 他說得顛三倒四,可她還是聽懂了。也許,他的初衷沒有錯,可是她只是個普通人,這些斬不斷的糾葛和停不下的傷害,她真的不愿意再面對了。關于李眉遠,她現在的情緒太復雜,已經不愿意再多提她一句。 池小淺伸出手抱住自己的膝蓋,埋頭下去,一地溫熱的淚順著衣襟滾下,砸到地面上,再看不到蹤跡,“陸少勛,我只是這個城市里最普通不過的一個人而已,我一直在找最平和的生活,開我的小店,過我的小生活,可是……”她泣不成聲,葉漾死的時候,江銜死的時候,她也痛哭淋漓,但似乎都是為了他們的苦難,而撐到現在,她已經忍不住痛,從小到大,她就在不停奔跑,想跑到一個風和日麗春暖花開的地方,遠離背叛,遠離離別,不需要占有誰,只要和她至親至愛的人們共同擁有這片沒有傷痛的地方就好,可是她卻在奔跑的路上不斷跌倒,摔得一身傷口,鮮血淋漓。一次,兩次,她都對自己說,勇敢一點,忍過這陣痛??墒?,路上的劫難似乎看不到停止的時候,現在她已經痛得堅持不住了,要一份惜福而簡單的生活,竟然這樣難。 “怨我……都怨我……”陸少勛箍著蜷縮成一團的她,難過得閉上了眼睛,鼻音濃重。他最擔憂的也是他最無奈的,這些無情的現實什么時候才能走遠,讓他看似堅強無謂,實則心思萬千的小淺,徹底釋然。其實他也累,也不想再卷入這些殘忍和無奈當中去。 他將小淺抱到床頭靠著,重新把粥端過來,摸了摸,還溫熱著,他舀了一勺喂給她,“寶,你吃過飯,要怎么懲治我都可以,你還病著,不能再哭了?!?/br> 池小淺沒有拒絕,一口一口吃著,過后又把藥吃了。陸少勛又扶她躺下,大概是退燒藥的藥力上來了,池小淺沉沉睡去。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看到陸少勛趴在他的床前睡著了,她的左手被他握在掌中,她伸過右手,在他眼眶下輕輕撫過,指尖沾上了些微濕意。這一碰之下,陸少勛反應很大地掙醒過來,“小淺……”抬頭見她正看著自己,才定下心來。他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卻發現還是guntang異常。 “不能這樣拖了,我們去醫院?!?/br> 醫院注射室門口,池小淺苦著臉,“一定要輸液嗎?” “乖,聽醫生的。暗” 池小淺長長嘆了一口氣,自從小產一次以后,她的身體就沒好過,以前還覺得自己有點嬰兒肥,現在是怎么補也吃不胖,反倒瘦得叫人看著擔心,而且三災六病的總是跑醫院。她聞著醫院里消毒藥水的味道,想到李眉遠那病,現在自己小小一個感冒,打針吃藥幾天就好,都覺得那么難受,而那種病……她生生打了個哆嗦。陸少勛似乎完全明了她此刻在想些什么,但什么話也沒說,只伸出攬住她,手掌在她大臂上輕輕摩挲著。 從醫院回來以后,陸少勛換了家好一些的酒店住。之前池小淺身上錢不夠,加上身份證掉了,根本住不了正規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