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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刑偵隊下來看的時候,陪同的派出所警察跟縣公安局的人也沒提。究竟他們知道不知道,誰能說得清楚?!?/br> 他現在單獨從縣公安局要輛車子送王汀回市區,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保不齊就會打草驚蛇。 王汀雙手合抱在胸前,略有些好奇的模樣:“既然你沒有發現這條路,那么周警官,你又是從哪兒察覺到不對勁的呢?” 車子開動了,夕陽卻像是追著周錫兵跑一樣,他的半邊臉始終在烈火中燃燒。他看了眼王汀,后者這才后知后覺自己的身份。無知群眾還是乖乖吃瓜比較好,試圖刺探案件偵查細節,就有窺伺的嫌疑了。 林奇顯然早就將王汀當成了自己人,保密意識淡薄的很。他轉了下方向盤,大大咧咧道:“姓李的明顯有隱瞞,不想我們再查下去。一直領著我們在這半截子山邊上晃悠,卻不帶我們去其他地方去。說不定那邊就別有隱情?!?/br> 車廂頂上懸掛著的葫蘆晃動了一下,穗子拂上了周錫兵轉過來的臉。他看了眼王汀,表情猶豫:“到時候,你還是在車上別下去了?!?/br> 林奇急了:“王汀不下去還怎么通靈???” 周錫兵轉過頭去,正對上了他的臉:“誰是警察?” 車廂里一時間沉默了下來,林奇瞠目結舌,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樣回應領導的話。他下意識縮了下頭,結結巴巴道:“這不是有王汀在,咱們更加有把握么?!煤煤?,領導,我都聽你的安排。王汀,到時候你自己記得留點兒窗戶通氣,把門鎖死了啊?!?/br> 王汀撇了撇嘴角:“放心,我的英雄主義情節早在幼兒園時期就結束了。我才不會逞強呢?!?/br> 前面的道路狹窄了起來。路旁的樹枝像刀像劍也像戟,刮到了車窗上,就跟沖周錫兵的臉捅過來一樣。王汀不知怎地,看了就忍不住替他害痛。當然,這情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周警官的臉還安安穩穩的,面上的表情也極為溫和:“我們都不要輕舉妄動。我聯系市局那邊,等上面調人過來更穩妥?!?/br> 林奇一下子就泄氣了,他心心念念就是能碰上個大案子。好容易似乎離案子近了,現在市局的人一下來,還有他什么事兒。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周錫兵指點著林奇將寶馬車開到了左邊的岔道上。如果沒有那條被掩蓋住的路,這條草木叢生的路與先前他們反復兜圈子查看的野地就像隔著天塹一般,仿佛無論如何都連不上。 等車子再沿著岔道開上三四里,前面的視野就漸漸開闊了。被大卡車壓垮的路面大約已經很久沒人維護,路況相當考驗人。道路兩旁站著歪歪斜斜的樹木,明明不矮,卻總讓人無法同高大參天之類的詞聯想到一起。 周錫兵開了車窗,吸了吸鼻子道:“呵,這兒開的車還真不少?!?/br> 空氣中隱隱約約有汽油味彌漫著,王汀瞥了眼路邊的野草花,個個都蒙著一層灰,蔫頭耷腦的。 后頭有輛車呼嘯著駛來,車載音響咆哮著“血血血,給我更多的血”,林奇連忙放慢了速度,靠右讓行。車子超過去之后,車窗打開了,一個剃了半邊光頭的年輕男人伸出了一只胳膊,上頭紋著的不知道是蛇還是蜥蜴的嘴巴隨著他胳膊的揮舞一張一翕:“Fuck!” 車子開得很快,車里頭的嬉笑聲從車窗中飛出來,迅速飄散在空氣中了。 “臥槽!”林奇拍了下車子的方向盤,恨恨罵道,“小崽子,哥在道上飆車的時候,你還裹著尿布呢!” 王汀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嘆了口氣道:“我以為按照他的年紀,那個時候紙尿褲應該比較普及了?!?/br> 林奇哈哈大笑,被人diss的郁悶一掃而空。他看了眼副駕駛位上一語不發的領導,嬉皮笑臉道:“要不是有周指在這邊看著,我不把那小子逼著翻到路底下去,我就反過來姓!” 手機在口袋里老實了大半天,已經快憋壞了。它在屏幕上拼出了“林”字,然后鄙視林奇:“切,不就是兩根木頭嘛,反過來還是林!” 一直沉默著盯著車窗外舉動的周錫兵,卻突然間點了點頭:“飆車吧,只要你自己保證好安全就行?!?/br> 前面diss了林奇的車子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然后歪歪斜斜地駛入了路旁一間不起眼的廠房。借著最后的天光,王汀勉強辨認出廠房上掛著飼料廠的招牌。 周錫兵揮了揮手,示意林奇將車子繼續往前開,就當做沒有留意到這邊廠房的古怪。 “車上有發蠟嗎?”周錫兵點了點前座的行李箱。 林奇露出個尷尬的笑來:“領導,我就下班后才出去玩兒,平常絕對注意形象?!币娭苠a兵的眼睛盯著自己,他趕緊摸了摸鼻子示意,“在第二排的抽屜里頭。不過我有半年多的時間沒用了,過不過期我不保證啊?!?/br> 周錫兵的頭發原本就不算長,再打了發蠟之后根根豎起,原本嚴謹得跟教導主任一樣的氣質立刻變了。他對著后視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解開了大衣里頭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整個人就成了另一種狀態。 大約是以前人體解剖做多了,男病人的裸.體也見慣了,王汀一點兒也沒有妙齡姑娘該有的害羞,反而一直好奇地打量著后視鏡:“喲,你們警校里頭還教這個啊。十項全能啊,就是下崗了都不愁沒飯吃?!?/br> 周錫兵整理領口的手停下來了,他抬眼盯著后視鏡:“抱歉,車里實在沒地方。我不是有意當著你的面的?!?/br> 明明脖子以下什么都沒有!被他這么一說,好像她視jian了他一樣!王汀立刻扭過了腦袋,剛好正對上一個五顏六色掛在車窗上的腦袋,嚇得她差點兒沒叫喚出來。那拖把頭見惡作劇得逞了,發出了一陣“咯咯”的怪笑,唇環跟牙齦上打著的釘在車燈下明晃晃的刺眼。 林奇一踩油門,將這車拋到了身后,罵了一句:“哪兒來的神經病?!?/br> 暮色漸漸沉了,后面三三兩兩過來的車子越來越多,絲毫沒有李所長說的冷冷清清,一到晚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的寂寥。 林奇是個汽車發燒友,光是聽聲音都能胸有成竹給王汀報出車名字:“這個肯定改裝過了,原車也就是三十來萬,改裝的錢能買輛新的了?!?/br> 貧窮限制了公務員可憐的想象力,王汀翻了翻白眼,壓抑住了自己“吃飽了撐的”論斷。她撇撇嘴巴,搖搖頭:“我老了,想象不能?!?/br> 林奇立刻摸出口香糖丟給她:“別啊,女神,你可是我們的青春擔當?!?/br> 王汀忍不住被這人給逗笑了,摸出了口香糖塞進自己嘴巴里,又示意周錫兵:“哎,領導,要不要來一顆啊?!?/br> 葫蘆掛件的穗子晃了一下,周錫兵的鼻尖自穗子后頭露了出來。王汀心里頭想,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