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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點頭,笑吟吟地指指身后的皇帝:“我家公子慕名而來,一心想嘗嘗您家的rou粽,哪知道來晚了,您都關門了。不知道您能不能行個方便,再賣我們幾只粽子呀?” 說話的昭陽年紀在十六七歲左右,笑容甜甜的,兩只梨渦怎么看怎么討人喜愛。她身后站著位貴公子,穿著雖素,但用料講究,整個人都透著貴氣,立在逼仄的巷子里也難掩從容氣度。 老太太笑著搖搖頭:“真是不巧,今日的粽子已經賣光啦,這不,我和我那老頭子這會兒還在趕著包明日的粽子呢。包好之后要入蒸籠,煮好了也不知是什么時辰了,明日大清早熱一熱才能趕上第一批客人?!?/br> 昭陽眼睛一亮:“那,那能不能讓我也瞧瞧這粽子是如何包的?我家公子住得遠,十年八年的都難得來嘉興一趟,若是我能學著包粽子,今后也能在家中替他做了?!?/br> 皇帝拉了拉昭陽的衣袖,道:“人家是做生意的,若是秘方都被你瞧了去,這生意還如何做?”他搖搖頭,對那老婆婆道,“這么晚還上門打擾您,真是對不住了?!?/br> 昭陽不死心,眼巴巴地瞧瞧老婆婆,又失望地瞧瞧皇帝。 老婆婆眉眼一彎,笑出了聲:“不礙事,這生意也只是尋個生計罷了,承蒙嘉興的老百姓照顧,我和老頭子的手藝有這么多人捧場,心里也很感激。但我倆年紀大了,兒女又不靠這一行吃飯,這手藝也不知到哪天說沒就沒了。若是姑娘感興趣,進來瞧瞧也無妨,公子說得雖然在理,但所謂秘方是那些個開鋪子的生意人才有的,我老婆子沒什么秘方,只有踏踏實實做粽子的心。你們大老遠尋來,就這么空手而歸,老婆子也過意不去,來,來,進來瞧瞧吧,老頭子這會兒還在包呢?!?/br> 小院不大,就是普通人家,院子里有一顆柚子樹,青蔥的葉子遮住了院子一大半地方。老婆婆領著他們進了灶房,那灶房也很陳舊,但好在干凈整潔。 正中的地上擺著三只木盆子,一只裝滿洗凈的碧綠粽葉,一只裝著半盆糯米,還有一只是腌漬好的醬rou。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爺爺坐在邊上,手里還捏著只包到一半的粽子,抬頭瞧了瞧老伴,有些不解:“來,來客人了?” 老婆婆笑著說:“是從大老遠趕來賣粽子的客人,可惜咱們今兒的粽子已經賣光了。這小姑娘說想學學如何包粽子,今后離開嘉興才好在家包,我瞧著咱倆兩人也是包,再多兩人也一樣包,這就讓他們進來瞧瞧?!?/br> 老爺爺一邊聽老伴說話,一邊從身旁的小碗里拿出一根細麻繩,三下五除二就繞著粽子包了好幾圈,纏緊了,又打上結,最后將粽子放進身后的大竹筐里。 “我去拎兩只凳子來?!彼谀ú忌喜敛潦?,笑得眉梢眼角都是皺紋,“咱們這院子里很少來客人,難得熱鬧熱鬧。年輕人想學包粽子,這可是很多年都沒遇到的事兒啦?!?/br> ☆、第17章 包粽子 第十七章 皇帝壓根沒想到,昭陽竟然是個渾然天成的自來熟。你瞧她,二話不說搬著小凳子擠在兩位老人家中間,左瞧瞧,又看看,伸手拿了兩片粽葉就開始依樣畫葫蘆。 老婆婆指點她:“角上都攥緊了,不然糯米會漏出來?!边€伸手去替她攏了攏葉子,“瞧,這樣就剛好?!?/br> 老爺爺把醬rou遞給她:“這是老婆子今天才腌漬好的,用料不麻煩,新鮮豬rou就成。喏,城北老劉賣的豬rou就很良心,拿來燒菜做飯我都很放心。老婆子加了醬油、鹽還有八角茴香,蓋上蓋子腌半個時辰就行了?!?/br> 昭陽一臉新奇地坐在二老中間,笑瞇瞇地學包粽子,左一句又一句,仿佛她就是這家的小孫女,任誰也看不出她今兒第一次來這小院。 皇帝閑著沒事做,站在灶房門口很迷茫,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老婆婆含笑道:“公子去正廳坐坐吧,我和老頭子來教姑娘就成?!?/br> 皇帝依言進了那小到逼仄的正廳,四下看看,廳中既無字畫擺飾,也無像樣家居,兩張痕跡斑斑的太師椅、一張圓木桌子就是全部家當。他坐下之前,沒忍住掏出方雪白的帕子,對著太師椅擦了擦,然后墊在屁股下面,這才坐下來。但這么坐著也并無事做,反倒覺得心里空空蕩蕩的。 屋子小,不隔音,他坐在太師椅上就能聽見隔壁灶房里的歡聲笑語。 那丫頭說什么了,逗得兩位老人家哈哈大笑? 他想起了她說過的那些故事,貴妃雞,無錫排骨,護國菜,還有龍鳳喜餅……心里有些癢癢,想知道他們此刻又在說些什么。 這么癢了好一會兒,皇帝到底是沒忍住,起身又往灶房走。他在門口站定了,定睛瞧著里面的場景。 坐在幾只木盆子中間,昭陽舉著一只奇形怪狀的小粽子哈哈大笑,老婆婆在安慰她:“第一次做,能有這樣子已經很不錯了?!?/br> “是啊,我第一次做的時候,剛剛把繩子系好,粽子就散架了?!崩瞎Φ冒缀右欢兑欢兜?。 昭陽一側頭,就看見門外去而復返的皇帝,一身月白長袍在夜色里顯得素凈又明亮。他的身后是院子里的柚子樹,樹影幢幢,月色交相,而他面上的神情好似也柔和許多,不再是成日板著臉的帝王。 她居然也敢大著膽子不起身行禮,只坐在小板凳上舉著粽子跟他顯擺:“公子你看,我多能干吶,頭一回包粽子就這么心靈手巧地成功了,您看看,是不是很可愛?” 三角不像三角,歪七豎八捆著細麻繩,東凸一塊西凹一團…… 皇帝很想笑,再看看她嘴邊的兩只深深的梨渦,和那面上小狐貍似的得意,言不由衷地點點頭:“還成?!?/br> 昭陽撇撇嘴:“什么叫還成吶,我這么心靈手巧,自己都被自己嚇一跳?!彼岩慌钥罩男“宓释实鄹耙慌?,“來,您也坐,既然來都來了,要不干脆也上上手?” 皇帝有些遲疑。 她見他在這里融不進來,百般無趣,也怪可憐的,便好心地拉他坐下來,提議:“要不這樣吧,我來包,您來替我系繩子,您覺得怎么樣?” 她可夠意思了吧,既讓他參與進來,又交付這么簡單的任務給他,不臟手,不麻煩,天底下當真沒有比她更貼心的奴才了——昭陽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這層意思。 二老笑瞇瞇地望著他,灶房里的油燈暖融融的,將春夜也點綴得溫暖明亮。鬼使神差的,皇帝坐在了小板凳上,伸手拿起小碗里的繩子:“那你可得包快些了,若是咱們兩個人一起干活,都包不過兩位老人家,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