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7
清冽的酒液順喉而下,好似一路燃燒的火舌將他喉嚨連帶肺腑都燒得guntang。 崔鋮忙又倒了盞,再次干了。 卻是火上添油。 后院里,朱氏等了又等,還不見崔鋮歸返,只得熄燈睡了。 不想才剛睡得迷瞪,就覺外面傳來異聲。 她急忙披衣起身,來到門邊,就見崔鋮支著門板,身體微微搖晃。 “老爺,”朱氏忙去扶他。 崔鋮順勢將大半重量靠在了她身上,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濃郁的酒氣。 朱氏胸腹頓時一陣翻涌,她強忍著把崔鋮扶到床邊,便奔去凈房,連連作嘔。 崔鋮聽到動靜,迷迷糊糊的睜眼道:“你竟也瞧我不起?!?/br> “老爺說的什么話,真讓妾寒心,”朱氏本就嘔得淚花在眼睛里打轉,出來聽到這話,頓時掩面低泣。 “芳娘,”崔鋮這會兒有點回過神了,他掙扎著從床上起來,“是我一時失言,你莫氣?!?/br> 朱氏一扭臉,不想理他。 崔鋮踉蹌過來哄她,酒氣如影隨形。 朱氏忙捂嘴,一陣小碎步的沖進凈房。 崔鋮抬起的手久久停滯在空中,目光一直盯著凈房的門口。 他不是才通人事的愣頭青,女人這般的反常,一般都是因為一個事。 他的心一陣突突急跳,萬沒想到,自己都是當了翁翁的人了,竟然還會老蚌含珠。 “傻樣,你看什么,”朱氏從凈房出來,見他呆呆的盯著自己,不由一陣羞澀。 “你,是不是,”崔鋮舔舔嘴角,忽然有些忐忑。 “???” 朱氏羞怯的側過頭,道:“我也不知道,還沒請郎中把過?!?/br> “不會錯,”崔鋮仰頭大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br> 朱氏臉頰泛紅的扯他,“都這么晚了,你輕聲些?!?/br> “對,對,”崔鋮連忙點頭,扶著朱氏坐到床上,道:“時辰不早了,你該多歇息,莫要累著?!?/br> 朱氏無語,卻又拗不過崔鋮。 崔鋮忙叫來人,打水沐浴,確定沒有酒味,才湊到朱氏邊上,貼著她身側睡下。 夜半之時,崔鋮睡得口干舌燥的醒來。 此時他酒已經醒了,想起早前之事,他小心的將手搭在她平坦的腹部,心里漾著說不清楚的滋味。 在得知次子仕途無望之后,他沉浸在唾棄自己教子無方的情緒里。 去不想這里竟然還有一個驚喜。 老天實在是厚待與他。 他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老天給他個重新再來的機會。 ☆、第七百一十章 急跳墻 翌日天還沒亮,明苑就請郎中入府。 冬兒出去打探一番,回來稟報,“奶奶,朱姨娘有孕了?!?/br> “確實?” 冬兒點頭。 林琪微笑。 沒想到這位姨娘還挺爭氣,才多久啊,就有孕了。 林琪吩咐江嬤嬤,“去拿些適合補養的補品過去,另外代我給她道喜?!?/br> 江嬤嬤笑著退出去,沒多會兒便帶著幾個錦盒,并小夜一同去了。 溫苑里,戴氏聽說這事,不由一樂。 那位大伯素來耳根就軟,這回兒新添麟兒,想必朔風齋就再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她讓人送去好些補品,而后對著鏡子別了別頭上的發簪,道:“如此喜事,不能我一個人樂呵?!?/br> 她帶著紫煙等人來到朔風齋。 時值盛夏,朔風齋里卻一片寒涼。 戴氏才一踏進院子,就覺得衣服被頃刻打透,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守著院門的婆子忙討好著上前:“夫人,這里寒得厲害,不如小人給你備個暖手爐吧?!?/br> 戴氏望了眼黑洞洞的屋門,點頭。 婆子一路小跑的去茶水房,翻出個手爐,裝上炭火,又裹上厚厚夾棉套子,才一路小跑的回來。 “夫人,給,”婆子十分恭敬的將手爐遞上。 戴氏接過,漫不經心的看了眼紫煙,便提步進去。 紫煙落后兩步,道:“你倒是有心?!?/br> 婆子大喜,紫煙道:“只是光做這些表面功夫還不夠?!?/br> “這個,還請娘子明示,”婆子露出緊張模樣。 紫煙道:“我聽聞這院里門禁有些松,一些不該傳出去的東西,總是往外露?!?/br> 婆子心里咯噔一下,忙道:“娘子說得那都是早前,從打老夫人懲處之后,守門人就換成了我。我眼睛可毒,從沒放過只言片語出去?!?/br> 紫煙點頭,道:“你去忙吧,做得好的,夫人都不會虧待?!?/br> “娘子,”婆子嘿嘿笑了兩聲,非但沒退,反而上前半步,道:“我聽說內院要再進幾個丫頭,供主子使喚,不知我家的三丫頭能不能成?” 紫煙也知道,不給點甜頭,這些人是不會賣力氣的。 便道:“若是夠年紀,就讓她來給嬤嬤過過眼,若是成,留下就是?!?/br> “多謝夫人,多謝娘子,”婆子連忙道謝,并保證,這院里只要有她在,那就是半個蒼蠅也飛不出去。 紫煙沒心思跟她再扯,撇下她進了屋。 一進門,她視線一黑,便下意識瞇眼。 眼前逐漸顯出屋里輪廓,只是沒等她徹底適應,就聽西邊里間,寇氏發出一聲暴喝,間或還有姨娘的低呼。 紫煙很怕戴氏吃虧,急忙沖過去。 撩開褪了色的門簾,便看到戴氏站在門邊,霧雪攔著面容兇狠的寇氏,明嬤嬤擋在前面,虎視眈眈的盯著垂淚不已的姨娘。 紫煙掃了眼寇氏的鬢發,有些驚訝。 這才多久啊,她的鬢角就已隱現銀絲,即便在光線暗淡的屋里,也極為顯眼,還有那位姨娘,眼角眉梢難掩褶皺的痕跡,好似憑空老了十歲。 戴氏呵呵笑了聲,道:“你放心,你的兒子還在邢州好端端的活著,只不過,你的余生怕是見不著了?!?/br> “你胡說,你胡說,磯哥兒還好端端的在家里,”寇氏嘶吼著,狀如瘋婦,一門心思想要生撕了戴氏。 霧雪一邊躲閃寇氏尖尖的指甲,一邊伺機把兩人距離拉開。 戴氏輕攏鬢角,吐了口氣。 兩妯娌明爭暗斗了這么多年,這一回她是徹底的揚眉吐氣了。 她轉了眼,瞧還在抹淚的姨娘,忽而道:“有件事我一直沒想明白?!?/br> 她道:“大伯一向都是拘謹端方得緊,怎么就那年端午突然心血來潮去亭中飲酒作樂?” 寇氏動作忽然就停了。 她問戴氏,“你什么意思?” 戴氏掩嘴笑了笑,道:“沒什么意思,我就是奇怪?!?/br> 她反問,“你不奇怪?” 說完,她帶著人走了。 寇氏的思緒極快的倒轉回當年。 那時她臨盆在即,等閑不愛動彈。 是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