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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磚窯,他肯定比自己家還熟悉。王汀掏出了手機,直接在屏幕上敲出了字來遞到周錫兵面前。 周錫兵面色如常,完全沒有被滿屏突然撒出來的桃花瓣影響了情緒,直接朝后面走。林奇趕緊跟上。 磚窯里頭的火已經熄滅了,可依然頗為暖和。有磚窯打包票,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就只一個疑似殺了自家大哥的嫌犯。還不知道自家手機剛才又作了妖的王汀,很有膽量一個人站在邊上看現場版的抓捕。王小敏堅決要求從口袋里頭出來,這個比動畫片還好看。 夜色如幕,黑黢黢的磚窯中只有周錫兵跟林奇手里抓著的電筒。兩人似乎沒有注意到躲在磚塊后面的男人,昏黃的兩注燈光繼續朝前走著。男人剛想松口氣的時候,突然間肩上一緊,被人死死扣住了雙手。他大驚失色,拼命地掙扎。林奇趕緊幫忙按住亂踢的雙腿。旁邊壘好的磚塊卻還是被這企圖逃跑的磚窯主踢翻了,磚石撞上了窯壁,發出轟隆一聲響。 “哎喲!”磚窯痛苦地□□了一聲,驚惶無措地催促手機:“快點,小東西,叫你主人出去!我快要塌了!” 王汀大驚失色:“快!磚窯要塌了!我們趕緊出去?!?/br> 與她的話音一道落下的,是窯頂的碎磚,直直砸向了被兩位警察按著的嫌疑犯腦袋。王小敏的手電筒打開了,“啊”的一聲尖叫,不敢看血腥畫面。王汀也要捂嘴往后退。嫌疑犯的身子突然被推開了,周錫兵的大衣一揮,磚石沿著他的衣角滾了下來。 “嘩啦啦”一陣磚石雨砸下,煙塵四起。周錫兵跟林奇一道用力,將下半截身子差點兒被磚塊給埋了的磚窯主拖了出去。 警報聲四起,110與120幾乎是同時到達的現場。犯罪嫌疑人被當地警方直接推上了120急救車,他的雙腿在磚窯坍塌時受了傷,已經沒辦法站起來了。這人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塌窯給嚇壞了,一個勁兒地想要跪下來朝磚窯磕頭,口中念念叨叨:“是我沖撞了窯神,我不該啊?!?/br> 林奇滿身狼藉,一頭一臉的灰,她媽給他剛買的名牌大衣也徹底毀了。他一邊“嘶嘶”咧著嘴讓救護車跟來的護士給他處理手上的擦傷,一邊叱罵:“你對不起的是一條人命!” 人都已經躺在了擔架上的男人卻拍著鐵板大叫:“我沒對不起他!是他對不起我才對!” 一片吵吵嚷嚷中,縣公安局的值班領導過來跟周錫兵打招呼:“辛苦市局的同志了??纯?,還是我們工作不到位,大晚上的還得麻煩你們幫忙?!?/br> 周錫兵扶了一下腰,搖搖頭:“客氣了。陳處長,我們也是路過,無意間碰上的?!?/br> 等到交接完成以后,三人朝寶馬車走,準備回市區的時候,王汀才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的腰,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當時那塊磚,好像砸到你了?!?/br> 周錫兵的手下意識地搭在了腰上,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王汀立刻強調:“還是去看一下比較好,如果急性損傷轉變為慢性的話,以后變天很容易腰傷復發。那個,你要覺得我多管閑事的話,就當我沒說?!痹捠沁@樣講,她的眼睛卻忍不住一直往周錫兵的腰上看。 手機趴在口袋里,聲音猶猶豫豫:“王汀,你好別扭噢?!?/br> 王汀敲了下手機殼,抬腳往車上走,口中嘟囔道:“算了,當我沒說?;厝ニX!” 她掃了眼后視鏡里頭自己蓬頭垢面的造型,頓時揪著頭發想打人。要命啊,她好歹還是青春正好的女青年,她要臉??! 周錫兵跟著她拉開了副駕駛位邊的車門,坐了上去。他手朝大衣里頭探了探,摸出了手銬。 林奇剛要點火,見狀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領導,我知道我在今天的抓捕行動中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回去一定好好寫檢討。上手銬就不必了吧,一只手開車太危險了?!?/br> 周錫兵沒理睬他,對王汀晃了晃手銬。 王汀渾身一個激靈,嚴重懷疑人民警察想要假公濟私折騰她。各行各業都有變態跟人渣,誰知道眼前這人是不是隱藏很深的那位。 周錫兵看她渾身戒備的模樣,抿了下嘴唇,終于大發慈悲地開了腔:“磚頭砸在手銬上了,沒有碰到我的腰?!?/br> 第17章 無辜的人(七) 車子停在了宿舍樓下,王汀面無表情地抱著個足有她半人高的HelloKitty下了車。王小敏在她口袋里頭已經樂得暈頭轉向,早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王汀強制鎖了屏都沒能按捺下它滿屏撒小花花比小心心的蠢蠢欲動。 一進市區,周錫兵就趕去商場買毛絨玩具,結果人家早打烊了。但這并沒有難倒人民警察,他愣是在游樂場找到了娃娃機老板,直接掏錢買了一大一小兩個HelloKitty捧上車。小的充當手機鏈,大的算他送給王汀賠禮的禮物。 王小敏當時就樂癲了。要不是王汀當機立斷趕緊調了靜音,這貨保不齊就會歡快地播放。 窗子搖下了半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周錫兵盡忠職守地表達了人民警察對婦女同胞的關懷:“早點兒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br> 拿人手軟。王汀原本一肚子的不痛快,此刻抱著半人高的毛絨玩具,連想發兩句火都沒氣勢,只能蔫蔫地點點頭:“嗯,祝你們一路順風,再見?!?/br> 一直到上樓梯的時候,王小敏都在痛心疾首:“王汀你完了,你這樣的話會注孤生的。你態度這么冷淡,會把男人都嚇跑的?!?/br> 王汀捂著嘴巴打了個呵欠,心里頭想,輕而易舉就能嚇跑的男人,真不是什么值得稀罕的貨色。她摸了摸耳朵,假裝聽不見王小敏的痛心疾首,掏出鑰匙開了屋子門。 今晚王函有選修課,直接睡學校宿舍了。王汀推開門時,差點兒沒被杵在門口的舍友生生給嚇死。于倩穿著件白色睡衣,披頭散發,滿臉陰郁,活脫脫從電視機里頭爬出來的貞子。 “三更半夜才回來,弄得叮咚作響,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人嚇人,嚇死人。王汀的心刷的一下就躥到了嗓子眼,愣是堵得她連反唇相譏都顧不上了。 手機炸毛了:“你要不要臉,有點兒逼數行不行?以前到底是誰搞到凌晨不睡覺,害得我們王汀不得不去辦公室將就的?!王汀才開門,哪兒來的叮咚作響!” 王汀伸手敲了下手機殼子,好好一個小姑娘家,怎么能說臟話呢,多不淑女! 日光燈灰蒙蒙的,于倩的眼睛珠子在王汀身上滾了滾,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嗤,扭頭回房間去了。 站在屋子門口的人莫名其妙,沒搞明白這姑娘干嘛大晚上的突然發作。待她進了衛生間,發現小戴的洗漱用品全都消失了;再看看客廳角落里頭擺著個大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