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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十分珍貴,只有皇家能使用,你喜歡么?”談昌回給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你神經病吧!都說了是給你媳婦的頭面,問我干嘛?“喜歡孤就叫人把珠子摳下來給你玩?!?/br>錦瑟若非在宮中帶了多年,訓練有素,險些將那頭面摔了。談昌也是腿一歪,差點跪下。李霖理所應當,似乎不覺得有什么不對,錦瑟只好艱難地奉命,好在談昌反應及時,吱吱吱狂叫了一陣子,伴隨著拼命甩尾巴的動作。李霖終于反應過來,皺眉問道:“不喜歡?”“吱!”你簡直是暴殄天物!聽到肯定的一聲叫,李霖大感無趣,吩咐錦瑟:“那就收起來吧?!毖粤T再未多看珍貴的頭面一眼。錦瑟是女子,對珍珠頭面這些有著天生的喜愛,眼看著它要在庫房落灰,多少有些不舍,但是太子的反應又令她苦笑不已,只得退下了。李霖從匣子里抓起一把寶石珍珠,灑在談昌面前,說道:“孤要去前朝轉一圈,你先自己玩著?!闭劜m然對主人不時抽風的行徑很是無奈,但是心里還是感動的,看李霖走了,便興奮地趴在桌上玩珠子。這些珠子都是珍品。然而在談昌的爪下,也只能屈尊當彈珠。談昌對這些圓溜溜的東西有天然地好感,撥弄著它們,彈來彈去,偶然有飛出去的落在地上,德善進殿時,就遇到了這么一顆,腳一滑就摔倒了。談昌見自己犯了錯,先是全身的毛一立,反應過來后跳下桌子飛快地跑到他身邊。“小主子,你可別再把自己摔了?!钡律普酒鹕砣嘀ü煽扌Σ坏玫卣f?!斑@可不能讓外人看見?!狈駝t咸陽宮一個奢侈無度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大朝會之后,不論于公于私,李霖都要去內閣和六部轉一轉,探聽一下朝中官員的想法。徐首輔正忙著發文書。景和帝在大朝會上拍板定下框架,余下還得內閣來擦屁股。見到李霖來,他甚至顧不上行禮?!暗钕滤〕际ФY?!?/br>“徐閣老辛苦?!崩盍卣f道,“孤也是想問問,何時動身合適?!?/br>徐首輔有些猶豫,旁邊的另一位何大學士應道:“殿下等過完了年再行吧。冬日畢竟趕路不便?!?/br>李霖也猜到他們會是這個反應,挑挑眉,問道:“修橋、水壩少說也得一二個月,若是誤了春汛又該如何?”何閣老也猶豫,“冬日……即便趕工也艱難,還是待春日再行吧?!?/br>“殿下仁心,本官與諸位自然省的,待報給陛下再做決定吧?!毙焓纵o沉穩地接過話,把問題又拋了回去。說來說去,太子什么時候出發,還是要景和帝說了算。李霖也沒強求,又應付了兩句,幫著批了一些文書,到了時辰,便起身告辭。徐首輔忙得顧不上送他,最后在他快走時,卻飛快地站起身,匆匆忙忙從他身邊走過,低聲說道:“吏部那邊,殿下不必擔心?!敝淮艘痪?。李霖走出文華殿,心里到沒有多少意外。徐閣老這是怕他自亂陣地,然而他一點都不擔心。李霽只看見陛下將他塞進吏部是器重他,卻沒有看出陛下這么做的用意。吏部尚書年紀大了,雖然還在內閣,但已經是頤養天年,等待休沐了。吏部真正說得上話的,是許侍郎。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許侍郎雖不是許皇后的近親,卻是同族。許氏……李霖為避嫌,從內閣出來,也只去工部站了站,連二弟李雲都沒見,就直接回咸陽宮了。一回宮,他就看見了滿地滾落的珠子。雖然是他縱容的,但是看著突然就有些后悔了呢。談昌還在桌子上專心致志打珠子。一顆珍珠凌空飛起,砸向了李霖。李霖伸出一只手精準地捏住那顆珠子,面無表情,與談昌對視。氣氛一時有一些尷尬。“玩得開心嗎?”李霖突然問。小狐貍立刻丟下手上的玩意,從桌上輕巧地挑下奔過來要撒嬌討好,可惜他一落地腳下一滑,整只狐貍摔了個四腳朝天。李霖緊繃的臉線條瞬間柔和了下來,所有關于“恃寵而驕”、“別有用心”之類的想法都拋到了九霄云外。“殿下,真元觀來人了?!?/br>沒等他說出什么話,德善突然前來通報。李霖的臉一時又板了起來。真元觀的人,在咸陽宮,從來都不是座上賓。德善很有分寸地將人帶入側殿奉茶,李霖緩步步入,看到一個陌生的小道起身行禮,“貧道幼伯,見過太子殿下?!?/br>李霖冷淡地一點頭?!皣鴰熡惺裁捶愿??”“國師派小道前來給殿下送平安符,愿殿下一路順風?!庇撞锨?,從袖中取出黃色的道符,恭敬地雙手奉上。李霖看著上頭鬼畫符一樣的東西,眼皮一跳,兩指夾住?!疤婀轮x謝國師?!?/br>幼伯道士頂著太子殿下的威壓說完這番話,也長舒一口氣,立刻告退,對于國師此番舉動更是莫名。宮中誰不知道,太子殿下不信道,連陛下的面子都不給呢?德善送走來客立刻上前,很有顏色地接過了道符,“殿下,這……”“燒了?!崩盍孛鏌o表情地說。談昌跟著德善飛快地跑到他面前,一見那黃色的道符,便渾身一震,舉步不前。德善有些猶豫,李霖瞥了他一眼,“你知道這玩意有什么用處?”德善立刻應諾,捧著道符要下去。李霖往前兩步,準備抱起談昌,但看著那畏畏縮縮,恨不得遁地逃走的狐貍,又說道:“錦瑟,給孤打盆水來凈手?!?/br>他也極不喜歡這丹爐火氣。午后楊京潤又來了一趟,談及李霖前往淮南,頗為擔憂?!暗钕?,此行說明陛下對您的所作所為已有不滿,您……”“若是想叫父皇同意重修水利,只能是不滿,無非不滿的源頭是誰罷了?!崩盍靥峁P寫字,語氣平穩,楊京潤卻啞然。朝中上下除了太子殿下,還有誰敢令陛下不滿呢?沉默了片刻,楊京潤才繼續道:“陛下雖已決定,卻還未下旨意,想必有意待年后開春再排殿下前往,殿下可借這段時間與工部好好交流,若是陛下心意回轉,自然……”“楊先生?!崩盍赝蝗淮驍嗔怂?,篤定地說道:“父皇最晚明日就會下令,且,必定會令孤早早前往,不必留在京中過年?!?/br>楊京潤又是一愣。他剛想詢問李霖怎么知道的,李霖就取出了內務府送上的賬冊,說道:“楊先生,孤有一事想與你商議?!?/br>楊京潤只得摒除雜念,從李霖手中接過賬冊,心無旁騖地看起來。“孤曾于宮外詢問市價,記錄如下,楊先生可對照著看看?!崩盍赜謱⒆约褐`寫的價目表送上。兩相對比,差別自然巨大,楊京潤的瞳孔瞬間一縮,愕然道:“殿下,長此以往,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