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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安家來人了,敏寧接見后才發現來人是石嬤嬤。 “原本想早些來,可想到貝勒府搬來才沒多久,怕打擾到,特意等到這個時候過來?!笔瘚邒甙菀娺^敏寧后說。 敏寧見不是父親兄弟,渴望的眼神熄滅,不過看到石嬤嬤還是高興的。 石嬤嬤是來送嫁妝的,銀票一共三萬兩,還有原先敏寧在家時置辦的莊子,安父又購置了千余畝良田一同陪了過來。 “家里幾個都是大老爺們不適合上門,你嫂子還沒嫁進來,不然就該是她來走這一趟了?!碑吘共皇钦浽兰?,還輪不到安家上門。 石嬤嬤說著小心的看了她的臉色,“還有一件事得和你說,大人要續弦了,是佐領保的媒,定在十一月,你要是能出來,就來吃個酒吧!” 敏寧的笑容凝住,沉聲問:“是什么時候的事?” “有一段時間了,三月份放定,當時你還在宮里沒法給你傳消息?!?/br> 敏寧想起那段時間正是小阿哥夭折,四爺心情不好,整個阿哥所氣氛都很壓抑,她也沒顧的托人往外傳消息。她的心情有些低落,原本她以為安父是因為守著她額娘才一直單身,如今看來是想多了,也是,這個年代哪個找到為妻守節的鰥夫? 為了一塊貞節牌坊守著的寡婦倒是數不勝數。 沒再找不過是沒那個條件。 也對,就連皇子死了福晉,都會盡快再娶一個回來,像直郡王對大福晉表現的那么深情,人死后不也沒耽誤娶繼福晉嗎? 想到剛回來時,安家的窘迫。敏寧眼神中閃過一絲明悟,以前能守著,大概是因為要養兩個兒子,沒人看上這個條件,得幫著養前頭生的兒子。如今富裕了,大兒子也快成家了,還有個女兒是皇子的格格,這門婚事自然成了一塊香餑餑。 這也算是給她上了一課,可能安父這么急著將嫁妝送過來,未必沒有將她的私產和家里的分開的原因。畢竟家里眼看就要進新人,兒子也要娶媳婦,這要是再給出嫁的女兒送大筆銀子,家里還不得鬧翻天。 說到底安父雖然寵敏寧,可傳宗接代的還是兒子。 當兒子的利益和女兒的利益起沖突時,自然是以兒子為先。 敏寧到沒太失望,畢竟給了她這么多現銀,大概家里這些年掙的老底都給她了。 她最多只是心里不舒服,隨即又灑然一笑,也是太入戲了,真當這身體的父母是自己的。她的父母遠在幾百年的未來,大概是是獨生子女獨慣了,才沒習慣將屬于自己的東西分給兄弟。 反過來一想,這大概是千百年來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父母的慣有思想,總希望爭氣的孩子能拉不爭氣的一把。 安父到底寵愛她這個女兒,將家里的積蓄全都給了她,只留下皂廠讓兒子繼承家業。 不過他忘了,皂廠是出于她手,說到底有她一份,雖然她不一定真要,但不代表安父能幫她隨意下決定。 敏寧嘆了口氣,經過這回她知道和家人的關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這種在這個時代看起來很正常的事,總歸讓她心里對家人起了嫌隙,也讓她明白什么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家人成了娘家人,自己也成了外人。 “行了,到時候把帖子送過來,我會求福晉讓我去一趟?!?/br> 石嬤嬤辦完了事,沒多待就離去了。敏寧將她送到門外,看著她走遠,一回頭看見碧影站在桌前,“格格?” 敏寧一臉若無其事,“將銀子收起來吧,以后可就指望這些過日子了?!?/br> 目前最緊要的是去派人接收私產,總不能就這么放著,敏寧想起四爺曾經給過她一批人,如今好像在管理煤窯子,對了,那煤球的生意怎么樣了?她好像都把這事給忘了。 南城,一處大雜院,里面住著的都是貧窮人家,因為窮,一個大院里擠了好幾戶,平日里小摩擦不斷。 這一日,大雜院一位名叫老張頭的住戶,扛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剛進院子就被對門正準備洗菜的李寡婦叫住。 “哎喲,張大哥,你這是扛的什么東西呀?”李寡婦是附近有名的大嘴巴,她看到什么狗屁叨叨的事兒,肯定沒多久就能傳遍整個胡同。不過她兒子是個秀才老爺,也沒人敢去找她晦氣。 老張頭扛著爐子到門口,放地上后才得空回她的話,“她李嬸,做飯呢?這不,我閨女覺得我一個人做飯不方便,讓女婿給我送了個爐子來。這爐子方便,可以整天整夜不斷火,晚上也能有口熱水喝。我女兒也給我算了一筆賬,這比燒柴燒煤要便宜多了,以后也不用擠在那個大廚房里了?!?/br> 大廚房被分給好幾家用,偶爾你丟幾塊柴我丟幾勺鹽都能引起吵鬧。 老張頭一個人做飯也不容易,灶臺都緊人口多的人家用,他餓了,時常扒口冷飯對付一下。 老張頭的女兒自然心疼老父,這回市場上出了個煤爐,一咬牙熬了一個月下狠勁做繡活,買了個爐子、鍋具和水壺又買了一百個煤球,一共也就花一百文錢。 煤球倒是不貴,貴的是煤爐,外面包了層鐵皮,這價格自然高一些。 好在也就貴這一次,一個爐子可以用上許多年了。 正說著,后面老張頭的女婿推著個車子過來,車上板上整整齊齊地堆著煤球。 女婿幫著將煤球卸到屋里,然后幫著生了火,燒了水。 做這些的時候,李寡婦就一直眼盯著這邊,見對方燒水,做飯,只要一個小小的爐子就能搞定,眼神熠熠放光。 她算是看出這個小小如此的好處了,等冬日,水壺坐上,也能時時用上熱水,兒子喝口水,也不用刷鍋另起灶了。 李寡婦湊了過去,問老張頭,“我說張哥,你這一個爐子給多少錢?這燒的是煤貴不貴?” 老張頭張開缺了門牙的嘴巴說,“爐子貴點,要五十文呢,這煤球倒是不貴,一文錢可以買五塊,我聽人家說,做一頓飯人少,一塊煤球就夠了,聽說這煤球也能自己做,煤渣和點黃泥就能做出來。我打算以后有時間就到煤窯子那邊撿點煤回來,以后煤球自己做?!?/br> 李寡婦一聽,這五十文是有點小貴,但也不是買不起,這燒熱水的柴禾錢,跟燒煤球差不多了,但是這煤球可以燒很長時間,算一算比燒柴劃算多了。 這比賬,李寡婦還是會算的,這樣想著,她臉上帶上笑容,“我說張哥,你這爐子從哪買的?meimei我也去買一個?!?/br> 老張頭當即說,“不遠,就在天橋那塊,隨便找個人問問就問出來了。你要是買煤球一下子買的多,人家會幫你送回來?!?/br> 李寡婦當即道了謝,她準備下午找幾個姐妹一起去,到時候也能多砍些價下來。 下午,李寡婦就叫了幾個平日里說的上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