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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個淺笑,道:“妾會些按壓xue位的手法,老爺若不嫌妾笨手,妾愿為老爺一試?!?/br> 崔鋮挑了下眉,躺靠在貴妃椅里。 朱氏讓人拿來熱熱的帕子,把手暖熱了,才擱在崔鋮的肩膀。 崔鋮閉著眼,享受著朱氏有力又恰到好處的按壓,只覺周身的疲勞,隨著她的手指一絲一縷的發散出去。 曾經壓在他身上的大石,似乎被輕輕撬動,讓他能有一瞬短暫的輕松。 朱氏一直仔細留意著崔鋮,當感覺他呼吸悠長,便躡手躡腳的拿了薄被搭在他身上。 崔鋮一覺好眠,睜開眼,正見朱氏單肘支著扶手,半依著椅背,偎在他身旁,合眸假寐。 崔鋮再不敢動,只側眸仔細的端量只能算清秀的朱氏。 與那位顏色極好的姨娘和府里的嬌俏風情的丫鬟相比,朱氏很是平平無奇。 但在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之后,崔鋮卻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先是她飽讀詩書,又很有見地,每當他說出某個辭賦時,才一起頭,她便知曉他想要說什么,這種默契十分奇妙,奇妙到崔鋮覺得他與朱氏似乎早在冥冥中就已認識許久。 所謂一見如故,大約便是如此。 接下來的日子,崔鋮過得難得的舒心,,但他也沒忘記崔硞。 早前他曾于寇氏商議要與徐家議親,而今寇氏被關,他就只能另尋旁人。 如今的當家主母戴氏便成為他托付的第一人選。 戴氏做事一貫麻利,接手這事便立刻著手cao持,并請了相熟的女眷去徐家說合。 徐夫人得知是崔家子,答應的很痛快,并立刻往遠親家里送信。 沒兩天,遠親便攜女前來徐家造訪。 徐夫人立刻給崔家送信。 戴氏很高興,有回應就說明這事已經成了大半。 她笑吟吟的命人給早前去徐家說合的李夫人下帖子,約定去徐家拜訪。 崔砇正好過來請安,見母親喜氣洋洋,便問了兩句。 得知兩家將要聯姻,他皺了下眉頭。 戴氏立刻察覺不對,便命跟前的人都退下,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崔砇搖頭,道:“徐家一貫親近大皇子,而今又極力敦促此事,不知有何用意?!?/br> “什么用意?” 徐家和大皇子交好,待到大皇子繼位,那徐家也會水漲船高,倒時崔家不是也能借上力嗎? 崔砇道:“官家如今最親近的是六皇子,大皇子和貴妃如何不急,徐家此舉保不齊就是在試探?!?/br> “這可怎么辦,”戴氏毛了,“這樁事可是咱們先提的” “沒事,”崔砇笑了笑,“阿娘且去看看,若覺得娘子不錯,娶了就是?!?/br> 一個婦人,一個庶出子,還不足以改變崔家的立場。 戴氏點頭,心里不由埋怨大伯,兒子都能明白的事,他一個浸yin官場多年的竟會不知?還險些累得她。 此時的戴氏全然忘了,早在兒子這番危言之前,她也認為這是一樁好親。 ☆、第七百零九章 喜事來 第二天傍晚,戴氏從徐家歸來,臉色難看得厲害。 六月的天氣,雖然不是很熱,可車廂只有兩個小小的窗子通風,實在憋悶得厲害。 崔砇將她扶進屋里,親自浸了涼帕子。 戴氏細細擦了遍,頓覺舒爽許多。 “你先別忙了,”戴氏拉著還要去洗帕子的兒子坐下道:“徐家改弦易張,棄四郎,有意五郎?!?/br> “怎么會?” 崔砇驚訝。 戴氏嘆氣,道:“說起來也怪四郎運道不濟,早前林氏遇襲那回,他袖手逃竄,不想被人在樓上看個正著?!?/br> “那家親長看重學識,可更重人品,聽說這事,人家當著我的面,就唾棄四郎的行徑,還說不屑與之為伍?!?/br> 戴氏搖搖頭,想起那時面對的不屑,臉還一陣陣的燒。 崔砇道;“那阿娘打算如何辦?” 戴氏搖頭,“五郎有父有母,嫁娶之事也輪不到我?!?/br> “我呀,還是先跟你大伯父回了這事?!?/br> 崔砇微一扯嘴角,道:“還是讓阿爹去,兄弟之間,總能好說些?!?/br> 戴氏聽兒子的,命人去前院請人,并將事情告知。 崔釗繃著一張臉,道:“我早前便說,這等行徑讓人不齒,大哥還托詞什么年幼,缺乏應對,一時失措,百般的護著?,F在怎么樣?除開自家人,誰會那么想?” “如今徐仆射已徹底知道他為人,以后便得了功名,又有何用?” 崔釗氣哼哼的一甩袖子,去前院書房,有命人去請崔鋮過來。 崔鋮正與朱氏對桌吃飯,聽人來報說崔釗有請,就知是徐家的事有了眉目,當下連飯也顧不得吃,便趕去前面。 朱氏見他面帶喜色,便想著定是好事。 好事臨門又豈會無酒。 她特地去廚下做了碗醒酒湯,并擱在爐火上溫著。 崔鋮疾步來到書房,見面便道:“可是徐家有回音了?” 崔釗點頭,不知怎的,忽的可憐起了大哥。 他拉著崔鋮坐下,命人上了酒菜。 崔鋮見他面上沒有一點喜色,心里一沉,道:“三弟,成與不成,你說句話?!?/br> 他自認說得爽快,不想崔釗見他這般,反倒不敢說,怕刺激著他。 小廝提著食盒進來,將酒菜擺上。 崔釗與他酒過三巡,才將妻室所說委婉告知,并道:“咱們這等門第,妻室門第如何并不緊要,關鍵是品行?!?/br> 崔鋮頓時想到寇氏,不由垂下了頭。 崔釗用力拍拍崔鋮肩膀,道:“大哥,聽弟弟一句,與其找那些自恃太高的回來,攪得家中不寧,不如尋個踏實賢惠的,照顧好四郎,為他料理中饋,才是最為緊要的?!?/br> 崔鋮表情微變,“三弟,莫不是徐仆射說了什么?” 崔釗搖頭,含糊的道:“哪有說什么,小弟不過是那么一說?!?/br> “不對,”崔鋮拉著他,道:“你莫要瞞我?!?/br> 崔釗察覺自己酒后失言,忙托詞溜了。 崔鋮從敞開的槅扇望著弟弟落荒而逃的身影,忽的垂頭低笑。 他為官多年,怎會不明了弟弟話里的意思。 徐家人既知道崔硞的事,那么他的品行必定已經傳入徐仆射的耳里,徐仆射又是朝廷重臣,對朝官任免有著絕對的決策權,以后四郎仕途怕也就了了。 當然這都是后話。 關鍵是這事在今天之后,很有可能傳揚開來,四郎是庶出,親事上本就受限,再有這事,那些注重品行才學,不看重門第的書香望族也會將其剔除議親之列。 崔釗這么說其實是給他一個臺階,讓他可以自然而然都將擇親標準降低。 崔鋮倒了一盞酒,仰頭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