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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面子承認我是被嚇暈過去了的問題,而是,這感覺確實不像。雖然我一轉頭,看到那幽靈的正面時,確實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但還不至于要昏過去。真正令我失去意識的,是突然而來的那種,像有什么東西要強行鉆進腦子里的劇痛。大概也是因為這種痛楚,我才眼前一黑癱倒了下去。可我的意識又沒有完全消失。手腳都動不了,可腦袋還被那種劇痛折磨著,根本沒辦法掙脫。疼了好一會兒,那痛感卻又突然消失了。腦袋里一片混沌,也不說完全清醒,但可以感知到時間正在流逝。我不知道那個幽靈究竟是誰,而且……他會對我怎么樣?隔了很久很久,仿佛經歷了一場最深沉的夢魘,才真的清醒過來。像是才被從急凍室里取出來解凍的過程,最開始是手指,到最后,全身都可以動了,眼前的漆黑也漸漸顯出事物的輪廓來。我一撐地面站起來。很奇怪,我的身體活動竟然非常自由,一點都沒有才從昏迷中醒來的那種無力感,甚至比之前還要靈活。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仍然處于醫院的走廊之中,只不過被人挪了個窩??礃幼?,就是之前看到有幽靈的走廊內部。可又不完全相同。原來只是有些稍微昏暗的燈光,到現在,卻變成了詭異的青色。并且好像接觸不良,一閃一閃的,讓這里的氣氛變得更加恐怖。我吞了口唾沫,而又正在這時,我身旁的一道門內,突然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是誰?!”我被那叫聲驚得毛骨悚然,下意識轉過身去。那道門緊緊地關著,而我也沒有勇氣,上前去推開它。我又扭頭看了看四周,只有我一個人身處這里。“希瑟!——希瑟!你在哪?!”我將手攏在嘴邊大喊道,不知道她怎么樣了。我沒心思再耗下去,只想馬上找到希瑟然后逃跑。可是,我的聲音除了在走廊里一圈一圈地蕩開之外,再沒有任何回應。她去哪里了?!而且,到底是誰把我搞到這個地方來的?我簡直想歇斯底里地大叫兩聲,來把自己那種無處可發泄的心情全吼出來。我忍不了,也不想忍了。轉頭就準備朝走廊外跑去,沒想到,那個幽靈竟然又突然之間,憑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這次我倒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只是愣了一下。倒是我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面目之后,全身發麻。我實在是無法確認,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人還是幽靈,亦或是什么別的種類。他的膚色是種了無生氣的冷色,蒼白到讓人完全沒辦法想象在那下面仍然有血液在流動。要只是這樣倒還好。然而,他穿的外套敞開著,在沒有被遮蔽的地方,可以看到他的身上,絕大部分都布滿了嚴重燒傷的疤痕,臉上也不例外。盡管在兜帽也陰影下,他額頭上像是被生生開顱后又縫合的猙獰傷疤,也清晰可見。那雙顏色淺得幾乎要融入眼白去,只剩漆黑瞳孔的眼睛,正冷冷地盯著我。這些觀察都只存在了一瞬間,然后,我很快做出反應,掏出手槍沖他開了一槍。可是他消失的速度,竟然比子彈還要快。子彈打在了墻上,然后他重新在我面前再次出現。“沒有用的?!彼曇舻统恋氐?,“與其這樣,還不如冷靜下來好好談談?!?/br>我本來已經伸手去拿我的消防斧,聽到他這么說,那只手又頓住,最后收回來了。“這里是哪里?”我讓自己冷靜,拿出談判的腔調,可是不停扯衣擺的手還是暴露出內心的不安來。尤其、尤其是在我們對話的時候,門內仍然一聲一聲地傳出慘叫。每次我要以為那叫聲停止的時候,總有一聲更加撕心裂肺的聲音來打消我的念頭。而那叫聲,我聽過。可那些東西,是我永遠不想再去回憶的。“如果你說的是我們站立的地方,這里是醫院的四樓,精神科?!彼穆曇粢回灥统?,聽不出有什么起伏,“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這里是你的內心世界,你的思維深處?!?/br>“我……”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繼續這個玄乎的話題,“我的潛意識?”他抬起手,好像是要來觸摸我的胸口,可在我退縮了一下之后,他就沒動了:“不是,還沒到那么深,不過已經很近了?!?/br>他看得出來我還想問什么,直接道:“你不用擔心阿蕾莎。她還在她應該在的地方,換句話說,這里只有我們兩個?!?/br>只有我們兩個?可那旁邊房間中傳來的慘叫聲,卻一聲比一聲刺耳。面前的這位,卻始終沒聽到似的?!澳敲?,那又是誰?”我看了一眼那道緊閉的門,仍能感受到,自己的喉嚨在說出這話時,還在輕輕地顫動。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但那雙陰冷的眼睛,好像冰錐一樣,可以毫不猶豫地刺入我的內心。“那里面是什么,你還需要問別人么?澤維爾?”而他這句話,竟然比他的眼神更冰冷。一瞬間仿佛靈魂出竅,我只剩下一個冰冷的軀殼,被人看得通透。他沒有任何動靜,可他的眼神,他的話,卻讓我鬼使神差地走到門前。在我伸手要推開門的時候,身后的那個人又突然說話了:“我說過,這里是你的內心深處。“這里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埋藏的?!?/br>是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道門里是什么了。可是從前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面對。對于那些恐懼的事情,我只想著從一開始,就把它們埋在心底,唯恐會發現。但那些事情,不是腐爛的尸體。只在不知道的地方慢慢消失。它們萌芽、生長,最后變成更大的恐懼。寂靜嶺就是由此誕生的。最終,我還是逃脫不了,要面對這些事情的命運。我推開了門。陰暗的診療室里,那個胖子、那個在孤兒院打義工的,企圖侵犯我的胖子被綁在椅子上。旁邊復雜的治療設備圍繞著他,發出清晰的電流聲,借著就被他的慘叫所掩蓋了。如果不是我看到,孤兒院院長旁邊那個眉眼不能再熟悉的小男孩,我一定會懷疑剛才穿過這道門的時候,我就穿越到了十幾年前。“為什么要帶我來看這個?”小男孩、不,應該是說,小澤維爾·杰克森努力向院長身后畏縮,不想看見眼前的光景。他眼神里的慌亂和畏懼,讓我看了想要沖上去把他拉走。可是當時沒有人這么做,現在,我也沒辦法這么做。沒辦法改變,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我好像是透明的一樣,沒有人發現我的存在,我僅僅以旁觀者的身份,回顧著我自己的經歷。院長寬慰地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