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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磚的吳少,每天穿不暖,吃不飽。不過牢飯倒是吃了個飽。各種見過的、沒見過的刑具;聽說過的、沒聽說過的刑罰;吳少一一受用了一番。也沒多大點事兒,不就是流點血、遭點罪么。吳少冷板凳躺三天,就又是一條好漢。只是今兒個這麻煩一個接一個的來:這位打從方才就掄著流星錘的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跟著我了?那個劍術已經出神入化的小jiejie,我不打女人,但你再往前沖我就要喊了。還有那個看似一臉純良無辜的少年,是哪家的熊孩子?這暗器往哪兒飛呢?打架的美德是不打臉啊孩子你到底明不明白?吳少覺得講道理是行不通的,還是各憑本事罷。于是把束發木簪拔下,橫銜口中,強忍住身上一陣陣涌來的痛意,收起懶散的心思,終于拔劍出鞘。三殿下用了些點心,手中把玩著茶盞,目光望向不遠處。那人明明可以一劍封喉,到了近身處,卻堪堪回腕收劍,只拿劍柄將其擊倒。自己已是朝不保夕,還想著旁人生死么。三殿下瞇了瞇眼,見那人挽了個劍花,收劍回鞘,地上橫七豎八、哎喲慘叫的是自己精心布置的一眾暗衛。那人逆光緩緩行來,同樣是爹娘生養,那人眉目偏偏就能占盡天下顏色,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素衣,竟也有了幾分縹緲之感。吳子諒知道打從方才三殿下便打量著自己,自打斗開時便如芒在背。只是這探尋的幽深目光,若與三殿下這一身仙氣飄飄的皮相聯系在一塊兒。……委實不沾邊兒。這就好比一只獵豹虎視眈眈,觀察獵物的一舉一動。可這絲精明強悍,安在了一只不問世事的白鶴身上。方才比試時吳子諒抽空拿余光看了眼一身仙氣的三殿下,大概是未料到被察覺了,三殿下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端起一派溫文爾雅的模樣。吳子諒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這眼神八成不是仙鶴,倒像是只廣寒宮的玉兔。受了驚,便慌了神。廣寒宮中千年,不問世事,自詡籌謀算計了得,卻架不住旁人關切的眼神。吳子諒被自己神奇的聯想和比喻驚到了,渾身抖了三抖。方才的幾名暗衛訓練有素,整肅了形容,立刻前來復命,還不忘披著家丁馬甲:“小的辦事不利,看家護院的拳腳功夫拿不上臺面,還請殿下責罰?!?/br>三殿下淡然一笑,揮手命眾人退下。正要散去時,三殿下忽然出聲,眼睛盯著其中一個其貌不揚的家丁,語氣冷冷道:“你所受轄之地是何處?我不曾見過你?!?/br>那人忽然抽出短刀,直直向三殿下胸口刺去。霎時間,朱紅滿壁。第4章第四章事發突然,好在一眾暗衛訓練有素,當下捉拿了刺客。這刺客也是個烈性漢子,準備了多種死法,諸如抹脖子、吞斷命散、咬舌自盡等。均無一例成功。在看押候審的時候還梗著脖子嚷嚷‘哪里有不平事,哪里就有你孫爺爺’。……諸如此類。其中一名暗衛,猶疑片刻,向三殿下道:“殿下,這位公子傷勢嚴重,如何處置?”是夜,宮中大半御醫,盡數到了三殿下府中。待吳子諒睜開眼時,已經是兩天后。這事兒,還得從那天說起。那天刺客掏刀子忒快,五十多歲的人了,手腳麻利程度,饒是一眾好身手的暗衛也沒反應過來。當然,不包括吳子諒。其實也沒什么值得炫耀的。如果你從小在家里老爺子的高壓政策下茍延殘喘,別說對方掏刀子,就是一個眼神,你也能立刻做出十種分析,一百種逃跑路線和應對招式。正所謂禍兮福之所至,艱苦卓絕的童年造就了吳子諒異于常人的反應度和靈敏度。是以刀子刺向三殿下的時候,警覺如三殿下,也怔在原地,茫茫然任憑處置時,吳子諒已經先一步下意識擋了上去。吳子諒這人,毛病一堆,但有一點,頗重義氣。當年別人一口一個吳少,他就真把人罩著,一杯酒就是一個兄弟。吳少對寧王都能不計前嫌。更何況眼前這人,以禮相待,多加照拂。當然要是沒了那層算計,就更好了。是以吳子諒擋上去的時候,還沖三殿下笑了笑,抽空把那人額前的發拂開。又掉了下來。吳子諒頗為耐心的試了幾次,直到三殿下的手附上來,這才勉強撫到耳后。吳子諒頗為滿意的笑笑,這才暈過去了。那日被三殿下拂過額發,吳子諒心下一直頗為計較,琢磨著今日一定要搬回一局。昏也昏了,醒也醒了,吳子諒以為這事兒該翻篇兒了。剛要起身活動一下筋骨,驚覺旁邊竟俯臥著一人。吳子諒驚魂未定,尤其當那人從朦朧夢境中醒來,朝自己一笑時,吳子諒的心一瞬間飛到了嗓子眼兒。三殿下……這是怎么了?接下來的幾天吳子諒過的可謂是提心吊膽。三殿下每日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