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宣揚。

    食堂大樓發出了嗤笑聲，相當鄙夷：“才不是呢，那明明就是個沒成年的小姑娘?！?/br>
    王汀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王小敏。奉旨八卦的王小敏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朝食堂樓喊起來：“你怎么知道??？”

    “鐵軌告訴考斯特車子的啊?！笔程美镱^的固定資產們對大樓的話題興趣缺缺，終于有個聲音能跟自己搭話了，大樓興奮的很，“考斯特車子今天一大早從局里頭出發，準備去火車站接人的。它跟警車差不多時候到的閘口邊上，它還看到了現場呢！鐵軌說那就是個小姑娘，雖然個子不矮，那臉都沒長開呢！”

    王汀的睫毛朝下面扇動了一下，微微蹙額。

    余磊坐在她旁邊，見狀問道：“怎么，你吃不慣魚湯面？沒事，還有粥什么的。要不，我給你端碗過來？”

    王汀搖搖頭，露出個笑容來：“不，挺好的，就是有點兒燙，我吹吹?！?/br>
    她豎起耳朵傾聽王小敏跟大樓的對話：“那考斯特車子有沒有看到那個小姑娘長什么樣子??？天啦，好慘噢，他們說她斷成兩截了?！?/br>
    大樓嘆了口氣：“可不是嘛，考斯特車子都被嚇到了。她腰部以上全沒了，一點兒都不剩。嗯，沒有樣子了啊，就剩下兩條腿了?！?/br>
    王小敏焦急地追問：“那她穿什么顏色的衣服呢？她有沒有什么特征？她為什么要去臥軌??？她真的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嗎？”

    大樓被這連珠炮的提問直接給問蒙了。它結結巴巴起來：“我，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她穿的是黑褲子，上衣，上衣都碎了啊。嗯，她不是小姑娘嘛，哪里來的男朋友?！?/br>
    王汀輕咳了一聲，掏出了手機，準備寫字提示王小敏如何提問。她瞥了眼余磊，壓低了聲音似笑非笑：“別看啊，我得提醒我們家周警官吃早飯?！?/br>
    余磊立刻做出了嫌棄不已的表情，揮揮手，還故意嘀咕了一句：“誰稀罕啊?！?/br>
    餐桌上的人都笑了起來。鄒副處長還調侃了一句：“還是咱們局里頭的姑娘能干，出的廳堂入得廚房?！?/br>
    王汀適時害羞了一下，在手機上迅速敲下一行字：“她是怎么到鐵軌邊上的？是她自己來的還是別人送她來的？”

    大樓徹底被問的啞口無言了。它哪里知道這么詳細的內容。它扯著嗓子問考斯特車子：“哎，那個小姑娘到底是怎么臥軌的??？”

    考斯特車子只來得及“啊”了一聲，就開走了。它還得出發去車站再接人。

    王小敏重重地嘆了口氣，十分惆悵：“我就該直接問考斯特車子的?！?/br>
    食堂大樓愧疚得哼唧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跟王小敏道歉：“對不起啦，我不知道這件事對你這樣重要?！?/br>
    王小敏難得大度了一回，表示它原諒大樓了：“有什么辦法，你們的法律意識都太淡薄了，一點兒也不知道留心身邊的詭異事。壞人都是隱藏在這些詭異事情后面的。我們要幫助警察留意，這樣才能維護世界和平?！?/br>
    也不知道這小家伙到底從哪部動畫片上學來的亂七八糟的臺詞。王汀哭笑不得地摸了摸王小敏的腦袋。唯一到達過現場的考斯特車子也開走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從車站回來。她心中縱使有無數的疑問也沒辦法獲得解答，只得暫且放下。

    尚未成年還一團孩子氣的小姑娘為什么會臥軌？即使小孩子想不開要自殺，通常情況下也不會選擇這樣慘烈決絕的方式。如果不是她自己主動臥軌的話，那又是什么人將她帶到了鐵軌邊上？

    早飯后的工作會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就結束了?？偩终{研組的人簡單聽了江市分局關于固定資產實物管理現狀的報告后，帶隊的許副處長就笑著抬起了頭：“行，老規矩。聽你們報告完了，我們就走現場看實況?！?/br>
    江市分局設備科的孫科長立刻笑了：“為了迎接領導的檢查，我們可是從年后上班就一直加班加點忙到現在，昨晚上我輾轉反側，心虛得一宿沒睡?！?/br>
    鄒副處長哈哈一笑：“不，哪能為難你呢。不查你們，上你們的鹿山辦事處走一趟?！?/br>
    江市分局分管固定資產管理工作的張副局長笑著拍了下余磊的肩膀，嘆了口氣：“這還是我們小余主任的接待工作沒做到位啊，領導這是要給我們殺個措手不及啊?！?/br>
    鄒副處長笑容可掬，連連解釋：“一樣的，都一樣，每個局都得這么走一趟?！?/br>
    總局調研組要看現場，江市這邊的張副局長以及余磊跟設備科的孫科長都得陪著。從他們出會議室開始，張副局長的手機就沒歇下來過。

    王小敏興奮地跟王汀匯報：“他們在作弊哎，那邊已經在準備了?！?/br>
    這算哪門子的作弊呢。從來檢查都是提前通知，不然檢查什么內容。王汀摸了摸王小敏的腦袋。

    余磊在邊上繼續揶揄王?。骸霸蹅內€管固定資產的這一塊都說了，要是每個分支局都有王科長這樣的人才，肯定能查得一清二楚。二十一世紀，這最關鍵的還是人才啊?！?/br>
    王汀立刻點頭：“那是那是，這當著領導的面，咱倆趕緊商業互吹一把，好歹讓領導留下印象?！?/br>
    車上的人都笑了起來。

    跟王汀預料的一樣，他們的車子沒有繞路，還是走那條經過火車閘口的路。果不其然，警戒線還在，警方設置的標志尚未撤掉。張副局長十分應景地驚訝了一趟，說了頓司機：“怎么搞的，這兒封路了，你怎么也不事先繞個道？”

    司機連忙道歉：“喲，還沒解封啊。我前頭聽他們說警察已經撤走了，道路解禁了啊?！?/br>
    余磊適時加了句：“估計差不多了吧。早上六點來鐘警察就過來了。這都三個多小時了，應該要解封了?！?/br>
    司機又趕緊打了個電話出去，然后請示張副局長：“要繞路的話得走興業路，那邊堵了有半個小時了?！?/br>
    一直沉默著沒說話的許副處長總算開了口：“沒事沒事，就在這邊等會兒吧。反正現在改道也走不了?！?/br>
    鄒副處長也接了話：“遲就遲點兒吧，反正今天能看完就行?！?/br>
    張副局長笑了：“也行，剛好去吃他們的工作餐，等肚子飽了好干活?！?/br>
    哪有吃過中飯就直接工作的道理，領導要加班也該體諒下屬想要午休的心情啊。那就等下午兩點鐘以后再開始檢查吧。緊趕慢趕，好歹張副局長為自己的下屬們爭取了五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這樣也不至于滿頭包。

    車子離著閘口有點兒遠，王小敏扯著嗓子喊外頭的鐵軌，也沒有聲音回答它。公務車被王小敏教育了一路要時刻保持警惕，努力抓壞人。此刻也加入到吶喊大軍里頭去了，一并發出了甕聲甕氣的聲響：“到底是誰送那個女孩過來的??？”

    遠遠的，好像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