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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可是就憑這個當閣老,把大明的內閣也看得太不值錢了! 眾人越想越氣,要是袁煒能當閣老,我們都能當皇上! 唐毅這小子也是,你推誰不好,推袁煒,他不過是當了不到一年的禮部尚書,什么功勞都沒有,何德何能,真是荒唐透頂! 不明所以的人都在罵唐毅,可是有些人的臉色卻變了,尤其是徐階,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驚駭,暗暗叫苦:“唐毅啊,唐毅,老夫還是小瞧你了!” 袁煒有千般不是,可有一點卻是誰也比不了,他是景王的老師,而景王又是嘉靖唯一皇孫的爹! 雖然裕王妃也懷上了,是不是帶把兒的,誰也不知道。別人可以選邊站隊,可是徐階和嚴嵩都不敢輕易動作,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關系到無數人的生死,大意不得。 因此對待袁煒和高拱兩個人,嚴徐都非常小心,不敢怠慢,有好位置,總要給人家留著。 比如高拱從裕王府出來,立刻就升任國子監祭酒,至于袁煒,他是踩著吳山尸體上去的,嚴黨都不敢報復他。 握著景王這一張好牌,袁煒就是奇貨可居,誰都要賣給面子。 說來湊巧,袁煒是浙江人,徐階在浙江任官期間,袁煒曾經上門求教,以學生自居。 后來袁煒入京為官之后,自恃身份,和徐階的關系就淡了,但是好歹能說得上話。至于他和嚴世藩,更是稱兄道弟,過從甚密。 正因為如此,加上景王的因素,兩派都想拉他入伙,不愿意得罪狠了。 話又說回來,袁煒再不好,可是他畢竟是禮部尚書,資格足夠了,大家伙在明面上說不出什么。 妙就妙在這里,嘴上說不出,可是心里能服氣嗎?會甘心把豆子投給袁煒嗎? 當只有唐順之一個人的時候,徐黨又搖旗吶喊,跳得很歡。嚴黨和中間派的敵人就是徐黨,心里自然不舒服。 可是當唐毅推出了袁煒之后,大家伙心里就不由自主那他和唐順之相比,一比之下,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根本是云泥之別。 偏偏袁煒狗尿苔長在了金鑾殿,占了一個好位置,嚴黨和徐黨都要放行,袁煒要通過廷推,難度不大。 麻煩來了,如果袁煒這種人能通過廷推,唐順之卻通過不了。 消息傳出去,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當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廷推的權威性也會蕩然無存,選賢舉能,更是無從說起。都是一身大紅袍的官員,沒人知道的時候不要臉也就算了,當著天下人鬧出了大笑話,還活不活??? 首先中間派都瞬間偏向了唐順之,無論如何,哪怕得罪了袁煒,也要推唐荊川入閣。 至于嚴徐兩派,他們之中不齒袁煒的也不在少數,而且相對而言,唐順之傾向于徐黨,袁煒傾向于嚴黨,大家各得一分,也不算吃虧。 很快下面人心里都有了盤算,徐階瞇縫著老眼,先從自己的黨羽掃過,接著又觀察了其他人,最后徐階不得不長嘆一聲,他要是再擋下去,就要徹底撕破臉皮了。 徐階默然不語,一直沉默的嚴嵩突然開口了。 今天的廷推,差點把老頭子氣死。 他已經和嚴世藩說好了,要順順利利讓唐順之入閣,賣一個人情給他,然后嚴嵩在想辦法挑唆他和徐階的沖突,好為嚴嵩致仕鋪平道路。 可是誰知道,嚴世藩這個混賬東西,竟然不按照自己的要求,硬生生先推左都御史。 嚴嵩都白了毛,什么不明白,這就是嚴世藩打得一張危機牌。他還是不甘心放棄權力,要奮力一搏。自己這把老骨頭,早晚死在嚴世藩的手里。 嚴嵩氣歸氣,又不能讓別人看哈哈笑,他一直忍著,出乎他的預料,唐毅竟然在關鍵時刻,推舉袁煒,這可是一招妙棋,要是唐順之和袁煒都能同時入閣,自然能分走徐階的權力,相比本來只打算讓唐順之入閣,加上一個袁煒,他可以牽制唐順之,就更加穩妥了。 雖然開頭很不妙,誰知竟然來了一個神轉折,朝著他希望的方向發展。 嚴嵩可不想再出麻煩,忙說道:“唐部堂和袁部堂都是百官楷模,盡忠職守,老夫以為他們能入閣,一起挑起朝廷的重擔,是再好不過了。徐閣老,你怎么看?” 徐階心里暗罵,你都點頭了,我還能反對嗎! “嚴閣老高見,我也是這個意思!” 真是難得,兩位閣老統一了意見,其他人還有什么說的。 開始投票吧,一次增補大學士,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兩個人、甚至更多,故此投票方式和左都御史的PK式不同。每個人可以選擇兩個都支持,也可以支持一個,還可以一個都不支持。 第一輪是給袁煒投票,經過清點,一共二十五顆紅豆,超過半數,第二輪是唐順之的票,負責的中書舍人把罐子放在閣老面前,仔細一數,足足有二十八顆! 顯然,唐順之得到了中立派的大力支持,才力壓袁煒一頭,通過了廷推。 “嗯,兩位大人都通過了廷推,老夫會上奏陛下,恭請圣裁?!眹泪詽M意地說道。 緊張的廷推總算是結束了,唐毅也仿佛虛脫了一般,手心里都是汗水。 無論如何,老師入閣算是成為定局。有了大學士的身份,唐順之雖然還不能和徐階硬拼,但至少有了交換的籌碼,能庇護一些人了。 唐毅需要做的是利用這段時間,快速成長起來,老師自是給自己爭取時間,卻不能庇護自己一輩子。關鍵還是要看自己的本事,唐毅暗暗告誡自己,要繼續秉持小心謹慎的態度,千萬不要志得意滿。 官員們往外面走去,唐毅放慢了腳步,等待老師,從他身邊路過的官員有人微微頷首,有人熱情打招呼,親切無比。 事實證明,唐毅不是小角色,能把袁煒推上大學士的寶座,就代表他的實力。對于這個能力無限的后輩,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唐毅陪著笑容,笑得臉上的rou都僵住了,正在這時候,突然面前一黑,一張鐵青的面孔映入眼簾。 “唐行之,小人,無恥!”高拱氣得渾身顫抖,他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早上在禁門之外,他還感謝唐毅,謝他幫著裕王找到了妙手回春的李時珍。 可是轉眼在廷推之上,他竟然把景王的老師送入了內閣,袁煒成了閣老重臣,朝夕陪在嘉靖身邊,萬一嘉靖聽信了讒言,立景王為太子,一切都完了。 苦熬了二十年,從青年變成了胡子一把的小老頭,熬來熬去,熬成了一個笑話。 高拱簡直抓狂,要不是當著百官的面,他都要動手了! “姓唐的,你把李時珍帶走,我不會讓小人傷害王爺!”高拱狠狠啐了一口,轉身離去。 唐毅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