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6
了大忙?!?/br> 原來戚繼光接到了唐毅的密信,立刻抽調了五百名士兵。戚家軍在東南就以神出鬼沒,能打硬仗著稱。按理說對付一個小小的天王廟,不用大費周章。戚繼光只是分派了人馬,在四面隱藏,又安排兄弟們化妝成香客,混入廟里。 只等唐毅那邊發動,他們就果斷下手。 這些日子以來,戚繼光和王氏打破了隔閡,感情越發甜蜜,王氏沒舍得讓戚繼光一個人來,她也跟著過來。 等到從外面觀察了天王廟一圈,王氏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天王廟處在一片空地當中,又在京城的眼皮子底下,多年屹立不搖,能沒有一點特殊手段嗎? 戚繼光一點就透,一馬平川,地面藏不了人,只能藏到地下。 “夫人啊,你可真是我的女諸葛??!” 戚繼光激動地抱著媳婦,轉了三圈,沒等王氏發飆,他就撒腿跑了,趕快去找部下重新部署安排。 果不其然,就在戚家軍沖進天王廟的時候,里面的人就被驚動了。果斷進入了地道逃命。 天王廟下面的地道是花了二十多年挖出來的,長有三里多,出口開在一片柳樹林。 只要從樹林出來,過一條大路,就有一片村莊,住著大批要進京謀生的工匠力巴,三教九流,龍蛇混雜,逃到了這里面,基本就安全了。 從天王廟里逃出生天的家伙,氣喘吁吁,跑進來一座宅子,暫時安身。 哪知道他們剛剛進去,戚家軍的士兵就尾隨而至。 原來他們從地道口出來,自以為隱秘,卻被埋伏的戚家軍看個一清二楚。沒立刻抓他們,就是為了看看他們往哪里跑。 果然,這一次收獲頗豐,不但把天王廟跑出來的人一網打盡,還找到了數十萬金銀,無數珠寶,大量的房契地契,總而言之,堆積如山。 按照戚繼光的判斷,天王廟只是明面上的據點,正真要命的東西都放在了這座宅子,要不是夫人提醒,還真就壞了大事! “大人,那個中年人似乎是九陽會的重要人物,有人叫他三龍頭。而且我們在那座宅子里還搜到了不少名單書信,已經全都封存起來,只等大人過目?!逼堇^光又補充道:“那座宅子里還發現了密室,在里面我們找到二十幾名年輕女子,還,還有一個男人?!?/br> 不用多說,光是看戚繼光咬牙切齒的神色,唐毅就猜到了,一群女人,落到了魔窟里面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果然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對了,大人,那個男子怕弟兄們毆打,說什么他爹乃是當朝顯貴,讓我們放了他,他爹會報答?!?/br> 唐毅并不相信,可轉念一想,九陽會能讓英國公的兒子上鉤,其他人也未必不可能。 “帶過來,讓我看看?!?/br> 很快兩個士兵押著一個光著腳丫子,只裹了一件長袍的家伙,到了唐毅面前,用力一推,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這家伙哎呦了一聲。 唐毅閃目看去,并不認識。 “你說你爹是朝堂權貴,他叫什么名字?” 年輕人從地上艱難爬起,哆哆嗦嗦,看了眼唐毅,想要說話,卻又不敢,把頭低下去。 突然從一旁走過來一個人,抓起年輕的人的下巴,看了半天,突然驚呼道:“吳紹,怎么是你???” 叫喊出來的人正是張元德,他親眼目睹了一切。一顆心都拔涼,甚至絕望。天王廟查出了這么多東西,整個一個賊窩子,還牽連到了什么九陽會,光是聽聽,就讓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兒。 要是唐毅存心借題發揮,自己只怕要倒霉,連老爹的位置都可能不保。張元德從來就沒有這么怕過。 剛剛的唐毅的語氣不善,讓自己拿著豆芽回家吃去,是不是要把他們父子當成一道菜??! 張少爺滿腦子胡思亂想,不知所措,突然見到年輕人被押上來,看身形怎么那么熟悉啊,好像見過不止一次。他湊了上來,仔細看了看,嚇得驚叫起來。 “你,你不是在大同戍邊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唐毅急忙問道:“張公子,你認識他?” “嗯!”張元德咬了咬嘴唇,別怪我出賣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唐大人,他叫吳紹,是太宰吳鵬的兒子?!?/br> “吳鵬?” 唐毅頓時一愣,“你是說去年被耿定向彈劾的那個吳紹?” “沒錯?!睆堅赂纱嗾f道:“他去年縱火傷人,被判處充軍,這還不到半年時間,他怎么就回來了?” “你可認準了?”唐毅追問道。 “認準了,以往我們經常在一起吃酒?!?/br> 唐毅突然眼前一亮,他照著天王廟下手,不就是想借題發揮,揪出背后的神仙嗎? 沒想到來的這么快,一下子就撈到了一條大魚。吏部尚書啊,那可是徐階最垂涎的職位,唐毅思索了一會兒,立刻說道:“備車,帶上吳紹,隨著我進城去見徐閣老?!?/br> 第554章 說服徐閣老 一夜喜雨,貴如黃金,又恰逢休沐,清新宜人。徐階讓從人搬了一把躺椅,放在了葡萄架下。身為內閣次輔,政務繁忙,很少有休息的時候,輕輕搖晃著手里的蒲扇,徐階仿佛睡過去了,家人輕輕給他蓋上了一條毯子,徐階也一動不動。 如果認為徐階真的睡熟了,那可是大錯特錯了。老虎吃了獵物,還能打個盹兒,可是坐在徐階的位置上,連一眼都不敢眨。 他要借著難得的空閑,梳理一下這兩年的得失。 從嘉靖三十八年算起,徐階就有計劃發動攻勢,搶班奪權。 其實按照徐階的性格,他并不愿意以短擊長,士大夫七十致仕,徐階一度認為嚴嵩就算身體再好,也撐不過七十七歲,一品大員,三年一考,九年考滿,嚴嵩都經過了兩個九年,無論如何,也該退了。 只是他低估了嚴嵩的無恥程度,也低估了嘉靖對這位老宰相的愛護,不但駁回了嚴嵩假惺惺的致仕奏章,還賜給嚴嵩肩輦。這可了不得,要知道裕王和景王都只有腰輦可以坐,老首輔居然比親王都要高。 徐階深知,他再坐以待斃下去,極有可能永遠失去戰勝嚴嵩的機會。 作為一個出色的權謀大師,徐階毅然對嚴嵩發起了強攻。 兩年不到的時間,本來古井不波的六部九卿,進入了快速的洗牌期,先后離職的部堂高官不下十位。 包括許論、方鈍、周延、楊順、吳山、鄢懋卿、趙貞吉、馮天馭、馬坤、閔熙等等,足見雙方廝殺到了什么程度。 從人數對比上來說,嚴黨損失更大一些,只是徐階卻絲毫樂觀不起來。 首先方鈍、許論、周延這三位是因為老朽不堪用,基本屬于自然淘汰,閔熙是丁憂離去,鄢懋卿是被唐毅玩死