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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停住,一大堆看熱鬧的村民跟著,楊家的人就是抱著鬧事的態度來的,全不理會,劉俊生父母出來一看這陣仗,也是一下子慌了,劉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喊起來,劉父則撲過來對著劉俊生的臉一頓猛扇,又哭喪著臉跟楊家的人說好話賠不是。 一個堂弟把劉父往旁邊拉了拉,挺和氣地說:“劉家大叔,你也別擔心,我們就是來拿堂姐的東西,我們很講理的,又不會怎么著你們,你看你哭個啥呀?!?/br> 他聲音很高,故意說給圍觀的村民聽,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們便議論紛紛,有知道的也就搖頭嘆氣,只說好好的一家人就這么鬧散了,還有不知道前情的,就急著問別人打聽,于是就有婦女站在人群里嘰嘰喳喳的給別人解說。 楊邊疆趕著劉俊生到了門口,劉家幾個長輩見正主兒來了,趕緊圍上去勸說,楊邊疆也不搭理,也不多話,就叫幾個堂弟去把蘭江的嫁妝、衣物收拾了抬出來。 蘭江和劉俊生一家四口,原本住著這邊三間小瓦房,建起來也有七八年了,還是他們結婚時候建的,半新不舊,劉俊生父母則住在隔壁兩間舊房子里。 一群愣頭青小伙子本來就是愛鬧事的年紀,如今奉命來理直氣壯鬧事,便放開了手腳,進屋后打開蘭江的箱子柜子,蘭江的衣柜收拾得有條有理,男人的,女人的,倆孩子的,一疊疊整齊地放在一起。幾個小伙子便把男人的衣服抓起來往地上丟做一堆,看著箱子里只剩下女人和孩子的衣裳了,就抬出來放在大門口。 既然鬧離婚,楊家當初陪嫁的嫁妝自然都要拉走的。楊家條件不差,又很疼閨女,當初蘭江嫁過來,那嫁妝可以說在村里也算頭一份,兩個箱子一個大柜子,還有抽屜桌、八仙桌、五斗櫥,椅子和盆架等等,堂弟里面有當初給蘭江送嫁的,便一件一件指揮著: “那個小菜櫥也是蘭江姐陪嫁來的,抬出去?!?/br> 七手八腳把嫁妝全抬出去了,圍觀的人見楊家沒打沒罵,尋思這楊家是不是抬了嫁妝就走人了?一轉臉,小堂弟們稀里嘩啦從拖拉機上拿了一堆家伙下來,劉俊生被楊邊疆押在門口,一看那陣勢,直接癱在地上了。 镢頭、鎬頭、一米多長的粗鐵釬,這些家伙什也太嚇人了。 “劉俊生你聽著,還有劉家大叔,各位在場的也做個見證啊?!币粋€二十郎當歲的小伙子站了出來,他吆喝了一聲,居然還咧嘴一笑,說:“當初我堂姐嫁過來的時候,劉家蓋新房,石料不夠,劉家去山上買石料,我爸當時帶著我們在山上采石,劉家從我們家拉了兩車石頭來,親戚道里的,又不值幾個錢,也就沒要他們給錢,算我大伯貼補閨女了?,F在劉俊生壞了良心跟我堂姐鬧離婚,要另娶小寡婦進門了,這石頭該是他欠了我們家的,我們得把這石頭要回去?!?/br> 圍觀人群哄的一聲,一片議論聲,還以為楊家上門羞辱一番就算了,合著在這兒等著呢,這cao作也是厲害了。 “這石頭當初都是我爸帶著我采的,我大概還認得出來,我只刨我們家的石頭,誰要是看著我扒錯了,告訴我一聲啊?!蹦切』镒诱f完就拿著個鐵釬,圍著那房子指點標記: “這塊,這塊,這塊應該也是……”他一口氣挑了二三十塊石頭,揮手叫其他人,“先把這些給我扒下來,別的我一下子也認不清了,慢慢再找?!?/br> 于是一堆愣頭青的毛頭小子镢頭、鐵釬一起上,刨的刨,撬的撬,全都跑過去扒墻。 都是西山上的紅石,砌在墻上七八年了,哪塊他能認出來啊,尤其他挑的那些石頭,隔不遠一塊,全都分散開來,這要是都刨下來…… 話說當地早幾年建起的小瓦房,下邊墻基都是用的石料,一米多高往上用的是紅磚,不用多,只要楊家扒下來三五十塊石頭,這房子也就廢得差不多了。 “別扒,別扒呀……”劉父慌慌張張地跑過去,卻被推開,劉父跑到楊邊疆跟前哀求,“他二哥,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全當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 楊邊疆臉色平淡站在那兒,看著一幫小堂弟們撬石頭,一言不發,也不搭理,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拿孩子跟他說事兒?劉俊生這個當父親的,作死的時候想到孩子了嗎? “別扒呀。我們給錢,給錢行不,我們給石頭的錢……“ “嗐,劉家大叔看你這話說的,我們又不是來要錢的,我們只要來要自家的石頭?!敝笓]拆墻扒石頭的小伙子楊志說。 “你們……你們這不是仗著有錢有勢欺負人嗎……”劉母哭喊了一句。 那小伙子頓時也認真了:“話說清楚啊,誰欺負誰呢?你們欺負我堂姐,既然要離婚了,還不許我們要回她的東西?到底誰欺負人呀。你們劉家村的老少爺們給評個理?” “楊志,抓緊干活?!睏钸吔叽倭艘痪?,懶得多理會。仗勢欺人又怎么啦,不然還要有錢有勢做什么。 “好嘞,二哥。你們大家都抓緊點啊?!毙』镒哟饝宦?,一邊指揮人拆墻,一邊叫人把蘭江的嫁妝往拖拉機上抬。 不大一會子工夫,劉家三間小瓦房被扒的搖搖欲墜,滿是一個個撬掉石頭留下的洞。 “二哥,這石頭拖拉機上裝不下啊?!睏钪局钢鴥奢v拖拉機上的家具嫁妝,“大伯當初陪嫁蘭江姐這么多東西,還幫他家建房,可真是養出一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br> “裝不下就扔了吧,你都說白眼狼了,全當扔了?!睏钸吔粗鴦⒓乙黄墙?,掃一眼腳邊癱在地上的劉俊生,點點頭招呼了一句:“活干完了就走吧?!?/br> “走嘍!”楊志招呼一聲,一幫拆墻扒石頭的小伙子停了手,收了工具爬上拖拉機,就這么堂而皇之走人了。 ☆☆☆☆☆☆☆☆ 劉俊生那一身的傷,妥妥的皮開rou綻,雖然都是皮rou傷,卻也足夠他受的,楊邊疆專打肩背屁股和大腿的軟rou,重的地方簡直血rou模糊,他連躺都不能躺,只能趴著,聽說足足趴了大半個月,才從床上強撐著起來。 大半個月工夫,整個世界好像都變了,經過楊邊疆這么一折騰,劉俊生躲在自己家里都沒臉出門,更別說回到鎮上的磨面坊工作了,哪還有臉露面啊。 屋子空了,蘭江帶著兩個孩子一去不回,每天陪伴他的就是他爸媽的責罵和哭聲,沒了媳婦孩子,連個人過問他一聲都沒有。 更讓人好笑的是,聽說那小寡婦經過這么一番變故,嚇得夠嗆,趕緊就換風頭了。劉俊生工作干不下去了,家里房子都被拆了,小寡婦還指望他啥呀,尤其被楊家的陣仗一嚇,小寡婦整天惶惶不可終日,連雜貨鋪子的門都不敢開,生怕哪天蘭江或者楊家哪個人就來到店里扇她一頓。 于是小寡婦急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